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馆。
素心端来两盘点心。
“王爷还没来,姑娘先吃点点心。”
看着苏淼淼单薄的身子,素心忍不住叮嘱。
“姑娘看着又瘦了,可要多吃些才好。”
苏淼淼笑着应了。
等素心一走,她却半点吃点心的意思都没有,只坐着做针线。
腰带想让君洛白选个样式,她这会做些五毒包,等端午了戴。
君洛白回来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幅灯下美人图。
恬静美好。
他冷哼一声,已经歇的火慢慢蹿上心头。
她不是清高,不肯在**讨好他吗?
他便要她好好讨好!
苏淼淼刚抬头,眼前“啪”的一声落下了一本书。
《怜香春意图》
这是什么?
苏淼淼有些奇怪的看向君洛白。
君洛白眉目间皆是冷意,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奴隶。
“好好学。”
苏淼淼被他的眼神蛰了一下,伸手去翻书,瞬间就被里头的内容给烫伤。
她手忙脚乱地将书扔了出去,小脸烧得通红。
竟……是这样不正经的画册。
她慌乱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君洛白。
他踱步来到宽大的罗汉床边,嘴角挂着邪魅而恶意的笑容。
“苏姑娘可拿稳了,这是你接下来的功课。”
“每天要学一个姿势。”
“本王,无偿给你当陪练。”
苏淼淼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漂亮的狐狸眼里,各种各样的情绪划过,最后汇成悲伤,一遍遍地冲刷着她。
他听到了她和楚依然的话,特意拿这图册来羞辱她。
原来,在他心里,确确实实只当她是一个暖床丫头。
一个暖床丫头不想着在**怎么讨好他,却一味地利用他,想要逃离他。
他何止生气。
苏淼淼好想问问他,他对箫玉儿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嘴里的苦涩蔓延,君洛白微微皱眉。
见苏淼淼只愣愣的不动弹,他冷笑一声。
这就受不了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丝毫不怜惜地将苏淼淼扔到大**,翻开图册的第一页,逼着苏淼淼看清楚。
“好好伺候。”
这样的羞辱,苏淼淼几欲绝望。
“王爷,求您。”
君洛白的笑意更加冰冷。
“别着急,一会有你求的时候。”
他浑身滚烫,强健有力的手却仿佛带着刀一般,划破苏淼淼的衣裳,将她最后的希望击破。
他们之间,早在她目的不纯的接触下,变得肮脏不已。
她却还奢望着纯粹。
春意图放在一旁。
苏淼淼被逼着一边看,一边摆出对应的姿势,屈辱和难堪一波又一波袭来。
苏淼淼的心中越发荒凉,只剩下不断的求饶。
君洛白也被折磨得不轻,终于没好气地停下这场酷刑。
“再哭,就每天学两个姿势!”
苏淼淼抽噎一声,哭声竟被这个恐吓吓地止住,可怜又委屈的看着他。
“不哭了,王爷是不是消气了?”
这一次,她认清她的身份,连对君洛白的控诉都不敢有。
君洛白被气笑了,“你伺候成这副德行,还指望本王消气?”
要不是嘴里的苦涩太重,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要起身,苏淼淼连忙抓住他的衣裳。
不敢就这样让他离开!她有太多的事需要依靠他,她不敢放手。
不是就春宫图,她学就是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羞涩又笨拙的动作,君洛白心里的气竟一点点退了。
一个小姑娘,他竟还跟她计较起来。
“苏淼淼,学好了再来勾搭本王。”
一句话,将苏淼淼鼓起来的勇气全部吹散。
她侧着头,羞答答地说不出话来。
君洛白拿起被子,胡乱将她眼角的泪抹掉。
“还有,不许动不动就哭。”
苏淼淼的眉眼被他擦得有些疼,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她指着左眼的眼角,“这里长了颗泪痣。我母亲说,长了泪痣就是要哭的,止不住。”
君洛白一怔,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
绑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指着左眼告诉他。
“我这个是泪痣。母亲说了,长了泪痣就是爱哭,可不是我要哭的。”
君洛白气笑了,”爱哭鬼。竟好意思怪一颗痣。”
苏淼淼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
君洛白不放心上,苏淼淼自欺欺人。
但是关于哭的事情,君洛白还是开口问了杜函风。
他堂堂的摄政王,难不成还一辈子吃苦?
杜函风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个问题是从自家王爷嘴中问出来。
“王爷是为了苏姑娘问的?”
君洛白瞪了他一眼。
忽然反应过来,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杜函风这种脑子,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哄小姑娘。
“闭嘴,说正事。”
杜函风被瞪了一眼,不敢再打听,老实汇报起来。
“贡茶院做了新茶的事情,东瀛的人都已经知晓。”
“二皇子已经同意,让他们去一趟贡茶院。”
“王爷,二皇子和东瀛的人都不是良善之辈。苏姑娘一个弱女子,能应付得了吗?”
君洛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与其无用的担心,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做。”
杜函风一凛,连忙住了嘴。
第二日,苏淼淼去了贡茶院。新茶的制作有很多关键的步骤,丘仁明还是希望她能够在场。
只是她年纪轻,又是生面孔,刚进贡茶院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新来的?”
宁佳看着一身破落打扮的苏淼淼,心中满是不屑。
大晋茶风盛行,不少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多少沾染些茶气,将来更好嫁人。
所以,贡茶院里有不少年轻的女使。
苏淼淼点了点头。
“那你过来,把这些茶叶晾晒好。”
这些原本是院子里婆子们干的。未干的茶叶重,又粗糙,不是娇滴滴的女儿家能做的。
但宁佳第一眼见到苏淼淼,心中就不喜。
她长得太好了,穿着一身破烂,竟还穿出我见犹怜的姿态来。一双狐狸眼顾目生辉,简直就是狐媚子。
苏淼淼微微皱眉,刚要张嘴,便被宁佳拦住。
“还不快去,耽误了晒茶,有你好看。”
她撂下话直接走了。
苏淼淼看着框里的茶叶,知道再不晒,这茶就不好了。
惜茶之心生出,苏淼淼便不再言语,默默的将茶叶搬到院子里,晒了起来。
越晒,她越是皱眉。
这些茶叶竟是两种茶混在一起的。
这两种虽然都是毛尖,但分属两地,作法和口感都不同。若是放到一起,只会将两种好茶都破坏。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可是晾晒刻不容缓。苏淼淼只能顶着烈日一点点将两种茶叶分开。
这一切其实都是宁佳的算计。
她以为两种茶叶一样,就倒在一起,等发现时已经晚了。本想推给晒茶的婆子,苏淼淼这个醒来的正好撞上了。
君洛白正在议事,忽然觉得有些干渴,连带着脑子也有些闷闷沉沉。
他上一次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变化,还是苏淼淼哭,他觉得苦。
如今这个感觉,是苏淼淼那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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