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枭匆匆赶回家,留给他的,只有一片沉寂的屋子。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搭在额上,锋利的眉眼一时间有些凄艾下来,宋长枭不断地拨打着林漠的手机号码,无一例外显示的全都是未能拨通机械声音。
很多东西林漠都没有带走,但唯独,她总是带在身边的那台心爱的相机不见了。
冰冷的一句“再见”,是林漠留给宋长枭的最后一句话。等宋长枭想要再去联系林漠的时候,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彻底刺痛了他的心。
宋长枭顺着墙面,坐到了地上。阴暗的光线,使得男人的脸彻底融入黑暗。
轻微急促的喘息声,昭示着男人心头的烦躁与焦灼。林漠的所有喜怒哀乐的表情,现在全向走马灯花一样在他脑中闪过。
心无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他似乎能猜到林漠想要离开的原因,都又愕然于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
明明,是她先对他说的喜欢,明明,是她先主动沉溺于他的吻。
该死的。
宋长枭咬咬牙,猛地一拳,往地上砸去。冰冷的屋内,只有砸落时空****的回声。
这样的安静,让宋长枭心头升起一阵怒火。
他一定会找到她……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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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林漠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古镇里面。
此时快要接近深夜,她背着包,快步找到广告方联系给她的地址。
这里是北城,一个冬天会下雪的城市。
林漠显然穿的少了,她抱着自己手臂,嘴里不断地挥哈出雾气,睫毛上挂着的冰点,是天上落下小雪的痕迹。
微微茫茫的小雪降临于世间,林漠抬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幽蓝黑夜,随后走进一家民宿,那里已经有广告商为她事前预定好的房间。
走过古朴的长廊,进入房间。
酒店的房间很宽敞,洁白整洁,却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林漠随手把背包丢到**,整个人跌进了柔软的被褥里。就连被褥,也不是林漠习惯的那份味道。
习惯的那份味道,应该是混合了薰衣草的衣香和软绵绵的沉香,和以及一点雄性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气味,这份味道,和宋长枭有关。
林漠微微皱起了眉,心忽然涌起一阵浪潮,拍打着她的心房。
她实在太没用了,对于离开宋长枭,林漠心里还没有完全拿下主意。烦恼像一团乱丝一样,在她的心里打上了死结。
明天一大早,林漠需要完成合作方的古装拍摄任务。所以,林漠现在最应该做的,其实是睡觉。
但她什么都没动,做了四个小时的车程,赶来了这里。脑子想的是要离开那个臭男人,但心里却只是在为完成工作而远行的一个出差。
唉——
沉沉的叹息声从林漠嘴里吐出来。
她打开被她刻意开了免打扰的手机,为的就是害怕,那个因为她离开而冷漠生气的男人。
指尖刚一解锁完屏幕后,一个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宋长枭。
林漠接通电话,对方是明天上门来找她合作的团队,匆匆确认完行程和事宜后,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度黑屏了下来。
林漠看着手机里隐隐约约的自己,分明就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她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的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林漠忽然自恼起来,她猛地拿被子闷住自己的头,稀薄的空气让她的呼吸变得顿挫起来。
吗的,她什么时候这么没种了!?
臭男人就应该滚出她的生活!
这样的念头一落,手机铃声穿过层层被褥,传入耳朵。
林漠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在看到那个人的备注时,小脸又忽然皱成了一团,难看的表情倒映在了屏幕里。
宋长枭重新把手机充好了电,继续拨打着林漠的电话。
现在已经是深夜,半弯的弦月高悬在上空,浮云随着风在飘动。
林漠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心头的堵塞忽然一瞬间消失了不少,她看着屏幕,犹豫着要不要接。
第一通电话没打通,宋长枭继续打了第二通电话。
林漠呼吸一沉,手已经比大脑更快有了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终于打通了进来。
小小的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而又粗重的声线。
“林漠。”
“……”
听到这声呼唤,林漠的内心无法抑制的颤了颤。鼻涕不知觉的流了下来,林漠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休息了吗?”
终于,林漠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巴,简短的说道:“没。”
“这就跑了?”
“嗯。”
林漠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没出息的从眼角落了下来。
宋长枭把眉心拧成一个小疙瘩,“不打算回来了?”
“嗯。”
“还有很多东西放在家里呢。”
“帮我扔了吧。”
林漠撇了撇嘴,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好掩盖自己没忍住的抽泣声。
“不晚了,早点睡吧。”
“哦。”
“在外面注意安全。”
烟蒂从指尖掉落到地上,沉重的烟气萦绕在男人周围。
林漠终于攒起一股劲,努力说道:“宋长枭,我们别联系了。”
“……”
“我不想和你好了。”
宋长枭深深的吸了一口,浓厚的烟从嘴里吐出来。
他用着平静的口吻,说道:“好,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
林漠捂着嘴,强装镇定的说:“嗯,电话等等拉黑了。”
“行。”宋长枭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精壮的背影一瞬间颓废起来,半倚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再见。”
林漠抱着被子,任凭泪水湿润着它。
“嗯,晚安。”
宋长枭说完,静静的等着对面的人把电话挂掉。
可没想到,林漠哭的伤心了,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抱着被子,闷头痛哭了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打着嗝,嘴里不停咒骂着。哭泣声不断地从电话里传过去,宋长枭一听,无奈的笑了笑。
林漠一头倒在了枕头上,手里拧着被子,把它当作宋长枭一样来泄气。
宋长枭不知不觉,已经抽掉了整整两大包烟。他默默听着女人的悲鸣和痛恨的怨骂,心中莫名柔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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