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另外麻烦你把罗氏的资料给我。”封翟行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眼皮。
“不要胡闹。你现在才刚刚脱离危险!
别说文件了,就是起床都不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她不会有事,易迟知道该怎么办。”
封老爷子眸光一闪,也是间接承认沈蔓箐和易迟待在一起。
封翟行脸色变了变,却并没有放弃,唇瓣翕动,“我就在那儿看文件,哪也不去。”
之前他得到得讯息都是老爷子想让他知道的,这一次封翟行想知道全部,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您不给我,我只能派人查了。”
“别。”到时候岂不是又要花更多精力,“翟行,你答应我好好养病,罗天交给我处理,外头的情况我让李秘书每天给你汇报一次,如何?”
封老爷子说得小心翼翼,仔细看去,他好像苍老了不少,眼里隐隐还有水雾划过。
“好。”封翟行应下了。
对于熟悉的人,多说无益,尽在不言之中。
“那你现在休息,有事儿告诉森治。”
老爷子离开后,森治送来一张离婚协议书,上面有沈蔓箐的签字和手印,完好无损。
封翟行看了许久,恨不得在上面瞧出个窟窿。
噗——
喉咙一紧,封翟行吐出一口鲜血。
他颤抖地抬手擦拭着嘴角,脸色更加难看。手机屏幕划开,上头是沈蔓箐的电话,没人知道他在这个页面停滞了多久。
倏然,电话响了,是她。
“封翟行。”沈蔓箐声音有些哽咽。
他收轻轻颤抖,没有吭声。
“我马上离开了,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一句,你不欠我了。现在开始,我们两清。”
沈蔓箐声音越来越弱。
许久,她又道,“就这样吧,再见。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她草草挂断了电话。更像是逃避什么。
封翟行眯了眯眸子,喉咙腥甜上涌,黑眸里的悲伤浓浓溢出,倏然,皱眉紧锁,封翟行猛地抬手捂住心口,身子往后倒去。
机场里的沈蔓箐心情沉重,目光迟迟没有从手机上收回。
身边的保镖不忘催促,“沈小姐,时间已经到了,请吧。”
“我想去一趟洗手间,你们等我一下。”
她刚转身,面前出现一只长臂,保镖一脸冷漠,公事公办道,“沈小姐,还是先上飞机吧。”
两人一副好像沈蔓箐要逃的模样。
“爷爷该不是吩咐你们监视我,还不准我去洗手间吧?”
“这……没有。”
“那你们为何拦我?”沈蔓箐目光凌厉。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道,“我陪您去,就在门口等着。请沈小姐快去快回。”
沈蔓箐蹙了蹙眉,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离开这座城市。
封老爷子的手段沈蔓箐还是有所耳闻,如果在国内都无法逃脱,那在国外就更不要想。
她走进洗手间,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给易迟打过去。
“蔓菁。”
“喂,易迟。”沈蔓箐心终于放下了。
刚要开口说话,手上突然一沉。
她猛地一惊,回头撞进一双冰冷的眼眸,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身黑色皮衣,马尾高高的扎着,瞧上去格外干练。
“你是什么人?”沈蔓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不悦道,“放开!”
“抱歉沈小姐。”女人毕恭毕敬道,“我是老爷派来路上照顾您的。考虑到您是女子,我来方便些。”
“原来是爷爷派来的。可惜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的机票没买吧?”
“这一点沈小姐就不用为我操心。没有封家办不成的事儿。何况区区机票不值一提。”女人自信强大,脸上的笑容也给人一种疏离感。她松开手,沈蔓箐下意识揉了揉臂弯。
电话已经在通话中,那头是易迟焦急的声音,“蔓菁,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在哪里?”
易迟根本不知道老爷子的计划。
“我……”
沈蔓箐话音还没说出口,手机直接被一把夺过去,女人干脆的挂断了电话,沈蔓箐脸色一白。
“这也是爷爷的意思?”
“不是。”女人耸了耸肩。根本不理会沈蔓箐发青的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手机应该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没有资格未经我的允许挂我的电话。”
“非常抱歉,沈小姐。”她嘴上是这样说,眼底却不带半点愧疚,“您还要上厕所吗?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改航班也挺麻烦的。”
“我说把手机还给我。”沈蔓箐目光发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唔……沈小姐真的就这么想要这东西?”女人挑了挑眉。
在沈蔓箐的注视下,女人抬手一掷。
手机在空中划开一个完美的弧度,沈蔓箐瞳孔猛缩。心跟着提到嗓子眼。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静止。
女人面无表情,沈蔓箐目光死死盯着那飞过去的物体。
啪嗒——
准确无误的掉进了马桶。
厕所门开着,沈蔓箐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身子微微颤抖,怒气勃发。
“那现在你还要吗?”女人淡漠道。
“你疯了!”
她怎么敢?
“忘了告诉沈小姐,老爷特别交代了一句,在飞机落地之前,您不能使用任何通讯工具。到了那边,我们会提前为你准备好一切,您使用我们的工具就可以了。”
“你们的工具?”沈蔓箐眼底的光一点点消逝,她看了女人好久,自嘲的笑了,手上捏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恐怕是再也不能和国内联系了吧!爷爷还真是想得面面俱到。”最后几个字艰难地从齿缝蹦出。沈蔓箐眼里出现血丝,隐隐还有水花一闪而过。
封老爷子完全是要控制她!
“这样岂不是更能享受生活。
老爷说沈小姐喜欢自由,您想去看一切美的事物,他更是担心您一个人孤独无聊,因此,在之后的日子里,我都会陪着您。完全代替手机的存在,无论您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儿。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您。”
女人的话简直就是噩梦。
这和沈蔓箐原本追求的自由,完全背道而驰。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要感谢爷爷?”沈蔓箐在这一刻,终于打定主意,一定要逃。
“我会为沈小姐转达您的心意。”女人淡淡道。
“呵……”
沈蔓箐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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