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郊外的树木苍翠。
安紫看着四周的树木,咬了咬嘴唇,她居然给跟丢了。这样回去,安紫又不太甘心,她忍着脚上的酸痛,四周寻找起白灵的身影。
阳光像是一缕缕金色的细沙被人从天空中倾倒而下,倾泻在这静谧的树林里,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射下来,叶子片片通亮如透明一般。
青绿的芳草欣欣向荣,草地上树影斑驳,被阳光照得通亮的叶片或暗处墨绿的叶子,各种颜色的绿,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相互交织成一张绿色的大地毯铺满了整个树林。其中又有各种颜色的野花,色彩艳丽夺目地撒在这张大地毯上。这眼前怡人的景色,看得令人陶醉。
安紫被眼前美好的景色吸引住了,她沐浴着阳光,在这树林中漫步。她此刻早已经忘了白灵的事情。在树林间走着走着,耳边渐渐地传来若无若有的笛声,她顺着笛声走就看到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河底有许多椭圆状的卵石,河面十几块白色的大石头铺在水中,形成天然的搭石桥。安紫穿着高跟鞋,从这些大石块上走过。
笛声越来越清晰,曲调悠扬,婉转缥缈,不绝如缕,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
安紫侧耳细听,然后忍不住就拿出自己的【弄玉箫】和着曲子吹奏起来。
她箫声响起时,笛声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着先前的曲调。
箫声伴着笛声在这树林中回**。
安紫按着洞箫和着笛声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树林间现出一座破败的小木屋,那小木屋真的很残破了,屋顶已经全部塌了,四面墙都到了两扇。安紫的视线穿过小木屋倒塌的墙就看到站在小河边上的人。她吹奏的动作停了,箫声一断。
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白色衬衣配着黑色的礼服勾勒出他高大完美的身材,他背对着安紫,修长白皙的手指按着笛子。他继续吹奏着,好像没发现安紫一样。
安紫走到了小木屋那里,发现是个男子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站在那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他没回头的时候走好些。
忽然间,笛声也停了,那人回过头来。
他轻轻地回头,却像忽然间点亮了整个世界。阳光下他皮肤白皙如瓷,精致五官的轮廓分明而深邃,那是一张俊美得无与伦比的脸。
春末夏初的阳光照得树林几乎通透,他修长高大的身姿在这片通明的树林里更加的明显。他微微一笑,安紫的心脏如同被狠狠地撞击了一般。
明亮的树林,沐浴在热情的阳光下俊美如神的男子,这副画面耀眼得近乎刺目又是如此的柔和似温煦的风。这画面映入她的眼中,也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中,融入她的灵魂里。
安紫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安紫的心狂跳个不停,她本能地后退。这种本能就像她遇到危险时那样下意识地就做出了那个动作。她似乎能从这个俊美的男人身上感觉到危险,可是这危险却又不是面对强大的敌人那种杀意的危险,这是一种会让你沉沦的危险。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可那双高跟鞋似乎一点也不想配合。她一后退,高跟鞋一滑,安紫尖叫一声“啊——”,向后倒去。
一道身影如风一般掠过,接住了要倒下的安紫。清爽干净又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他修长的手环住了安紫纤细的腰肢,安紫伏在他宽阔的胸前,鼻翼间浮现蔷薇花若有若无的香味。
“你没事吧!”他嗓音低沉,似是醇醇的美酒,令人迷醉,真是好听得过分的声音。
安紫抬起头,撞入他漆黑的眼眸中。那双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泓清澈、柔静的湖水。
隔着衣料那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依旧滚烫,安紫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从未与其他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安紫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他,本能地立刻就一掌拍出。
对方不避不闪地肩上受了她一掌,闷哼一声,撞到了木墙上,破败的小木屋“吱呀”作响。
安紫挥掌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粗鲁和过分,人家好意救你又不是故意占你便宜,你还打人一掌。
看着对方捂着肩膀,勉力站起身,她赶紧过去想扶他,口里说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通用语)
安紫才踏出两步,高跟鞋的鞋跟陷在木板的缝隙处又是一扭,她尖叫一声,向前倾倒,正好砸到黑衣男子的身上。那本来就残破的木板墙哪里支撑的起两个人的重量,“砰”地一下,倒了。
绿色的树影里,倒塌的木板压了一地的青草。穿着黑色礼服的男子躺在木板上,身上伏着一个紫衣少女,他们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安紫已经傻了,在保持了这个姿势五秒后,她起身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地一声在幽静的树林里非常清脆。
“下流——”
安紫坐在男子身上,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甩完之后,安紫看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唇又懵了,是她扑上去的,好像她根本没有打人的理由。纵使很不想承认,可是也无法改变是她占了对方便宜的事实。黑衣男子看着她,满眼的复杂之色。
安紫霍地站起身,他也坐起身来,触到他的目光,安紫一阵心虚。看着他摸着被自己打过的脸颊,安紫又是羞愤又是窘迫,她脸涨的通红,这绝对是她十七年里面最尴尬的时候,没有之一。
安紫简直是欲哭无泪,道歉吗?可那是她初吻啊!况且都打了两次了,道歉还有个鬼用啊。在黑衣男子就要开口的时候,羞愤的情绪如洪水决堤,她抓狂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叫声在整片树林中回**,雀鸟被惊飞,走兽们都惊得抬起头来。
树林的另一头正在采摘着金波依兰花的妖精动作一顿,她微微侧头,是错觉吗?她好像听到安紫那个家伙的尖叫声了。
安紫尖叫一声,然后慌不择路地离开。她已经不想去看黑衣男子的神色了,她只想立刻逃离他跟前。她踩着那双高跟鞋跑开,期间数次撞到了树上,然后立刻又起身向远处跑。
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石洞箫落在了青青草地上,黑衣男子捡起那支洞箫站起身来。他一手拿着自己的笛子和洞箫,另一只手摸了摸被安紫打过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他看着安紫仓皇离去的方向,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似是平静的海面忽地掀起滔天巨浪将一切都吞没。
安紫跑到搭石桥那边,确定逃出了黑衣男子的视线,她立刻脱下那双罪魁祸首的高跟鞋扔了出去。她看着后面,就怕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她赤着脚跑过搭石桥,然后直接瞬身离开了此地。
安紫狂奔回了王宫,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将自己给反锁了。她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给自己倒茶喝压惊。树林中的那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放,就像按下了重复键一样。
安紫的脸色依旧通红,心在狂跳个不停。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冷静安紫。”可是她狂跳的心怎么都平复不下来,她一头扎进被子里,蒙着脑袋,不期然地又想起她倒在对方怀里的情景来。她掀开被子,在**打坐,一遍一遍地念着静心咒,可哪里静得下来。树林里的那个人,似乎已经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傍晚的时候,叶青青从玛丽公主那里回来,她来找安紫想问今天安紫有什么收获吗?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安紫的房门紧闭着,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咦,明明听到她声音来的,怎么不理我呢?
叶青青心中奇怪。她附耳到门上,就听到安紫在碎碎念的声音,她在说:“不准想,不准想,不准想.......”
叶青青满脑子的问号,这是什么咒语吗?她又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安紫,安紫。”
里面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叶青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自己离开了。
这两天叶青青发现安紫非常的不对劲了,怎么不对劲呢?叶青青发现她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老是突然间就抓狂,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耳根通红,然后就跑开了。叶青青问她话,她什么也不说。
今天早上叶青青和她就说了句,玛丽公主有个宫廷女乐师的笛子吹得非常好,她突然间脸就通红,然后蹭地起身跑开了。留在叶青青一脸懵逼地在原地。叶青青搞不清状态。中午,她路过白灵那边的时候看到两个女仆抱着一大摞的信件,她看她们从白灵房间出来就问:“这些是什么啊?”
一女仆笑着说:“是信。”
“信?”
叶青青看着那些封面上明显是不同笔迹的信,忽地明白了这些都是那些仰慕白灵的贵族男子给白灵的情信。现在这里的贵族圈子里非常流行这一套,如果哪个贵族男子看中了哪个贵族小姐经常会以信的形式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这算是一种试探,如果对方回应了,那个男子就会送礼然后与这个贵族小姐私下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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