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容谨卉递给庄初一个棒棒糖,那双漆黑乌亮的大眼睛清澈干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沾染丝毫尘气的小孩子。
庄初忙摆手,笑的有些尴尬:“我不吃谢谢。”
“那你请我吃蛋糕吧!”容谨卉看着庄初,依旧是如同命令一般的语气,不过神情倒是娇俏可爱的很。
“好,对面有一家店的蛋糕我侄子很喜欢,味道应该不错,去哪儿行吗?”庄初试探着问。
“好啊!”容谨卉笑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弯起月牙的形状。
蛋糕店内。
容谨卉一口气点了三个蛋糕,吃的津津有味。
“手机是我从容谨城那里偷来的,你帮我还给容谨城。”容谨卉说的很理所当然。
庄初一愣:“这……不好吧!我和容总……”
“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容谨城的女朋友么……”容谨卉没等庄初说完就打断了庄初的话,她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庄初,满眼都是不解。
庄初觉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小女孩儿解释,只得说:“容总……是你的哥哥,你还应该更方便一些吧。”
“他才不是我哥哥呢!”容谨卉吃了一口蛋糕,“我根本就不是容家的女儿,我爸爸啊……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被枪杀的……我是孤儿。”
庄初一愣看着眼前坦然吃蛋糕的容谨卉,她很意外……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这样面不改色的谈论自己死去的父亲。
后来庄初才知道,容谨卉的父亲以前是容老爷子派给容谨城的保镖,容谨卉父亲死的那一年容谨城才15岁还是个孩子,容谨城从学校出来就遇到了仇家寻仇……容谨卉的父亲帮容谨城挡了一枪,直到把容谨城送到安全地带才撑不住没了气儿。
容谨卉的母亲知道丈夫死了痛不欲生,自杀未遂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生下容谨卉就撒手去了,容老爷子就收养了容谨卉,一直以来当作亲孙女儿一样宠爱着。
“我不会让你白白请我吃蛋糕的!”
见庄初沉默了下来,容谨卉拿过纸巾擦了擦嘴道:“我来……是告诉你,我听到容谨芝和别人打电话,说是让来首创拓展大厦到什么恒远公司找你,还说什么往大了闹……现在就算是拿你和白毅的婚姻做文章都没事儿,不然你就会把容氏的案子抢走了,所以我是来通知你的!”
“嗯?”庄初眉头紧皱,容谨芝找人来闹?
不过……现在就算是闹也没有用了,因为容谨城已经和恒远签约了。
庄初对容谨卉笑开来:“那……你又为什么要来通知我?”
在庄初看来,这个小女孩儿挺随性的,应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女孩儿。
而且就算容谨卉不是容家的孩子,这么多年一来一起长大,容谨芝也是容谨卉名义上的姐姐,她们应该更亲厚一些。
“不为什么!我是侠女……最看不惯有人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容谨卉挑眉道。
这儿容谨卉还正吃着蛋糕呢,庄初的电话就响了。
“庄初,你一会儿先别回来啊!”简欣着急道。
“怎么了?”庄初心想,难道是容谨芝派去的人闹开来了。
“白毅的姐姐白冰来了,在这儿闹呢,说的挺难听的。”简欣满心担忧,“不过……那个容家二小姐倒像是个讲道理的,这会儿正把人往回拉呢!你等会再来……”
庄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冰是被容谨芝当枪使了。
“去闹上了?”正在低头吃蛋糕的容谨卉突然来了一句。
庄初只笑不语,谁知容谨卉却来了兴趣,站起身就道:“走……我帮你摆平!容谨芝最怕我了!不过……我帮了你你也得帮我!你得帮我把电话还给容谨城,还要请我吃一个星期的蛋糕!”
容谨卉说的有些得意,也不管庄初同意不同意拉着庄初就往首创拓展大厦走。
“庄初!你个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别躲着不见我!我们家白毅不要你这个破烂了,你就对付我婆家是不是,你凭什么一句话让贸城的工程返工赔钱?都被睡烂的一个货爬上人家容总的床想要容氏的合约,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白毅和容家二小姐是两口子,抢我们自己家的生意!你个贱……货……你怎么不去死!”
“大姐,您别在这儿说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容谨芝假模假样的拉着白冰。
公司上下议论纷纷,甚至有楼下的公司已经上来看热闹了。
庄初听着这些话,出奇的平静,容谨卉倒是眉头一紧喊了一句:“容家什么时候谁跟你是自己家人了,怎么我都不知道?”
容谨卉的声音干净清脆,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然,见庄初和容谨卉一起前来,容谨芝一愣……险些被泼妇似的白冰撞倒。
“谨卉……你怎么在这儿?”容谨芝的声音有些糯糯的,她更想问容谨卉怎么会和庄初在一起。
到好像真的和容谨卉说的一样,有些怕她。
白冰也有些吃不准,看向了容谨芝不再咒骂。
容谨卉剥了一根棒棒糖,走到容谨芝和白冰面前一点不给面子道:“我昨天听见你和别人打电话,让来首创拓展大厦恒远找庄初姐闹,我就来看看!”
这一句话一出,直接让容谨芝的小脸白成了一片。
“奇怪了……你让人来闹得,你不一起骂,怎么反倒拉这个女人呢?”容谨卉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笑的单纯可爱,“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假装好人!”
简欣一听立刻在旁边帮腔:“哎呦!我就说怎么能劳动容家二小姐来拉人呢,原来是两人一起唱双簧呢!”
公司里的人都笑成了一片。
“你!”容谨芝愤恨的看着容谨卉却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关于贸城广电局大楼的事情,那是因为施工方的失误导致无法准确封闭切强行封顶达不到国家抗震标准,要求重新返工我并没有针对性,只是就事论事。至于说容氏的合约……论亲疏鼎盛是容氏集团二小姐的婆家,至于为什么容总会把这个案子给我们恒远,那就是各看本事,技不如人没有拿到合约就在这里撒泼发疯,难道……这就是鼎盛的做事方式?”
“你个不要脸的!”白冰见庄初振振有词急赤白脸的抡起手就要打庄初。
白冰还没靠近庄初呢,容谨卉已经挡在了庄初面前,她吃着棒棒糖用一副护定了庄初的表情看着白冰。
“你怎么还想在我们恒远的地界儿上打人!”简欣站在庄初旁边。
白冰眼看着自己得罪不起容谨卉,只能怯怯的向后退了两步,她盯着容谨卉只觉十分没面子,愤愤的咒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傻子,我早抽你了!”
这一句话一出,连容谨芝小脸都吓得惨白,她还没来及得急拉白冰走,容谨卉扔了手中的棒棒糖吼了一声疯了似得扑过去和白冰扭打在了一起。
容谨芝一直在旁边喊,却不敢靠近:“别打了!别打了!”
“你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容谨卉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疯狂的撕扯着白冰的头发。
庄初眼见容谨卉力气小要敌不过白冰,忙冲上去拉两个人,几番拉扯之下,庄初胳膊上被抓伤了好几个口子,腰撞在办公桌上倒地站都站不起来,疼得庄初钻心。
“别打了……简欣快叫保安拉开她们俩!”庄初忙道。
此时容谨卉已经占了上风,整个人骑坐在白冰的胸膛前发狠抓白冰的脸,白冰招架不住只能捂着脸尖叫,最后还是保安来了才把容谨卉拉开,简欣和容谨芝帮着把人送进了医院,这闹剧才散场。
医院内。
容谨城接到了消息就赶来了,容谨卉这会儿就在清创室里,可是却把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赶了出来,不让碰她。
庄初腰疼的厉害站在门口也是无计可施。
“怎么样?”容谨城一见庄初就问,那俊逸的面容平静,可是深邃里全都是担忧。
“刚才在办公室两个人打在一起的时候,玻璃杯碎片扎进谨卉胳膊里了,可是她这会儿不让别人碰她,谁进去都给人家砸出来。”庄初满脸的担忧。
“我是问你怎么样。”
容谨城低沉如醉的声音传来,庄初都有些恍惚了。
问她?他来了不是应该更关心自己的妹吗?
庄初傻的回答了一句:“我觉得应该……不要紧吧,我同事去取片子了,还没出来呢。”
容谨城让助理扶着庄初在长椅上坐着休息,自己开门神色凝重的进了清创室。
半天没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动静,庄初这才放心下来唇角有了一抹笑意:“看来小卉还挺怕容少的。”
容谨城的助理也笑开来:“是啊,这三小姐一直有老太太和老爷子无法无天的惯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我们老板……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看出来被惯着,脾气挺大的。”庄初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肘,那里也红了一片。
容谨城的助理尴尬的笑了一声也没搭腔,没过一会儿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容谨卉就和那霜打的茄子一样跟着容谨城出来。
容谨城手腕处搭着西装灰色衬衫袖口推上去一截露出精健的手臂,刚洗过的手还是湿答答的,助理一见忙递上纸巾。
“你先送小卉回老宅,打个电话让老钟来医院接我和庄小姐。”容谨城一边擦手一边道。
“是!”助理看着小卉笑开来,“三小姐,我们走吧……”
容谨卉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庄初,庄初只是笑着和容谨卉摆手,她想说什么,可偷偷瞄了眼容谨城见容谨城脸色不好看,最终还是低头和助理走了。
“庄工……您的片子出来了!”菲菲拿着片子飞快的跑过来,一见容谨城一愣忙点头叫了一声,“容总……”
“我看看!”容谨城倒是很自觉的从菲菲手中拿过片子。
他迈步站在阳光照射进来的窗口处,举着片子仰头看,菲菲小激动的跺了跺脚在庄初耳边压低声音道:“哇噻……好帅啊!你看看这侧面勾勒出来的轮廓……这容总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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