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潜意识失明

看着欧雅璇，夜天释久久没有回复。当他再次抬起头，那双如黑钻石一般闪耀的眼睛，变得更加坚定：“我明白了，这段时间雅璇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井郁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是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雅璇。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低头看着熟睡中的欧雅璇，缓缓说道：“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要知道，有很多人都在关心你，等着你康复……”

恍惚中，仿佛看到她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但是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不见，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夜没睡，竟然出现了幻觉……看来自己果然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走了出去……

但是就在井郁离开之后，从紧闭的眼缝中流出一滴泪……

“你对雅璇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夜澈俊屏住呼吸，平静问道；就怕忍不住一瞬间，把局面弄的僵持无法控制。但是，从接到葵一的电话说，害的雅璇变成这样的人是芽萱时……自己真的是火冒三丈。但，就是因为想要搞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才会一直强忍着。

看着面前隐含着怒气，看似心平气和的丈夫。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即使那抹笑容他看不到。但是，面对他，自己始终会一直面带笑容。开口缓缓说道：“你是我丈夫，只要你让我说，我就一定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是啊，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所以，对你我绝对不会有半点儿隐瞒。即使说出来，会让你恨我。也没有关系……至少我曾经为你试图做了努力，这就足够了。

夜澈俊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放在桌上的那只录音笔。那是葵一留下的，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必须由夜澈俊自己亲自解决。但是因为要亲口听到原因，所以便留下了这支录音笔。

夜澈俊知道，这已经是葵一做出最后一步忍让。如果芽萱不老实说的话，恐怕……葵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听到芽萱如此坦然的回答，自己顿时也觉得安心不少。

“总的来说只有一句话：我想要帮助她恢复记忆。”看着眼前的丈夫仍旧等待着下文，便继续说道：“我说了一些你和她的事情，想要以此来刺激她的大脑。借此让她想起一些事情，恢复记忆。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弄到这种地步。逼……疯她。”

“不是疯，而是失去自我，潜意识失明！”夜澈俊加强语气强调道。

无奈苦笑一声，继而继续说下去：“至于你说的‘潜意识失明’那是因为……我对她说了你因为她而出车祸。失去视力的事情……”

“砰！——”听到一声重击声，便看到夜澈俊的拳头紧紧的打在桌面上。

“澈俊……”芽萱满脸心疼，急忙唤道；但是却换来他冰冷的一句话：“继续说下去。”

看着他那只手，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听从般，继续说下去：“我见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于是就一直说下去……没想到……”

“没想到因此害的她‘潜意识失明’对吧。”怒火几乎难以压制，双手抵在桌面上。因为强忍着怒气，双手一直在颤抖，就连桌子也是……

“嗯。”只要是沾上她……澈俊就一定会变得异常易怒易喜。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轻易控制他的喜怒哀乐。而欧小姐欧雅璇却做到了……明明只是妹妹，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却败给了她……

自己从一开始嫁给他，就知道。自己无法代替欧小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始终无法接纳自己。甚至……不为所动。

“你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帮忙让她恢复记忆吗？”

他的一句话，彻底摧毁了那根苦苦支撑着心脏的砥柱。自己清楚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竟然……不信任自己？想过他不会在乎自己，不会担心自己，不会爱上自己……但是令自己没有想到是，两人认识这么久，却仍然无法得到他的信任。得到的却只是怀疑……

“澈俊，你，有没有一分……不，是一秒。有没有一秒曾经为我动过心？”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但是却得不到回应。就连在他听完这句话之后，表情也不曾变动过。苦笑一声，端起桌上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说道：“我知道了。”这么多年的付出，自己不求任何回报。只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却不只是不信任和怀疑，而是他……就连一秒钟也未曾对自己动过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对自己说谎？就算是说谎话骗骗自己，也好啊。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些话从不勉强说出口，更不会为了讨自己开心，而说谎。

“虽然对于欧小姐，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对她，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如果说恨的话……想必我只会恨她毁了你的眼睛，害你失去光明。”看着他紧皱着眉头，非常想要伸出手去抚平那道深沟。但是现在恐怕自己靠近他，也会令他反感吧……

“是因为我……你才那么做的？”夜澈俊的声音在颤抖；因为觉得不可置信，不，更确切的应该说是不敢相信。芽萱竟然是因为自己，而做那种事。那么，她在做之前，一定考虑到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但是仍然坚持，不顾后果选择尝试……

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刺激她的大脑，引诱她恢复记忆。但是都知道这是一步险棋，没人敢冒险。没有想到却由她来承担起后果，做了这件几乎很有可能会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因为我自己。因为我不想再看着她，让大家这么为她担心分神。所以，所以我才会那么做！和你无关的！”芽萱连忙说道。因为自己不想让他带有罪孽感……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所以后果理应由自己来扛。

夜澈俊缓缓摇了摇头，那双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睛慢慢变得柔和。只听缓缓说道：“别傻了，我很了解你。你是瞒不过我的……”芽萱和自己一样，只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一切都由自己来承担。或许上天是公平的，即使关上一扇门，却为自己开启了一扇窗。

听到这句话，芽萱满脸惊愕：“你……了解我？”这，这怎么可能？！他根本不曾在意过自己，怎么可能说了解自己呢！他和自己结婚，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充当一个代替品。亦或者是因为伤心，所以想要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而已。但是，但是他的表情……绝对不是在说谎。

“对不起，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你……只不过也是有名无实的夜家二夫人。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我知道这句话说的有些晚……”

“不，不晚。我想听！”无论是什么话，自己都想知道！

听到她迫切的追问声，心中的愧疚被无限放大……

“虽然我不爱你，但是绝对不讨厌你。我知道这句话算不上什么好话，甚至你听后会因此觉得伤心难过。但是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我娶你，不是因为你可以是谁。而是因为……你是芽萱，你是刚发芽的忘忧草。”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刚发芽的那颗忘忧草，不是那个欧小姐吗？我不是她的替身吗？”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自己一直认为他和自己结婚，完全是因为有些地方和欧小姐相似。但是，但是他说的话……却让自己兴奋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没听错，因为你是发芽的芽，萱草的萱。”顿了顿继续说道：“确定要和你在一起之前，我确实把你当成了雅璇的替身。但是……当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所以，我只能慢慢的把你加入到我的生活中。”

他的意思……自己可不可以认为，自己已经闯入到他的心里？

“我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会明白我的感受。因为我们同样爱上了一个本不该爱的人，既然爱上了，便无法控制那股冲动。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有错，我答应你，会把对雅璇的感觉……慢慢转变成亲人应有的亲情。对你……我会试着接纳你。”

安安静静的听完他说的这些话，芽萱早已经捂着嘴巴哭的说不出话来。这番话说到自己心坎里，非常温暖。虽然这番话有些晚，但是仍然能修补那被伤过后所留下的痕迹。为了听到他这番话，就算是要自己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葵一那里我会去解释，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作出这种荒唐的举动。答应我，好吗？”即使因为她伤了雅璇，让自己满腔怒火。但是想到她和自己一样，同是为情所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便无法再动气，责怪与她。再加上促使她这么做的人，是自己。就更加无法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因为她没有理由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