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尧满眼都是小丫头，或许这是他留在皇城唯一的念想了吧。

“四哥哥，你给桑桑这么多礼物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燕桑桑虽然喜欢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可是这么多东西瞧着便是价值连城啊。

四哥哥送她这么多，一定花了很多很多钱。

燕尧一愣，没想到小姑娘年纪小小，还会为他考虑这个。

“给桑桑的，自然要最好了。再说四哥也不差钱。四哥这些年挣了很多钱，钱再多也花不完，都留着给桑桑买好吃的，留着给我们小姑娘做嫁妆呢。”

燕尧揉揉她的脑袋，小丫头那认真可爱的模样真是养眼。

“四哥哥，什么是嫁妆？”

少年一愣，小丫头懵懵懂懂的问题，突然将他给问到了。

什么是嫁妆……

他该如何跟小姑娘说呢，她才三岁，哪里懂得什么是嫁妆？

“嫁妆就是……”

“桑桑知道啦，是特别的礼物对不对？那桑桑长大也会给四哥哥准备嫁妆，很多很多嫁妆。”

燕尧噗嗤笑出声，俊逸的脸庞尽是笑意。

他们的小姑娘当真可爱，他许久未曾这么放松了。

“这个……日后再和桑桑说罢。等桑桑长大后，便明白了。”

小姑娘伸出小手：“那拉钩钩~”

少年勾住她的小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拉钩。”

多年后，燕尧才知道这个承诺带给了他什么……

这一路上，燕桑桑和燕尧有着说不完的话，像是重逢的故友，又像是说不完话的亲兄妹。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后，燕桑桑便在沉沉之中睡去了。

这一路有了小姑娘的陪伴，倒也显得没有那般无趣。

燕尧望着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姑娘，眉眼舒缓，难得的放松自在。

要是一直这般该多好，他真想按住桑桑，让她不要长大。

……

一个时辰后，燕尧一行人总算是进了繁华的街道，许是外边儿的喧嚣声太大，燕桑桑迷迷糊糊从他怀里醒过来，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四哥哥，我们到了吗？”

燕尧将小姑娘抱起来，揉揉她胖乎乎的脸蛋，轻声道：“我们到咯！带桑桑去吃好吃的去，今儿桑桑的肚子不吃个圆滚滚，我们便不回去了。”

这话正中小姑娘下怀，她吸了吸肚子，软软道：“那桑桑今日便少吃一些！”

“我们桑桑这是不想回皇城了？”

小姑娘摆摆小手：“桑桑想多玩会儿。”

燕尧无奈：“好。”

“你们两个倒是玩得欢，都把我这个做大哥的给抛之脑后了？”

燕司羽黑着脸从他们身后走来，瞧着这两人惬意慵懒的样子，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三哥，你是大哥。多担待些呗！”

燕尧抱着燕桑桑，戏谑地和燕司羽打趣，谁让他骗他的。

瞧瞧，这便是惩罚。

“燕尧，早知这般，我便不告诉我们要出城。下次我一个人带着桑桑出来玩，独留你一人寻欢作乐罢。”

听他这么威胁，燕尧自是不怕。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见到燕桑桑。

“三哥，我便不与你说废话了，我带着桑桑去买些吃的。你记得跟上。”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又只给燕司羽留了一个飒气的背影。

燕司羽额角挂着几根黑线，他便不应该让他知道他和燕桑桑要出来。

说到底，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燕司羽只好跟上两人的步伐。

这一路两人从街头买到街尾，只要燕桑桑瞧了一眼的东西燕尧便阔气出手，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至于燕司羽和其他随从，只能认命地跟在他们身后拎着东西。

燕司羽虽然心中负气，可是一个是自己宝贝的妹妹，另一个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他还真下不了这个口去说他们几句。

“三哥，跟上！我带桑桑去买点胭脂水粉。”

燕尧朝站在人群里着他摆手，脸上笑得灿烂，手边还牵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但是这样的快乐在燕司羽看来。完全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上面的！

“燕、尧！”他一字一字念着燕尧的名字，沉沉的眸子冷冷的，恨不得把这个把他当成小厮使唤的弟弟给暴打一顿。

“桑桑我们走，三哥要收拾我们了！”

燕尧抱起燕桑桑便往前跑了。燕司羽深呼一口气继续追赶。

身后的随从们更是傻了眼，这些个主子真是难伺候啊。

可无奈，他们也得跟了上去。

“四哥哥慢点，桑桑要掉了。”

紧紧搂着燕尧脖颈的燕桑桑脸上的肉肉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刚蒸熟的包子般。

“好，那桑桑下来走走吧。四哥和你说，这附近有许多好吃的，到时带着我桑桑去瞧瞧去。”

燕尧放下了小姑娘，正巧，燕司羽也跟了上来。

“燕尧，你完了。今儿你哥我便要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他凶巴巴地瞪着燕尧，他可是大哥，他们竟敢这般对他。

“三哥哥辛苦你啦，桑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今日桑桑请客，出来之前爹爹给我拿了银子哦。”

小姑娘拍拍胸脯，她也有钱啦。

燕尧和燕司羽对视一眼，倒是没有想到小丫头还有这么阔气又一副小大人的一面。

“那桑桑想吃什么，我们去买去。我们做哥哥的，便贪一回桑桑的便宜可好？”

燕桑桑说什么燕尧都会顺着她，这会儿小姑娘来劲了。他们也想瞧瞧被自己妹妹请客是什么滋味。

“好，桑桑给你们买小包子可以吗？我可喜欢吃啦。”

小姑娘摸摸自己鼓鼓的小钱袋，她也是小富翁呢。

“好好，我们走吧。四哥知道这里哪里有最好吃的包子。”

燕尧将小丫头抱起来就往不起眼的摊子走去，那里有一对老夫妻在卖包子。

两位老人勤勤恳恳忙碌着，包子的香味还未走近就传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见到燕尧，两位老人擦擦手，停了手里的活儿。

“尧公子来了，快坐快坐。”

老奶奶约莫七十的年纪，尽管脸上已经布满皱纹，走路也有些迟缓，但脸上却始终带着和善的笑，每每见有人来便笑着去给客人拿刚出炉的新鲜包子。

“林奶奶，您去忙便好，给我们来一笼包子，再来一小碗面，清淡一些，分量不用很多。另，再加一碗米花粥，放些糖，我妹妹喜欢吃糖。”

燕尧细心地和林奶奶交代着，一老奶奶一听是燕尧的妹妹，不禁眯着眼多瞧了几眼。

“尧公子，你妹妹真俊啊。瞧着很像你呢。等着啊，奶奶这便去给你们做。”

林奶奶笑着将燕尧的话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后便和老伴去忙了。

回到桌前，燕桑桑好奇地盯着燕尧看了好几眼。

“四哥哥，你认识这里的爷爷和奶奶呀？”

燕尧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们一眼，神色自若道：“他们对我有恩，我这些年都在他们这里吃。虽然不比宫里头御厨的要丰盛，可对我来说，这味道便是最好的。”

燕桑桑点点小脑袋，四哥哥有故事。她拍拍他的手软软道：“桑桑也喜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