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相爱(9)
兰兰和夏雨一直都保持着夜夜领的习惯。兰兰总是隐身,一边兴奋地和夏雨领,一边写着各自的东西。
夏雨没说错,兰兰是他创作的灵感与的源泉。他所有要说的话,要抒的情,似乎都是冲着她来的。
夏鹏程又挑了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召开家庭会议。地点当然还是在他的家里,核心仍然直指夏雨和姗姗的婚事。所有的人都边听边观察着夏雨的动静。奇怪,夏雨居然沉默,似乎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对的迹象,却也没有任何同意的迹象。这是夏雨的第一计:缓兵之计。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打出最后那张王牌的。在他看来,那是“下下策”,既伤了人,也伤了己。当然,如果姗姗非得用这把宝剑来刺他的话,退到无路可退了,他也只能用它来自保了,那样即使不幸伤了姗姗,也还是情有可原的。
过了好久好久,夏鹏程急了,谢惠也急了。老这样僵下去,会议等于白开。于是,谢惠开始利用起“母亲”的身份和权利来。自夏雨生病后,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虽然,谢惠还是有点心虚的,但姗姗布置的任务,她敢不全力以赴吗?
“小雨,你说句话吧?”
似乎真的很给谢惠面子,夏雨说话了:“老爸、老妈,不能暂时不谈这个吗?时候还早着呢,我和姗姗也还很年轻,我不想过早地就走入婚姻。”
“不行。小雨,我们都说过多少回了,姗姗好歹也一大家闺秀,却这么没名没份地照顾你,对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有损……”
这话,像一根刺,刺得夏雨也不客气起来:“老爸、老妈,当初,你们要我们订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说订了婚了就等于给了姗姗名分,没人会说三道四的了;如果订婚都没有意义,干脆先退婚,等我们都考虑成熟了再结?”
谁都没料到自出事后一向温顺乖巧的夏雨,今天居然反应会这么大。除了林夕知道点内情,其他人都很吃惊。姗姗心里更是打翻了五味瓶,但精明的她,是不会自己出面的,她更不知道夏雨这么做是出于保护她!
果然,夏雪这个“枪手”也出面了:“小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把姗姗当什么了?说接来就接来,说送走就送走?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就好比我嫁给你姐夫了,现在,他能说退就退吗?”
夏雪的这个比喻,连林夕也觉得牵强:这怎么能跟姗姗的一样呢?只是,林夕不敢反驳。
果然,夏雨出口了:“老姐,不是我说你,这下了蛋的母鸡,能跟还没下过蛋的母鸡一样吗?何况,我可是没碰过姗姗的。”
哗!要不是姗姗在场,夏家全家人都要哈哈大笑了!林夕更是有点喘不过气来,没想到失忆后的夏雨更加伶牙俐齿了。
“小雨,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谢惠赶紧调动如簧巧舌,竭尽全力地为姗姗辩护。她心里也急啊,一直很乖的小雨乖乖,今天怎么就一点不乖了呢?
然而,夏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说吧,说吧,你们不撤,那就怪不得我要使用最后那招“将计就计”了!到时,被我的剑气震伤了,可别哭!!!
在整个过程中,夏雨一直都在注意观察谢惠的举动。他不得不佩服她从外到内,从形到神都与亲生母亲相似,要不是从兰兰和周妈、姗姗那里得知她是个“水货”,他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看出来的!
最大的不同是:他真正的母亲,从不在自己交女朋友和婚姻大事上压迫自己,总是很随和的。但,这个“林梅”,却显然有点急于求成……
双方鏖战了起码有两个小时,直战到小杰都躺在夏雪的怀里睡着了,夏家人仍然在进行轮番轰炸,似乎他不同意结婚,这个会议就永远不会结束。而姗姗,显然才是这次会议的真正主持者,因为她不开口,大家便不敢熄火!
姗姗,我给机会想让你知难而退。看样子,我今晚不同意结婚,你就不眠不休了,好吧,是你逼我的……此剑是我独创,名为“无情”,实则是“有情”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不就是结个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依你们了!”夏雨终于“妥协”了,全体与会者除林夕外都喜气洋洋。
“不过,我不希望日子太近,因为我的公司也刚刚起步,我不想影响我的工作。”夏雨的脸上看不出喜气,也看不出悲哀。
林夕也一下子呆了,不过,很快他又同情起小舅子来,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失忆造成的,就不由地祝愿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的好,否则他相信夏雨结婚后撵恢复了记忆,其痛苦不亚于再发生一场车祸,甚至更惨!
“小雨,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我和你爸请人选一下日子。不过,你能不能给明确一点,不要太近,大约是多远?”谢惠也振奋起来:总算要结束战斗了。
夏雨沉吟了一下,慢慢地说了:“大约过年前后吧,赶上节日气氛好。不过我要求暂时不能做任何宣传,否则,别怪我中途出逃改变主意。”
哪里有人知道夏雨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一听夏雨松口了,全体松了口气:有门!也用不着再不停地说、说、说了。累了,喘口气吧。
夏鹏程和谢惠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齐刷刷地望着一个方向:姗姗,我们尽力了!
“好,小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切,都依你!”姗姗一锤定音,大有女帅之风。
“那,姗姗,你能先走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老爸、老妈说一下。”夏雨又冲姗姗努了努嘴。
“好吧。”姗姗见离目标越来越近,也很高兴:哼!反正,我有内线。在与不在,我都可以听得到内容……
然而,姗姗哪知道这是夏雨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夏雨不过是虚晃一招,骗走姗姗后,就又假装担心姗姗的样子,起身告辞,说他还是决定跟姗姗一起回去。
夏鹏程群自然满心欢喜,更加认定这“两口子”其实感情深着呢,他只不过是患了婚前男人都难免有的“结婚恐惧症”而已啊!
女孩啊女孩,枉你自以为聪明,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难怪,泰戈尔要说:男人的才智像大刀,而女人的像铅笔刀。姗姗,再怎么聪明,在也夏雨给“骗”了。
夏雨在南岛师大的校园门口下了车,就又大步流星地向校园里走去。一会儿后,他就出现在了兰兰她们宿舍的门外。
“兰兰,在吗?”夏雨拨通了兰兰的电话。兰兰正在里面写作,今天晚上一直没见夏雨上线,她也有点无精打采的。
“在。你在哪?”兰兰急切地问道,人说“小别胜新婚”,她也一样。一个晚上不见夏雨上线,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你猜呢?”夏雨的续声赶得上脚步声了,离兰兰越近,他就越是兴奋。
“我又没有特异功能,哪能猜得中?”兰兰也娇羞地道。
“那你希望我出现在哪呢?”
“天上。”兰兰俏皮地说着,都笑得滚到**去了。
“明白了。你打开宿舍门看,天使派人给你送大礼来了。”夏雨也调侃道。
夏雨觉得,他与兰兰真的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自那次后,他克制了自己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和兰兰见面。但今天,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姗姗设计的“圈套”里逃出来,他就是特别想见心无城府的兰兰。
兰兰的心,也“怦怦”狂跳起来,她当然也很想见夏雨,尤其是那一次之后。然而,她又总是怕见夏雨,她宁可天天晚上和他天南地北地领,也不敢向他提见面的事情。
然而,他还是来了,都来到宿舍门口了,开门不呢?当然开!有什么理由能阻止得住她心中对他的思念呢?她几乎是小跑着就出来了,拉开宿舍门,就被夏雨一把抱在了怀里。
“兰兰,进去说吧。”夏雨见客厅里没有别人,干脆把兰兰横着抱了起来,三两步就进了兰兰的房间。
据兰兰的观察,今天晚上,美兰是不会回的了,而王琴,也到罗东那里去了。因为,这是星期五晚上啊!明天不用上课,这么大的一个大学,其实守城的,并不多。
“兰兰,想死我了。”一进兰兰的房间门,夏雨把锁反锁上,就抱住了兰兰。
兰兰反而不说话了,只羞涩地抱紧了夏雨的腰。渐渐地,他们开始用肢体语言来说话了。当他的唇压着她的唇的时候,他的身子也压着了她的身子,他的手还在解着兰兰衣服上的纽扣。
兰兰晕眩的同时,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噩梦:王琴抱着一个小孩……她吓得又要推开夏雨:“不,一苇,我不能、我们不能啊。”
夏雨却早有了准备,没有像上次那样轻易就被兰兰推下来。不但如此,他还很快吻上了她洁白的两个桃子,两只手在兰兰光滑的肌肤上轻轻地揉着,令兰兰压抑不住地轻声呻yín起来。
一面,他也没忘了安慰她说:“放心,兰兰,我有安全套。”
果然,兰兰有了安全感,立刻羞涩地不再说话了,相反她还颤栗着配合起夏雨的动作起来。不知为什么,虽然,上次夏雨的突如其来的举措夺去了她珍藏了那么久的少女,还给她带来了轻微帝痛,但是她还是着、着与夏雨合二为一的机会。她想知道,相爱的男女在一起,会不会有书上形容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像那么美好。
“兰兰——”这一次,夏雨觉得自己是大海,而兰兰是他怀里最可爱的一条小鱼儿,在游啊游的。别的小鱼儿游,他都感觉不到,而唯有兰兰游来游去,就能拨动他的心弦。
“一苇——”这一次,兰兰也觉得自己是小鱼儿,夏雨则是她的水,若没有了夏雨,她就如没有了水的鱼儿,感到窒息。此时的兰兰,再也没有别的思想,她甚至开始取笑原来的自己有多么传统和傻里傻气,她这才知道为什么王琴要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让自己“接受”夏雨。原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真的无以言说。
“兰兰——”他呼唤着她,用自己全部的爱与心灵。
“一苇——”她回应着他,用自己全部的心灵与爱。
此时的夏雨,也再没有别的思想,他只知道自己要兰兰,自己爱兰兰,要得那么彻底,那么义无反顾。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得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灵肉合一的无上的境界。原来,相互爱着是多么美好和幸福的事情,也原来他一直回避与姗姗发生这种关系不肯迈过这道门槛是因为他对姗姗没有这种欲wang和感情啊……
兰兰再没有粗鲁地“拒绝”夏雨了,夏雨还感觉到了,兰兰似乎也和他一样快乐。原来,“爱”,真的必须是两个人的事情,而这,也正是夏雨想带给兰兰的。他爱她,就要她快乐、幸福,要知道一个人的快乐不叫快乐,一个人奠堂也不叫天堂。
姗姗几乎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不见夏雨回来。她生气地一个人把那些酒菜基本上都吃光了,吃不完的就用筷子夹着到处扔。
李妈也一直都没有睡,因为,她要等着给他们收拾碗筷嘛!看见姗姗的坏脾气,她也不敢插嘴。不过,作为过来人,她早看出来了,这桩婚姻十有**夏雨不想,只是姗姗的一厢情愿。更多的,是她在缠着夏雨喘不过气来。所以,夏雨答应了结婚却夜不归宿,只有两个原因:无奈,也无爱。
“啪!啪!啪……”
每响一下,李妈的身子就吓得抖了一下。接连抖了好几下,桌子上的碗和碟子,就都被姗姗打得粉碎,一个个在地上“哭”着。
“我叫你不回来,我叫你不回来……”姗姗一边恶狠狠地砸着,一边恨恨地骂着她手里抓到的任何东西。她还想砸,可是,桌子上的碗、碟、连同酒瓶,都被她砸光了。没东西可砸了,她这才跑着上楼去了。
“兰兰,这次,不疼了吧?”夏雨轻轻地吻着兰兰光洁的前额,轻轻地问。
“嗯嗯。”兰兰娇羞地回应着:笨蛋,这种事,你叫人家女生怎么好意思回答嘛!
“兰兰,今天晚上,我也不走了。”夏雨用那只搂着兰兰的手紧了紧,配合自己的语言表达爱意。
“这,不行!”兰兰的“反抗”是多么乏力。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过吗?罗东也在王琴那里过过夜。怎么,我就不能?”夏雨又搂紧了些,用意很明显:我就要留下来。
“可是,你家里还有一个姗姗呢。”兰兰微微叹息了一声:我又何尝不想把你留下?冤家啊冤家,我连身子都交给你了,还会保留着心吗?
“别提她,一提她我就恶心。”夏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肚子火又上来了。和姗姗这朵娇艳的牡丹比,他觉得兰兰更像一朵不以无人而不芳的空谷幽兰,让他百看不厌,百闻不嫌。
“可她,毕竟是你的妻啊。”兰兰仍然忐忑着,觉得很为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一方面希望夏雨只陪着自己,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对不起姗姗,这样矛盾的心理,让她又一次想起了王琴曾经给她的定义——“怪胎”。
“那只是暂时的。”夏雨肯定地说。
“一苇,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
夏雨一愣,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自然然、顺理成章,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对吗?兰兰,我们相爱,这就足够了。”
“可是,唾沫会把我们淹死的。尤其是你,你有企业,你是作家、诗人,你是一个那样有名的公众人物。而且,你还是订了婚的,若你被人发现这样,还不得……”兰兰不敢想下去了。有些事,的确是经不得想的,你不想就没事,你一想就乱了套了。
夏雨也沉默了,他也很想把自己的全盘计划都告诉兰兰,要她不用担忧,他会不顾一切排除万难,让他们结合在一起的。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什么也不说。这并不是他不信任兰兰,恰恰相反,是他太爱兰兰了,他不告诉她,是在保护她,也是怕她为自己担心。
“不,兰兰,让我留下吧。就一夜,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你的两个室友都不在。说不定,我以后想留下都没有好机会了。”
终于,兰兰的心软了,想着也的确是这样。她的心一软,手也软了,脚也软了,也没有力气去赶夏雨了。两个人,又抱得更紧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兰兰和夏雨,就既曾“同船渡”过,现在又在“共枕眠”了。你能说他们无缘吗?实在是太有缘了,也太幸福了。在此时此刻,幸福是他们心里最美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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