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驾着快马火速赶到了苏州,因为有手下看到了冷秋心的踪迹。
苏州城的云来云去客栈里,手下正在向他禀报情况,说是在苏州城门口看见过和画像上长得很像的女子。
“你确定没有看错?”冷云冷冷问到。
那黑衣手下回答说:“不会,如果看错,奴才自觉挖掉双眼。”
冷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好,传令下去,在苏州城之内展开地毯式搜索,务必给我找到小姐。”
那黑衣手下应了声“是”带着数十名同伴出了云来云去客栈。
很不巧的是,又有手下递来飞鸽传书,书上说在扬州也看到了冷秋心的踪迹,冷云左右为难:
“是画师没有把妹妹的画像画好,还是普天之下真有长相相似的女子?那妹妹是在扬州还是在苏州?我到底是留在苏州还是回去扬州?”
沈府里,被困在清净院里的苏如画早已化险为夷,她吃过了孙妙灵和冷秋心的亏,现在一心只想整垮她们。
“哼,三年前那两个死丫头联手整了我,好在我娘家有些背景势力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才化险为夷。我既然平安无事那她们两个小贱人就得出些事咯,这样我才能甘心。”
碧莲递了一杯参茶过去,道:“夫人,这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两位,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拿回当家之权。”
苏如画喝了参茶道:“对,你不提醒我还倒忘了,眼下沈家是张全英那贱婢在做主,她一定会趁机收拾我的,我若想自保就必须夺回当家之权。”
那张全英掌了沈家的权之后好不威风,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丫鬟老妈子下人们个个跑去巴结,连繁英阁的门槛都要踩烂了。
“二夫人,这是大夫人送的韫玉生香夜明珠;这是三夫人送来的斑斓闪耀浮光锦;这是五夫人送来的三彩琉璃花瓶;这是四少奶奶送来的鸽血石水晶玛瑙手镯……”幽兰翻看着各房各院送来的礼品,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张全英笑的简直合不拢嘴:“别的也就罢了,这三妹送来的斑斓闪耀浮光锦可是珍贵得很,听说制成衣服穿在身上走在雨里也不会打湿呢。”
幽兰见二夫人高兴,接话道:“还有四少奶奶送来的鸽血石水晶玛瑙手镯,鸽血石多难得呀,况且这镯子的支架还是有名的和田玉,还镶嵌了这么大颗的水晶和玛瑙,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一颗的鸽血石呢。”
“亏的荷香这么有孝心了,不愧是我的儿媳妇。不过这镯子估计也不便宜吧,她花钱还不是等于我儿子花钱嘛,这么算来咱们不但是没赚反亏了。”张全英拈着鸽血石手镯斤斤计较着,眼里尽是怜惜。
幽兰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所以圆道:“说是这样说,不过这也许就是四少爷孝敬您的呢,儿子孝顺母亲乃是天经地义的,夫人您就安心手下吧,可不能辜负四少爷的一番苦心哟。”
“嗯,说得也是。”张全英想了想心安理得地在把鸽血石水晶玛瑙手镯套在了手腕上。
易峰太顽皮,秋心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来到花园喘口气,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逼疯了。
嘉宏早已在那棵大柳树下等她,他朝秋心微微一笑
:“荷香,你来了。”
秋心忙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嘉宏,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嘉宏握着她的玉手把玩,道:“我,我还没想好,你让我再想一想吧。”
秋心激动道:“想一想,想一想,三年前你是如此回答我,没想到三年后你还是如此。三年了,嘉宏,我都等了三年了,你再不带我走我怕我就要等不下去了。”是的,她当初是因为嘉宏才在沈家扎根的,既然嘉宏不带她走那她待在沈家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到扬州去,在哪里至少有父母兄长的疼爱,不像在这里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敷衍着那个,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不适合她冷秋心。
嘉宏握紧秋心的手,吻了吻:“可是你的儿子易峰怎么办,他可是你十月怀胎所生,你真的舍得?”
秋心淡淡道:“为了你我连性命都肯舍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个孩子我们以后会有的。”
嘉宏一听不满道:“他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过去他所认识的夏荷香不是这样的,她是没有这么狠心的。
“你认为我狠心是不是,是,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虽然我也很爱很爱他,但我爱你胜过了爱他呀。所以我必须狠心抛弃他,这样我们才能远走高飞,公公最疼爱的就是易峰,留他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秋心急忙辩驳。反正易峰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他是没有什么过错的。
嘉宏有些接受不了现在的荷香,她好像真的掉进了沈家这个大染缸被染的有些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他推辞道:“荷香,你,你容我再想想。”
“好吧,你想吧,我给你时间,你最好一次性想个清楚明白。”秋心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真是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唉……”嘉宏扶着大柳树,望着远去的秋心叹了三口气,摇了三下头。
日落西山下,夜幕降临时……
威严耸立的扬州城,灯火阑珊处的凤仙阁热闹繁华,一片纸醉金迷之象。骚人墨客、花花公子们忙着流连于青楼,纵情买醉。
冷云觉得妹妹极有可能回了扬州,所以又驱了快马赶回来,一回来连家门还未踏进去一步就被好友拉到了凤仙阁喝花酒。
来到凤仙阁门口他犹豫着不肯进去。
他的好友宫长信推推搡搡道:“兄弟,来都来了不进去瞧瞧?”
另一个叫上官岩的则在一旁煽火:“莫不是冷兄胆子小不敢进去?这凤仙阁最近有一个叫柳月华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娇美容颜,哎呀,说她是扬州城第一才女也不为过。冷兄不想进去瞧瞧?”
冷云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连家门也不让我进要拉我去什么好地方呢,没想到来了个烟花之地。你们两从前不是不近美色,更不会踏足青楼的么,怎么如今也……堕落了?”
上官岩摇了摇扇子,做出潇洒状,道:“我们怎么堕落了,若不是因为这里有柳月华这么一位绝色佳人咱们怎么会轻易踏足,还流连忘返。”
宫长信附和道:“是呀,你是没见过这柳月华,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你要见了,一定辗转难眠,魂牵梦萦。”
冷云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再金贵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两位弟兄拉进了凤仙阁。
锦娘一见有客到访,而且还是常客,急忙上前招待:“哟,上官公子和长信公子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呀?哟,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应该是头一次来咱们这种地方吧?梦裳、蝶裳还不赶快来招呼!”
“来嘞,来嘞!”梦裳和蝶裳应着,端着清香美酒和香软糕点出来迎客。
“月华姑娘呢,我们要见她!”宫长信推开了前来献媚的蝶裳,直截了当地问道。
柳月华,怎么个个都找柳月华,柳月华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抢走了我的客人。蝶裳被推到一边,亏得梦裳扶住了她,她狠狠的瞪着夏荷香正在梳妆的那间厢房,恨不得生食其肉。
锦娘摇了摇手里的鹅毛扇,道:“长信公子别急呀,月华正在梳妆,一会要出来献舞呢。”
“哦,什么舞?”上官岩饶有兴趣地问道。
锦娘故做玄虚,道:“哟,这可不能说,说了就不值钱了。”
宫长信取出一锭金子抛给锦娘:“怎么样,可以说了吧?”
锦娘把钱揣进袖子里,吟吟道:“你们从前不曾见过的——翘袖折腰舞。”
哼,什么翘袖折腰舞,我妹妹的霓裳翩鸿舞可比这个什么舞厉害多了。
冷云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独自坐下,吃着蝶花生,喝着壶小酒,怡然自得。
上官岩和宫长信则到厢房寻找柳月华来了,到了房间正见一位绿衣男子同她说话,顿时心生醋意。
上官岩道:“我当月华姑娘真的很忙没时间见我们兄弟呢,原来在陪这位公子说话呀。”
荷香见他们俩来了急忙过来打招呼:“哟,原来是两位公子来了,你们许久没来看小女子了叫小女子好生牵挂呢。”
上官岩和宫长信这才转怒为喜,与荷香鞠躬行礼打招呼。
“这位公子是?”宫长信向那绿衣男子打招呼,同时也是挑衅。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荷香不懂也不想懂。
那绿衣男子整了整褶皱的真丝衣裳,道:“鄙人姓郑,单名一个‘隽’,今日有幸认识两位公子当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着朝他们拱手。
宫长信和上官岩再不屑也只能拱手回应,因为他们不能再心仪的人面前失了风度。
“好了好了,你们要认识叙旧到外面去,献舞时间要到了,本姑娘要换衣服了,快出去。”荷香忙推搡着让三人出去。
宫长信和上官岩被拒之门外只能先去找冷云,他们俩只可惜冷云不能见识到柳月华的举世无双了。
郑隽的书童则来催他了,书童穿越人海,找到了自家公子,道:“公子,该回去了,少奶奶都等着急了,少爷再不回去恐怕就要穿帮了。”
“哎,这个沈嘉柔,真是一日也不让我省心,早知道就不去苏州跟冷家谈生意了,结果娶回来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妇人,什么事都要插一脚。”郑隽拉下了脸色,很厌弃,也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会把沈嘉柔娶回家。要是当初不娶那沈家三小姐,这柳月华可就是他的了。
荷香换好了衣服,望着镜中的绝色佳人,往头上插了一支醉面玉芙蓉,自言自语道:“今晚,我要一舞倾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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