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哈欠”
“哈欠”
“哈欠”
如此反复几夜的折腾,浴室里,有人在很惨烈地打喷嚏。
卧室里,乔唯朵愉快地想扯动唇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她却浑身没有力气,懒洋洋的靠在**,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那里一片灼热,原来她竟然也感冒了。
强撑着生活,她已经超过十年没有生病,这次的感冒,好象有来势汹涌之姿。
应该是报应吧,谁叫她有害人之心呢?!
大猫立在床塌上,摇晃着尾巴,盯凝着有点病态的主人。
夜里,它的双眸绿得发亮,仿佛快滴出绿光来。
被盯凝到软绵绵的乔唯朵咽咽喉咙,她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会受凉。
因为、其实——她也有点怕猫!
大猫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时,她也很害怕,更何况,每天晚上,她还要与它同床共枕呢!
是,这几日晚上她是防住了“狼”,保住了贞操,但是,她的后果也很惨烈!天知道每天要搂抱着一只猫,从楼上走到楼下,来来回回出现在他面前,zài要装出很仁爱的样子,在他面前与大猫大秀亲热,甚至亲热到连睡觉也得继续,她这“天后”演得有多辛苦!
真是害人同害己。
乔唯朵叹息。
这游戏,她也玩得很累。
邢岁见从浴室里出来。
浴室里的沐浴露不知道几时也被她换了玫瑰香型,现在,洗完澡的他全身散发着很娘炮的甜香味。
他不喜欢被一个女人这样侵略自己的生活!他现在越来越不想回家,家,现在对他来说,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位置,都简直是令人能毛骨起悚之地。
他站在浴室门口,冷凝着**的女人。
女人在做着很奇怪的动作,她在拿着搁在床头的遥控器,控制灯光的按钮,一会亮、一会暗,而她心爱的大猫,又窝在她的旁边,大刺刺的占倨着他的床位。
妈的,这几天他被那只大猫整得脾气暴躁,很想骂人。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既然家也不成家,他为什么每一日入夜,还是会准时回来?他清楚,如果duì xiàng 是换成温玉,他恐怕早就不顾兄弟之情,与她翻脸了。但是,为什么他对乔唯朵就特别纵容?难道——不!肯定是因为他清楚乔唯朵的阴谋,所以,他绝对不让她得逞,不让她胜利!
乔唯朵又将夜灯调暗一点,zài暗一点。
她很困,真的很困。
头痛欲裂,身体沉甸甸的,她很需要休息。
可是,当灯光一点点黯淡时,那双因为黑暗而越发绿得亮膛的猫眼,会让她心脏狂跳、气息凌乱。
妈呀,她也怕死了!其实,比起和猫一起睡觉,是不是邢岁见躺在她身边,比较不可怕?不,她绝对不能动摇!
“今天晚上,你还是和它一起睡?”她的身后,传来冷冰冰地问话声。
乔唯朵扯动唇角,回过头来时,她的笑容很自然,“小弄和吉娃娃一起睡,当然大猫跟着我一起睡!”说完,她还故作很有爱心的抚摩了几下大猫光滑如绸般的披毛。
大猫很傲慢地睨了一眼他一眼,那眼神,充满示威与不屑。
那今晚,他该怎么办?象昨晚一样睡浴缸?
这只猫霸了他的女人,占了他的床,已经做第三者好几晚了!甚至第一晚,还害得他惊魂未定地光着屁股站在书桌上一整夜。
接着,好几夜,他是睡地板上,房门边的位置,以便紧急情况可以逃生!但是,他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但是这只可恶的大猫,居然在夜里四处乱窜,从这里跃到哪里,害得他警惕到根本无法合目!
昨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去躺浴缸,结果zǎo shàng 起来,发现大夏天的,自己居然被冻到有感冒的倾向。
只是,他问自己,既然这么难以忍受,为什么还不把这只猫给“轰”出去?是因为她第一日,她恶作剧得逞时,唇角露出的愉快的笑容吧。
既然整他,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乐趣,那么他就拭目以待,看她几时能失去兴致!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和她比耐性而已。
此时抚摩着大猫披毛的她,双颊驼红,无比的艳魅。
她又在玩什么?这女人知道他的“弱点”后,就发动全面进攻,一副非整到他跳楼的样子。
邢岁见环臂于胸,冷眼以对。
他不可否认,晕暗的灯光下,她穿着棉质而保守的睡衣坐在床中央,大猫舒服到慵懒得眯着眸,享受着她一下又一下的(爱)抚,这一幕,极**人。
完全能令男人血脉贲张到极点。
“你今晚要不要上来?”唯朵轻声问。
甚至,她还故意露出一点自己的小腿。
瞬间,他的胯间涨得他全身难受,鼓得更厉害了!只是,他却一步也没有上前。
该死的,他怕猫!如果现在**的是一只豹,他为了成功搁倒美人,一泄欲火,他绝对敢上前与其撕杀。
但是,问题就是那是只猫啊!他切它不成,就算成功抢人,只要它“喵”那么几下,他很怕自己会丢脸到“英雄气短”。
这只猫,严重考验着他的男人气概。
“你到现在还没习惯‘大猫’?”她故作不可思议地问。
这种巨猫,怎么习惯?他适应得了,那才叫不可思议!
“放心吧,大猫很乖很温顺,它不会对别人轻易出爪的。”她浅笑安慰。
不会轻易出爪?那不是代表,它还是很有攻击力?!
大猫眯了一下绿眼,仿佛知道他正在腹诽,眼神很可怕。
说这句话的她,根本是故意的!
“你不上来睡觉的话,我要先睡了。”和前几晚一样,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这一笑,芳颊如玫瑰初开,粉艳娇甜。
别zài**他了!这种看得到,却碰不着的感觉,对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简直是酷刑!
邢岁见饥渴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
很奇怪,他突然有种奇特的错觉,她双颊艳丽到有点不正常。
前几天晚上,她dé yì 归dé yì ,可没这样“勾引”过他。
事实上,基本她只求保身。
“乔唯朵,你是不是生病了?”他喑哑呢喃。
“没,我好得很。”她双眼雾蒙蒙的,笑着回答。
他蹙紧眉头。
“没事的话,晚安了。”她搂紧大猫,滑下被窝,拿背对着他。
一个人,怎么能矛盾成这样,明明对着他笑,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反而是她孤傲的背影最真实的反应她内心的不屈与冷漠。
刑岁见旋身回浴室。
为了防止那只大猫乱闯,他锁了门,躺在浴缸里阖着目睡觉。
只是,今晚的他,辗转难眠。
身下躺及之地一片冰硬,但是,体内却一直有一团火在汹汹燃烧。
他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她今晚奇异艳丽的脸孔。
他扶额,让自己不要zài想。
毕竟,现在的她,可是有“门神”护体。
凌晨两三点。
“不要、不要……呜……不要……”他坐起身来,因为,恍惚之间,他好象听到门外的卧室里,有人微弱的呼救着。
他急忙起身,甚至来不及拢好浴袍。
打开浴门,卧室里,依然安静到可怕。
一个黑影,两道绿光,在黑暗中,在窜上窜下。
那是猫。
他猛然倒退一步,全身颈后的寒毛全竖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她还在轻喘、梦咛着。
原来不是有匪徒,只是做梦而已,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松气的同时,一股疑惑也涌上他的心头。
她梦见了什么?梦里这么害怕、慌张、心神不宁。
一念及,他的眸一沉,他想,他心里大概应该有数的。
那只大猫,见到光源,兴奋地向他奔去。
为保安康,他应该锁门,马上继续回去睡觉!
但是,他却谨慎地绕到了她的床边,推推她。
“乔唯朵,醒醒!”
他很快就收回了掌,望着触及到的掌温,一片怔然。
果然,他的zhí jiào 没错,她不对劲。
他伸手按向床头的遥控器,灯光亮起了一点。
灯光下,她的双颊如玫瑰花般,更艳丽了。
她在发烧!
他起身,想去楼下。
小弄刚住进来的时候,他在楼下备了个药箱,里面有各种急用药物,其中也包括退烧药。
他zhù yì 了一下,那只大猫正懒洋洋地趴在房内的沙发上,一边凝着他,一边懒散地用尾巴拍打着地毯。
他观察着局势,又极谨慎地沿着墙壁绕向楼梯口。
就在他以为万无一失时,那只大猫,拍了拍尾巴,立了起来。
他快速奔下楼梯,大猫爪子向前一伸,一个跃起,随着大开的房门,紧跟着他的步伐。
“你滚开!”他呵斥。
“喵。”大猫依然守在药箱前,对着他dé yì 地拍着尾巴。
这几日,跟着某人一起欺负他,已经成为大猫的乐趣。
他深呼吸,又深呼吸。
他提腿。
“喵——”一声惨叫,大猫被他结实无比的大脚踢中,顿时被踢飞到墙旁。
楼下的房间有了点dòng jìng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抢过药箱,脚步凌乱地大步奔上楼。
“乔唯朵,起来吃药!”他推了推她,但是,她好象不醒人事。
于是,他只能将将药丸磨成粉状,混了温水,强行掰开她的唇。
“不要,不要——”她还在陪梦魔作伴,不可自拔。
他只喂了一点,药水在她的挣扎间,自唇角全数溢落。
“爸爸……刚才是不是你打猫猫了?”身后,传来好疑惑地质问声。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弄睁着醺然的睡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爸爸真的怕猫!
这几日,爸爸zǎo shàng 叫妈妈煮早饭,妈妈只需抱着大猫在他眼前一晃,爸爸自动会消音,马上消失。
叫妈妈洗衣服,同方法照办。
一局又一局,只要有大猫的地方,爸爸绝对输得惨烈。
在她心目中,爸爸英雄的形象因为大猫而一点点倒塌,幸好,爸爸平时只是对大猫敬而远之而已,所以,她很意外也很难过,爸爸居然会半夜起来虐猫。
“抱好你的猫,赶紧下楼,你妈生病了。”他没时间解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仰头将药水喝尽,rán hòu 俯身,胶住她的唇。
他俯身相就,一口一口将药水喂进了她的唇。
抱着受了伤的大猫的小弄,看傻了眼。
“不要、不要……”她挣扎。
梦里,随着少年一寸又一寸蛮横的侵入,那鲜红的血花,染红了少年刚硬的尖端,沿着她的大腿惝下。
她整个人痛得象死掉一样。_唯朵哭了,无声地落泪,在寂寞的夜幕里,哭泣、绝望、窒息。
“乔唯朵,醒过来!”他zài次拍拍她的脸。
她茫然回头望,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雾里,是有人来救她吗?
她睁开眼睛,眼神呆呆怔怔的,恍惚地瞅着他。
见她“醒”过来了,邢岁见松了一口气。
“爸爸,妈妈和小弄一样生病了?”小弄意识到不对劲,也奔上前去。
她记得自己刚住进来时,她也做恶梦,是爸爸背着她一整夜,安抚她惶然的心情。
这几夜,她也会害怕,怕到不敢闭上眼睛,但是,只要一想到爸爸宽阔的肩膀,她的心灵就能安定很多。
“爸爸,你快把妈妈也背起来!”小弄急声道。
乔唯朵觉得自己头好痛,仿佛撕裂一般,剧烈抽疼,意识更是恍惚。
她到底在哪里?凝着她的那个人,是她的仇人邢岁见?
他在她面前做什么?难道还在继续伤害她?
14岁、27岁,女孩、女人、她在两种角色,两个空间里混浊着、空茫着,茫然的同时,感同身受,她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一种好象被人刚侵犯过的撕裂。
梦里的她,那份过度的痛楚,让她全身倦缩,不能呼吸,脑海里,她交错的片段,自己在上下摇晃着,那侵犯的少年,悍然地在她的体内进出冲刺着。
她迷茫的神情,让他心房一紧。
“喵”与仇人近距离接触,大猫咧开了嘴,凶狠地喵了一声。
原本靠得她很近的邢岁见在一秒钟内弹到一米以外!
“噗嗤”,神思晕浊的乔唯朵笑了。
他怕猫。
梦里,少年在欲望即将抵达**得前一刻,一声猫叫,把他吓得从她身体里跳开了。
她又笑。
这个梦,象极了一场闹剧,突然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她找到他的致命弱点了,她不怕他了,她zài也不怕他了!
她豁然开朗的笑容,让几米之外的他,心弦倏地牵紧。
“快把猫抱走!”邢岁见催促小弄。
这——小弄担忧地看了一眼妈妈,还是听话地抱着大猫,下了楼。
危机解除。
邢岁见松了一口气。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默默拥住她。
心房,很复杂。
情绪,更复杂。
“乔唯朵,我讨厌猫!”他愤慨。
刚才为了她,与猫搏斗,真的很可怕。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对小弄坦言自己怕猫,但是,他对着她yǒng yuǎn 无法承认。因为,他同样骄傲!
“我更讨厌你!”讨厌她用粉红色攻击他的视觉,讨厌她拿猫恐吓他,他讨厌她会做恶梦,他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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