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看着镜面自己的倒影,时念内心有些忐忑。
在公司里傅司言一直公私分明,也不会跟她搞什么暧昧,两人一直都是正常的员工和老板的关系。
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们另外一层的关系被瞒得很好。
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只有傅司言的助理齐飞知道一点。
她有些摸不清状况,今天是叫她上去干什么呢?
出了电梯门,走到办公室前时念遇到了齐飞,她朝对方点了下头。
齐飞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时总监。”
时念并不着急进去,她决定先跟齐飞探个底,“齐助理,傅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的工作项目她没出什么问题,理应傅司言不会找她才对。
如果是其他的原因,那……
齐飞想到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一尊‘大佛’,也有些头发,爱莫能助地说,“时总监,你进去就知道了。”
眼看是问不出什么了,时念也不再问了,冲齐飞笑了下,开门就要进去。
齐飞看了眼时念,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这个女人实在长得太过娇艳,皮肤又白又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整张脸小巧又精致,一双眼睛明媚又藏着几分哀愁,让男人看了都走不动道,总是会时不时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着很坚强,但又让人觉得想怜惜。
齐飞最后还是小声地提醒,“宋小姐还在里面。”
时念一愣,理解过来后冲他展露一个微笑,“谢谢。”
*
刚走进去,时念就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她一抬头,与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对了个正着。
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一套米黄色的长裙,加一件淡褐色的外套,一头海藻般的卷发散在肩膀上,长相十分温婉大气,两只手搭在双腿上。
时念恍惚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宋婉柔手上的东西。
是一只手镯。
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那里也戴了一只翡翠镯子。
一种十分荒谬的想法充斥了时念的脑子,她脸色白了一瞬,才朝着傅司言走去。
“傅总。”
时念垂着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镯子。
傅司言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脖颈上留下的吻痕,眸子暗了暗,“怎么现在才过来?”
时念垂着头,“有点事情。”
傅司言放下手里的钢笔,站起起来走到时念身边,刚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忽然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宋婉柔,最后放下了手。
时念有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傅总。”
她这是在提醒傅司言,这里是公司。
以往也不是没有疯狂过的时候,但大多数她还是识趣的。
而且……那个人是傅司言的未婚妻。
既然这样,她就更没有理由再靠近傅司言了。
见她后退,傅司言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时念总是时不时地和他保持距离。
他是很喜欢识趣的女人,可这样,他内心只会更不爽。
时念没察觉到他的不快,问,“傅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傅司言抬起视线看了宋婉柔一眼,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忽然走到了沙发边上,和陆婉柔站到了一起:“婉柔说想要见一见你。”
宋婉柔点了下头,冲时念笑了一下。
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显得十分地般配,仿佛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婉柔穿戴得十分简单,就让人无法忽视她手上戴着的镯子。
那质地……比她手上戴的实在好上太多。
“原来是这样,”时念苦笑了下,秉持着友好的态度,走到了陆婉柔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宋小姐,我是傅氏集团的总监,我叫时念。”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态度已经足够友好,可宋婉柔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只是温和地看着她,“你好,时小姐。”
压根儿不理会她伸出去的手。
时念尴尬地收回了手,已经明白了宋婉柔来的目的。
估计昨晚上已经去查了她的资料,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今天,是来示威的。
宋婉柔忽然抱住了傅司言的胳膊,头贴在了男人的肩膀,眼睛却看着时念,语气很温和:“司言,她就是你说的时念啊,长得很漂亮嘛。”
“今天见到了,才发现真的是个大美女啊。”
时念看着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仿佛被刀划过。
跟在傅司言身边五年,她从没见过这副场景。
傅司言不喜欢女人凑近她,说是闻到女士的香水都会觉得恶心,也不喜欢任何的亲密举动。
甚至他们之间的温存,也只有做了过后的一小会儿。
原来……
他并不是厌恶这种触碰,只是不会给她而已。
给的另有其人。
时念笑了笑,“宋小姐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宋婉柔却不打算这么罢休,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奇地说,“时小姐,你手上的镯子……好眼熟哦。”
时念手指颤抖了下,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宋婉柔走了过来,提起她的手腕,摸上了她的手镯。
滑腻腻的感觉,好像蛇一样爬行,时念只觉得非常不舒服,却不敢动。
傅司言静静地看着时念,将她脸上的不安和难堪都收入眼中,不着痕迹地眯起了眼睛。
可从始至终,时念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让他更加不悦。
宋婉柔说:“时小姐,你这个镯子好像是昨晚上司言送给我的礼物。”
时念一愣。
“当时我们在东品居吃饭之前,去了一趟拍卖会,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镯子,可惜拿到的时候才发现圈口太大了,我戴着会脱落下来……”
“原来,他是拿给了你了呀,我还以为他是拿去扔给乞丐了呢……”
这话,明眼人都听出是什么意思。
宋婉柔是在暗指她是乞丐。
拿了宋婉柔不要的东西,还当成宝贝一样戴了上去。
时念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原来是这样。
戴上去的时候圈口相当合适,她还以为是傅司言亲手挑的呢。
她还以为,或许这个男人也在日渐地朝夕相处中爱上了她,把她放在了心上呢。
原来,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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