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战正酣

“杳虚楼毁了！”白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不已。

“是！刚刚从青门得知的消息！”烬椁组织的人跪在下面。

白夜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手下随即行礼告退。

白夜重重地将身子扔在椅子上，扶着脑袋，头痛不已。

没有想到穆峰居然会这样被青门打败，实在是太讽刺了。果然是红颜祸水，为了一个女人既然这样坐视杳虚楼被毁，先前还觉得穆峰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如今看来倒是高估他了！只是可惜了杳虚楼啊！

“将军！大事不好了！”门外忽然有人叫道。

“什么事？”

“千师母不见了！”

“什么？”

白夜听完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长公主不见了，自己和千夫子的矛盾就会激化，可现在蓝莲还需几日才能出关，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派人去找，一定要给我找到！”白夜怒道。

“是！”随从闻言转身欲走。

“慢着！”白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穆峰现在生死未卜，听说是被带到青门去了，莫非……

“你先退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允王有任何动作！”白夜对着随从说道。

“这……是！”随从遵命退下。

是夜，白夜独自一人来到了琉森。可巧的是，清越和重云彼时正指挥军士前往城郊收割刚熟的麦子去了。白夜听说这个消息后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李重云还挺有办法，既然在这种地方自力更生起来。

他来到城郊的时候，无数将士正忙着将麦子捆扎打穗，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李重云坐阵当头亲自指挥。麦田下方的水稻这时也即将进入收割时节，一片生趣盎然之景。

清越站在一旁，忽见一个白色身影闪过，心下生疑，又不想扰乱将士的步伐，故而一个人偷偷追了出来。

“你来这干什么？”见是白夜，清越没好气道。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白夜的语气有些不甘有些伤感。

清越转过头，没有说话。

“也好！”白夜叹了一口气，“我来只是想知道长公主去了哪里，不会叨扰太久的。”

“长公主？什么长公主？”清越不明所以。

“燕王妃许临兰，你的亲姑姑！她从我处私自跑了出来，不知所踪！”

“姑……姑姑……”清越吃了一惊，“你说临兰姑姑，她还活着？”

白夜望着清越震惊的样子，忽然笑了：看来穆峰什么都没告诉你。那好，就让我告诉你吧，你的姑姑临兰不止还活着，并且她就是浮渡书院千夫子的夫人！”

“千师母！”清越闻言突然顿悟，难怪当初见到师母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几岁时姑姑就远嫁北离，可是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不会变。

“你刚刚说姑姑从你那跑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姑姑怎么了？”清越压抑着怒火问道。

“你放心，

千夫子的人我可不敢动。可是如果她自己跑了出去，我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

“什么意思？”

“穆峰死了，你知道吧？”白夜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清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知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穆表哥怎么可能会死？”清越不停摇头，身子站都站不稳。

“怎么？李重云连这个也瞒着你，看来你的身边也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全是赤诚相待的朋友嘛！”白夜讽刺着。

“你闭嘴！”清越吼道，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白夜说的话。

“难道不是吗？我想他没告诉你的不止这些吧，应该还有临兰长公主的事，还有他和逍遥门合作的事……为了借用你的力量，借用画未的力量，不告诉你这些，好让你安心为他出力……”

“够了！”清越吼道。不再理会白夜，她转头直接朝李重云的方向跑去。

重云一转身看到清越正一脸冰冷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吓了一跳。“清越，怎么了？”

“穆峰是不是死了？”清越表情冰冷地问道。

重云愣了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原本他是想等她的情绪好一点再告诉她的。

“你回答我，是不是！”清越抓住他的衣襟，大吼。

四周的将士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二人不明所以。

“清越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那你现在就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逍遥门的事，还有穆表哥的事！”清越朝着他大吼。

“清越……咳咳……”重云被她勒得快透不过气来。

“王爷……”众人在四周指指点点。

清越冰冷地扫了一眼众人，那眼神令在场的人再不敢多说一句。

“嗖”的一声，清越拖着重云直接飞走了。

“啪”地一声，她将重云狠狠扔在地上，“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重云狼狈地从地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不知道你是听谁的鼓动跑来质问我，但我自认为问心无愧！靳王的事也好，逍遥门的事也罢，穆峰也可，都是坦坦****的！”

“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告诉我真相？”

“告诉你有用吗？告诉你之后让你拿着画未去找逍遥门、找白夜拼命？”重云也恼了，“你除了这样意气用事还会怎样？穆峰死了，难道我不伤心，可是就算你知道真相你报的了仇吗？”

“你……什么意思？”清越听这话中似乎又深意，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如果我说穆峰是自杀的呢？”重云也冷静下来，声音低沉、悲恸。

“不可能！这不可能！”清越连连摇头，穆峰绝不是这种人！

“你自己看吧！”重云从袖中掏出今天下午刚才东都送回的情报。

清越颤抖地接过来，不可置信地将它看完，双手再也握不住那薄薄一张纸。

重云转过身，不去看她悲痛的表情，缓缓说道：“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报得了仇吗？”

“不！”清越的眼泪如珠子般落下，“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念青不可能会害他的，不可能！”

“杜念青是青门的人，而且还是青门门主之女。我想她的身份，你不可能完全没有怀疑过吧！”重云残酷地提醒她。

清越无声地哭泣，感觉全部的眼泪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她不要相信这些，不要！她最信任的朋友一直以来居然都是卧底，害死了最疼她的表哥，这让她如何接受？

重云咬咬牙，狠心说道：“既然你要真相，也好，我就一次性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好了。不止杜念青是卧底，赵絮言是，云想是，我也是！”

清越难以置信地望着重云，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她头顶爆炸。

“只不过大家的目的各不相同罢了！”重云顿了顿说道，“逍遥门就是当初剿杀靳王的元凶，杜念青的父亲杜相嵘就是逍遥四大先生之一。杜念青接近你原本是为了打听出画未的所在，没想到后来穆峰竟爱上了她，逍遥门便利用她打听出了杳虚楼的所在毁了杳虚楼。”

重云长叹一口气，“至于赵絮言，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奔着我和云想的令牌去的，二令牌合璧可以号令护卫团三十万大军，并且护卫团的大军是可以以一当十、所向无敌的。云想自是洞晓了这一切才会求你从东都过来帮我，逍遥门的一切与她无关！”

“你们……都在利用我！”清越冷冷说道。

“是！他们都在利用你，可是我没有！”重云大喊道，“如果我要利用你，就大可不必将你从浮渡书院救出来；如果要利用你，就大可不必三番两次地跟着你、护送你，还将银狐送给你。我大可继续和云之河合作，弃靳王的恩情于不顾，时机一到，自热而然坐上皇位！”

“呵呵……皇位……说到底是为了皇位！”清越突然笑起来，那笑声令重云不寒而栗。

“我是想要天下，但从未想过要靠你的力量去赢得天下。李重云自认有治国之才，不需要靠任何人的力量去争抢天下，靳王也好，逍遥门也罢，抑或是画未，从未都不在我眼中！”重云听到她讽刺的笑，特别不爽。

“说得好，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如何是只凭自己的力量来获得天下的！”清越针锋相对道。

“会让你看到的！”重云嘴角动了动，挤出一句话，说完拂袖而去。

黑夜里，月亮渐渐隐于云后，整个天地都只剩了清越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泣，恍然觉得这天底下已再无可信之人。

白夜见了清越之后便径直往南方赶去，如果没猜错他想临兰估计是去青门了，临兰不会坐视杳虚楼这样被毁，更不会坐视穆峰这样死去。

可是自己该怎么阻止临兰呢？这一去，千夫子的身份便再藏不住，临兰得知真相后与千夫子也算是走到了尽头，到时候他还以什么来要挟千夫子？

白夜边快马加鞭边想着与逍遥门的合作之事，不禁烦躁异常。不管怎样，在临兰死之前他一定要把护卫团的那块令牌从千夫子手中骗过来，否则一旦和逍遥门翻脸，即使自己有蓝莲也不一定有胜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