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还有这样多的牵挂放不下
沈沛馨和沈君泽两人占有沈氏的股份近六成之多,是沈氏集团的最大的两个股东,手头的股份决定了他们在沈氏集团内部的权威和地位。沈氏的股价代表了沈氏集团的身价资产、
而沈君泽竟然说什么沈氏股价会跌,还让她趁跌之前卖出部分手头股份,等跌的时候再多买进……他当她是个炒股票的来传授牛市熊市,高出低入的炒股经验的吗?!
重点他还在这一脸傻笑,却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才刚刚在会议上宣布了自己辞职,一转脸就好像整个沈氏真的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沈沛馨怒不可遏,“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啊,啊?你前阵子将我免职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没法来工作了嘛!但是现在你辞职让我担任什么董事长是几个意思?还你得绝症了?你真有病?”
沈沛馨原本还是怒气冲冲以一种骂人的姿态在吼,越说却越发现不太对劲。她随口骂了一句你有病,这三两句下来,竟然还真的分析出来沈君泽是真有病了。沈沛馨一时间愣住了。
沈君泽继续保持着那个傻笑,点了点头,“也差不多吧。”
沈沛馨的眼瞬间瞪得老大,整个人好似被泼了一头的凉水,这样的炎热的夏季里,却觉得寒彻透骨头皮发麻。
“什么……”
“不是病,就是可能要离开个几年的时间。”
沈沛馨悬着的心好似拽着的绳子一下子断掉,整颗心一沉,踩着高跟鞋的脚险些被崴了一下。
“沈君泽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被吓得不轻的沈沛馨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件就朝沈君泽的头上砸。
文件纸一张张被抛起,又洋洋洒洒地自他的头顶落下来,沈君泽始终保持着那副一看就是强颜欢笑的笑脸。
“馨馨,你以后,和小包子一起,要好好的。”
他这句貌似是在离开之前交代的话,一时间再次让沈沛馨愣住。她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怔怔地盯着他。
被她撒气抛洒的文件纸还在三三两两地落着,自她和沈君泽中间,落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凌乱的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沈君泽在会议室里一直坐到天黑都没有离开,沈沛馨不得不出去面对沈氏的一堆破事去了。放在桌上的手机早已经被响的没电,关机了,他觉得难得有这样清静的时候。
可是这周围的环境越是清静,他的内心就越是不能够静下来。
脑海里来来回回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开心的,伤心的,得意的,无奈的。一会是冉晓清当年刚刚来到沈家时的画面,一会是冉晓清将他拦在学校门口,决绝让他离开的画面;一会是沈彦桓疾言厉色地说让他死了和冉晓清在一起的心,一会是沈彦桓去世前在病**的那些日子的场景;然后是他和宁简忆订婚典礼上抱在一起拥吻,还有五年之后他看见她过来接宁中瀚的画面;孤儿院里那个胆怯怯且模样清秀的迟嫣然,打扮的花里胡哨陪他出入各种场合的迟曼曼……
还有带着小包子要在沈氏打拼的沈沛馨,还有已经神志不清有时候连他都不认识的沈太太……
人生苦短而又无奈,还有这样多的牵挂放不下。
可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就要勇于去承担后果的,哪怕是去替代别人。
会议室的门突然响了一声,有轻微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沈君泽没有抬头,“出去。”
其实他终究还是看不开的,还是留恋这一切的一切的,从刚开始得知事实后的难以接受的不停买醉,到如今将一切事情都给交代安排清楚,他已经是很努力地将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可是他终究无法做到。
门被轻声地关上,脚步声却是愈发的近了起来,人不仅没走,反而直接朝着他的位置跟前走了过来。
“让我静静……”
他不耐烦地说道,可是抬眼的瞬间却是下意识地愣了住,宁简忆神情怔忪地站在他的跟前,苍白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眼显得格外的哀伤。
她身上只随意穿了身T恤衫和加小短裤,露出瘦长的胳膊和腿,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显然是临时得到了他在这里的消息,紧急着给赶过来的。
“你不能这么做。”宁简忆上前走了两步,“你没有罪,但是却为别人的过错承担罪责,这才是罪过!”
沈君泽的眸色倏然收了一下,看样子,沈沛馨不仅让她找到这里来,甚至还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告诉宁简忆了。
“简忆。”沈君泽双手抱拳,神色是格外冷静决绝地,“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现在馨馨也没事了,你就带着瀚瀚,回你的F城去吧。”
宁简忆死死盯着他,“可是你答应了瀚瀚,要带他好好在K城里游玩的,他一直都在等你。”
沈君泽的眉头忍不住隐隐跳动了一下。
“我也在等你,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你,带我和瀚瀚,我们一起在K城好好逛逛。”宁简忆显得十分冷静。
可是显然沈君泽的情绪却是起了强烈的起伏,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一下子将脸给别了过去。肩膀微微地起伏着,头垂下去不愿意让宁简忆看到此时的神情。
宁简忆心中有些不忍,想要绕到他的跟前去,却是见到沈君泽迅速地将脸又给转了回来。
“啊……是这件事情,对了,我是答应过瀚瀚的……”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缓和起来,嘴角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样,明天,明天我带他,带你们两,一起在这儿好好游玩,你回去告诉他……”
“然后呢?游玩后,就让我带着瀚瀚回去,然后你去自首,说自己在十几年前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为了喜欢的姑娘,曾经花钱收买人轮~奸了一个未成年人?你要去坐牢了,对吗?”
沈君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垂下眼去不愿意说话。
“这些事情事实上是你父亲所为,而他早已经不在世上了!”
一个在已经去世了的背后操纵者,对一个远在十几年前的案件,又如何去负责赎罪呢?
“可我还在!”沈君泽痛心地打断她,“我父亲是死了,可是我还活着。当初的那件事情,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宁简忆有些难以接受,她突然伸出双臂紧紧将沈君泽一把给抱住,“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这样的道理的君泽!父债子还可以,可是父亲犯下的罪责,法律上没有过规定,说要由儿子来承担的!你不必承担,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的!”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抱住他的时候眼泪也忍不住直往下落,顺着脸颊一路淌下去,一滴一滴落在了沈君泽的脸颊上,也灼烧在了沈君泽的心头。
他的心瞬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沈君泽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反手将宁简忆搂在了怀里。
“我知道简忆,法律上是没有这样的规定,可是当年我父亲之所以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他眉眼间有难以隐忍的伤痛与懊恼,坚定与决绝,“我又怎么能够让他在死之后,还要再一次背上这样的罪名,受人指责唾骂?既然当初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么理应由我来承担。至于我父亲,就让他一直安息下去吧。”
作为沈氏集团的创始人,沈彦桓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建筑行业,都有着一定的威望名气,沈氏这些年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做社会公益,无论是捐款福利院,自助孤儿读书,还是赞助建造一些公共事业,沈氏想来都是业界的表率。也因此沈彦桓的声望颇高,他又如何能够让这样的沈彦桓,在去世几年后,还要背负上这样的恶名和骂名呢?(本章完)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