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雄抓住她的手腕,气得急吼,“好了,你非要把这个家赶尽杀绝吗?!”
初芷的眼泪唰唰的流,她指着杨静,失了理智般的大吼,“她骂我妈,她骂我妈!”
“她才是贱货……”
话音刚落,她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她被初平雄打的偏过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是从小大到初平雄第一次对她动手。
初平雄也恼极了,指着杨静,“你给我看清楚,她才是你妈,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你却要打死她?!我养了你十几年就是这么教你报恩的?”
初芷哭着推他,“你胡说,我妈是季婉宁,你们才是贱货,你们恶心,你们一家都恶心……”
旁边的花瓶被老太太碰碎,清脆的响声像是扯断了初平雄脑中的最后一根理智。
杨静一声比一声尖利的打死她就像是在催眠。
初平雄看着面前哭闹不止的女儿,挽起袖子就想对她动手,初芷后退的边哭边躲,她抵到了身后的柜子,手指紧紧的扒着边沿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她用力把柜子推向他的方向想保护自己。
结果初平雄一踹,笨重的柜子就向她的方向倒来,她接不住的!
“弯弯!”
初芷滑到地上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柜子倒向她的那一刻被江知宴撑住了,他另一只手去护初芷的脑袋,然后就狠狠的摁到了刚才的花瓶碎片上面。
江知宴痛的嘶了一声。
初芷低头看他的手心处,血,好多血!
他手心下鲜红的血蔓延开,江知宴抬起手拧着眉看了一眼,好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伤口,伤口深的翻出了里面的血肉,鲜红的血流个不停。
一客厅的人都安静了。
“江知宴,江知宴……”
初芷哭着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
江父在和交警说明的情况下,着急的连闯几个红灯,江母也是心急的一直在给医院打电话,初芷坐在后座,双眼通红的看着江知宴裹着白纱布的手心,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来,滴到了车内的垫子上。
车上最淡定的人是江知宴,就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用另一只手把旁边的黑色外套递给她,“夜里凉,穿上。”
被江知宴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自己还只穿着一件短睡裙,小腿上的肌肤早已经冰凉,她偏头看了一眼江知宴,没接过,但是眼中满是愧疚。
江知宴伸手挡了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江父看了一眼后视镜,既心疼自己的儿子又心疼他旁边的小姑娘,气得忍不住拍打方向盘,“这个老初,办的这事儿真难看,把一个出轨的女人带回家里,还由着她欺负自己的女儿!”
江母也看了眼后面,推了推驾驶座的人,小声的说,“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
她又出声,“弯弯,不然以后你来阿姨家住吧,阿宴和你一起上下学也能照顾你,高考完后,你如果想你妈的话,可以再去找她。”
季婉宁和江母的感情深厚,知道初平雄出轨之后,江母没少给过他脸色看。
初芷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江知宴把手里的衣服给她披上。出声,“别说了,让她想想。”
江知宴先是挂了急诊,结果护士建议转去骨科,江母拿着片子从医室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感觉到面前覆下阴影,仰着头的江知宴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藏在衣摆下面,他拉着初芷的手依然紧紧的没放开。
“我爸呢?”
“去给你办住院了。”
他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惊讶,举起刚才被护士专业包扎过的手,“不是缝针就行了吗,还住什么院?”
“医生说你的伤口已经碰到骨头了,肉都翻出来了,疼的不是你?!你的手都快断了,你必须住院,你如果还想要这只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住院!”
江母的严词厉声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江知宴还想说话,结果他拉着初芷的那只手的手心,突然被轻抓了两下,就像猫挠似的,痒痒的。
他改了口。
“行,住就住,听您的。”
江父去办理住院手术,江母又进了医室,江知宴看向旁边的人,语气有些无奈,“别哭了,你都哭一晚上了。”
“你的手……”
“好着呢,断不了,别听我妈瞎说。”
江知宴朝她晃了晃裹着纱布的那只手,他的视线移到初芷的脸上,刚才在车上,昏黄的灯光下他没看请,但是这回借着医院明亮的灯光,他却看清楚了。
江知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伸手抚上初芷的右脸,上面的清晰巴掌印让他的眼神逐渐变冷,“他打你了?”
初芷把他的手拉下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明天开始搬来我家住。”江知宴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容拒绝。
初芷胡乱点了点头,她把手里攥了很久的银行卡递给江知宴,“这是你的卡,你先用着吧。”
江知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江母走过来了,他把银行卡先揣回了自己兜里。
这天晚上,江知宴走哪儿把她带哪儿,像是非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连她去急诊室擦脸上消肿的药时,自己也举着个吊瓶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甚至还腾出半张病床示意她一起睡,她瞪着通红的眼睛一个劲儿的摇头,然后蜷缩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半醒半睡的过了一夜。
——
第二天一大早,远处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初家整栋房子正暗着灯静悄悄的,玄关处突然响起声音,上漆的棕色防盗门被人打开,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同时又响起,清脆的声音一路踏进了客厅。
紧接着,“轰隆——”的巨响产生,一道高昂的冷漠女声,“初平雄,昨晚动手打弯弯,现在她不知所踪,你现在居然还睡得着?得是多厚的脸皮?!”
几秒后,二楼的主卧门被拉开,初平雄从房间出来,杨静紧跟在后面,两人看见客厅站的人皆是一愣。
“季婉宁,你怎么在这儿?”
季婉宁环抱着臂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刚醒的人,她旁边的季宇阳啐了一口,“初平雄,你眼瞎了,我也在这儿呢,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欺负一下我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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