一个姑娘突然指着苏淼淼大声叫了起来。
苏淼淼一时反应不过来,大大的狐狸眼中满是错愕!
“没错!昨日是苏姑娘一直呆在工坊里,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定然是她没有锁好门。”
“不是的。”
她喃喃道:“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关好了门。”
杨可昕冷笑一声:“苏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在你走了之后,偷偷把门打开,故意弄坏工坊里的茶叶了?”
“苏姑娘自己做事大大咧咧,就想把问题栽赃到其他人身上?”
“难不成是仗着有丘刺史在背后撑腰,就可以在这贡茶院为所欲为?”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到后来竟然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
周围的人看向苏淼淼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不是,我真的……”
她真的关门了。
可是看她们的神色,苏淼淼知道,此时再说什么已经是徒劳。
她们已经认定,就是她没有关门,坏了这一千斤的茶叶。
章安昀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
“关键是这一千金茶叶坏了,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谁弄坏的谁赔呗!”杨可昕闲闲地道,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
苏淼淼虽说是京城来的,可平日里一直是一身素色衣裳,头上也不过挽着只木钗,能有什么银子?
这一千斤茶叶,能愁得她掉头发!
章安昀连忙道:“出事是贡茶院共同的责任,怎能让苏姑娘赔偿?”
“我看不如……”
“我赔。”
苏淼淼站在阴影里,一张小脸虽然发白却出奇的平静。
她出声打断章安昀,再次重申:“我赔。”
……
苏淼淼让章安昀重新开始晾晒,准备再次制作鎏金飞红。
鎏金飞红是新茶,宫里、各个州府、甚至外贸,都急需。
不然,也不会在杭州再建个工坊。
如此压力下,贡茶院的制作进度不能落下。
其他人都去忙新茶制作,苏淼淼独自一人将损坏的茶叶收起来。
虽然这个品质肯定做不了贡茶,但或许还有别的思路。
江长安出现,将她手里重重的篮筐接了过去。
“你不该冲动的。”
“不是你的错,不该你来赔。”
她已然家破,身边带的妹妹还在吃着药,哪里有银子赔?
苏淼淼头有些发虚,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缓,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没有倒下。
“这不重要。”
“无论如何,这批茶叶出了问题,都是我的错。我理应负责。”
面前的姑娘明明很是柔弱,眼神却分外坚定。
江长安只觉得心越发软,声音中满是宽慰:“银子的事,你不必着急。”
“我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拿去用。”
苏淼淼抿着唇看着眼前的银票,再次摇摇头:“多谢江公子。不过,不必了。”
银子她会想办法解决。想来韵衣坊不会介意再卖两扇屏风的。
江长安却觉得她是在硬撑:“你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我是兄长,理应照顾你。”
说到兄长,他的心里莫名多了丝苦涩。
可见到苏淼淼抗拒的表情,他明白,也只有兄长的身份才有可能呆在她的身边。
说着,他抓起苏淼淼的手,将银票塞了过来。
她明明已经拒绝多次,江长安为何就是不懂!
江长安这样!
箫玉儿这样!
君洛白也这样!
就因为她是罪臣之女,他们就可以这样,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在她的生活里颐指气使?
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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