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往事,悉数涌进绣儿的脑海,她倒在地上抽搐,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湖边天籁般的歌声依旧响起,绣儿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晶莹的泪珠映着女魃与应龙的影子,她的爱她的恨,他的念他的痴。
心,一刀刀被割开,绣儿痛苦地闭眼,无声的哭泣。
“不要再唱了。”绣儿拖着沉重的脚步,站在女魃面前,“求求你,不要再唱了。”
“你可以唱,为何我不能唱?”女魃转身,眼泪滑过金色的眼眸,带着浓郁的恨意,“你唱这首歌唱了数千年,就是凭着它勾引到应龙的?”
“我没有勾引他。”绣儿别开脸,生冷道:“他只是失去记忆,忘了你而已。”
“呵呵,好一句失去记忆,便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女魃骂道:“小畜生,当年若非是我,你早已死在人类手上,谁知你竟然狼心狗肺……”
“够了。”绣儿喝止道:“不要再说了。你当日救我一命,我任劳任怨伺候你上万年,这份恩情早就还完了。至于应龙,我承认在你死后,我忍不住爱上了他。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忍不住对他对了情,可是因我们的主仆情分,我一直没想过要跟应龙在一情,正如你当日所说,我爱他,与他无关!”
“我死了?”女魃冷哼,“我死了你就可以爱上他?我死了,你就可以背叛我?”
“我从没想过要背叛你,亦没有背叛你。”
女魃怒不遏抑道:“你没有背叛我,为何会跟应龙有四世情缘?”
“过去的事,为何还要再提?四世情缘,不都是被你亲手破坏了吗?”
“那是你活该!”金色的眼眸充满恨意,“我没取你性命,已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还有脸面来质问我?”
“没取我性命?”绣儿笑得酸楚,“有哪一世,我不是死在你手上!若说忍不住爱上应龙而让我对你产生了内疚,可这几世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死心。我们的主仆情分,到此为止。”
“呵呵,以为有应龙跟粽子撑腰,翅膀硬起来了?”
“女魃,不要以为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你今日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日你若有勇气将真相告诉应龙,之后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应龙亦不会在黄泉海痴等五百年。你既然没死,为何在黄帝抽去应龙对你的记忆时,不出现?”若非女魃一意孤行,便不会有应龙的失忆,她亦不会爱上他,更不会与应龙几世生离死别。
她爱应龙,爱了几千年,却因为女魃的存在,她只得将爱意浓浓埋藏,好不容易投了胎,可是女魃仍阻隔在她跟应龙之间。
她的爱,较之女魃,是如此卑微。应龙爱的不是她,他只是失了对女魃的记忆,以为自己爱上了她而已,一旦记忆恢复,她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对他而言不过是个过客。
该哭的人是她,可女魃却将所有的一切算在她头上。这对她而言,公平吗?
因为她是个卑微的仙奴,就没有爱的权力?
罢,过往之事,早已是云烟。
“女魃,你我情分至此,以后你好自为之。应龙之事,我不想解释,亦无法解释。我与他的最后一世情缘,已被你亲手毁了,我认了也忍了,现在的应龙与而我言,仅仅是我的三哥而已。若想让他重新爱上你,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不放,否则失去记忆的他,只会越来越恨你。”
痛彻心绯,绣儿命令自己的转身,拖着麻木的双腿离去。
眼泪,滑过脸颊,她终于休会到,三哥恢复几前世记忆时,看到她跟粽子木已成舟的痛苦心情。他爱她时,她已爱上别人,待她恢复记忆时,他的身边已有佳人。
两万年,她与应龙,终是擦肩而过,有缘无分。
离开木屋,绣儿不知道该去哪里,迷茫的在山林走着,荆棘扎进脚板,刺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或许冥冥中有注定,不知不觉间,绣儿竟然走到了安越泽修炼之地。她远远站在山顶,望着安越泽挺拔的身姿,痛得呼吸不过来。
身体,缓缓滑落在地,他便是她爱慕了两万年的应龙。为何,上天要如此造化弄人,他是天庭战神,如今却沦落为僵尸,永远无法再回天界。
女魃,她既然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却为何要将他变成僵尸。女人,一旦爱,可以牺牲自己,可一旦恨,却足以毁天灭地。
安越泽隐约感觉到绣儿的存在,他停下吸食灵气的动作,朝她站立的山头张望。绣儿吓了一跳,忙躲在大树后面,不敢与他的目光遥遥相对。
她捂住嘴,无声的啜泣。她终是迟了,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她与女魃,有何区别?女魃怕应龙嫌弃自己的丑陋容颜,而她却因自己的懦弱,不敢与他执手,到头来痛苦的却是三个人。
僵尸耳聪鼻敏,安越泽听到了绣儿的哭声,当即心痛得如万虫噬咬,衣袖之下的手紧握成一团,锋利的指甲扎进肉中,黑色的血液渗了出来。
“绣儿。”安越泽无法抑住自己的心,身形一闪站在绣儿面前,天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别哭。”
“三……三哥……”绣儿忙伸出去拭脸颊的眼泪。
安越泽抓住她的手,用温厚的指尖,擦去她脸颊的眼泪,“女魃给你气受了?”
绣儿摇头,“没有,只是跟粽子吵了两句,一气之下跑出来了。”
她望着他,经过两万年光阴的侵蚀,他仍是一如当初的温雅,体贴入微。
心,重重的怦跳了一下,带着抽搐。怎么办,她面对他时,纵然知道了数万年的记忆,纵然知道他跟女魃天荒地老的承诺,可她的心,仍然会跳。
“粽子欺负你了?”
安越泽欲将绣儿扶起来,谁知绣儿突然推开她,狼狈的捂住嘴巴,匆匆逃离。
她没办法面对他,害怕自己会有未知的情愫出现。绣儿用劲全身的力气奔跑,不知跑了几个山头,直至意识崩溃,重重摔倒地上。
“啊……”绣儿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一下下的,伤痕累累,身上的锐痛,掩盖了胸口的痛。
绣儿倒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意识逐渐模糊。眼前浮过的,是一片皑皑的雪景,她看到一只受伤的梅花鹿倒在血泊之事……
数万年的记忆涌上脑海,绣儿的手无力抓住杂草,却任何力气也使不出来。意识越来越薄弱,记忆像一条条虫子,钻进她的脑海,疯狂的吞食她的灵魂。
“绣儿,绣儿……”
焦急的声音犹豫天际传来,将绣儿崩溃的意识渐渐拉了回来。绣儿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一道银色的模糊身影在眼前晃动。
“楚……楚寻……”绣儿困难的张嘴,露出一丝苍凉的笑容。
“绣儿。”粽子将绣儿半坐着扶了起来,将她拥进怀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急死我了。”
绣儿不说话,抬起沉重的手臂勾抱住粽子的脖子,静静依偎在他怀中。这样就好,她并非一无所有。她有粽子,够了够了,其他不该想的不要再想。
“怎么受伤了?”粽子打量着浑身是伤的绣儿,又惊又怒,“不是说去照顾村姑了吗,怎么跑来鸟不拉屎的地方了?”眼睛哭得肿如核桃,一身都是伤,真是急死僵尸了。
绣儿躺在他怀中,身心疲倦的说不出话来。心急如焚的粽子直露獠牙,恨不得咬她一口重重惩罚她,偏偏咬不下口。见她双脚伤痕累累,他抱着她在树底下做好,轻轻拿着她的脚脱掉鞋子,锋利的指甲掂住刺,一根根拔了出来。伤口流了很多血,附近没有水清洗,粽子想用舌头给她舔干净,却又怕绣儿鄙视他,于是忍着没敢动手。
拔干净脚上的刺,撕下身上的布料给她包扎好。见她灵魂出窍,粽子重重叹了口气,胸口积了股暴戾之气,他抱起绣儿回了空间。
煮了一桶热水,给绣儿收拾好衣服,让她洗干净身上的污垢。见粽子要走,绣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身体止不住颤栗,“不……不要走。”
不要走?粽子眼睛一亮,她这是邀请他泡鸳鸯浴?
郁闷归郁闷,难得绣儿主动一次,粽子的郁闷立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隐约感觉绣儿身上发生了很多事,一些他无法介入的事,譬如说,过去……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离不开的,是他!这样,就足够了,绣儿的邀请,瞬间让粽子的心暖和起来,连带着血液都沸腾了。
绣儿开口,他当即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壮硕的身体**在绣儿面前。绣儿脸色绯红,尴尬的别开脸,粽子高大的身影压迫而来,他动手一颗颗解开她的钮扣。
衣衫,一件件掉落在地,直至一丝不挂。粽子咽了咽口水,充满的绿瞳上下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雪白身体。没有衣衫遮体,发冷的绣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冒了出来。
见粽子站着不动,甚是流氓的一寸寸打量着自己,绣儿浑身发烫,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前的两团雪峰。粽子笑的意味分明,他一个低头将绣儿拦腰抱了起来,放进温水中。
他神采飞扬的跳进浴桶上,坐在浴涌中帮绣儿洗澡。某尸洗澡的尺度很大,手专挑绣儿敏感的地方下手。他与她欢爱无数,她身上的每个地方,他比她还熟悉。
某尸尺度大,岂知主动了一次的绣儿,更是主动。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粽子坚定结实的身体,雪白藕臂抱住他的脖子,红唇主动吻动粽子的嘴,用贝齿咬着拧了一下。
“嗷喔……”粽子发出野兽般的激动嚎叫,身体似点了火,怦的着了起来。
趁着他张嘴,粉色的舌尖钻了进来,不断挑逗着他的灵活舌头。
嗷喔!!!某尸激动的打着几个激灵,他将绣儿压在浴桶边缘,激动的吻住她光裸的背部,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绣儿,我想要!”
“唔……”绣儿的双手紧紧攀住浴桶,眼泪掉了下来,“楚寻,爱我。”她只想,如果可以,她的眼里心里,只装着粽子一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粽子咽了咽口水,痛苦的忍着自己的,“可是,绣儿会疼。”
难得某尸良心发现,担心撕心绣儿身体内的护体法衣,她会受伤疼痛。
“嗯。”绣儿蹙眉,“好痛的,还是算了吧。”
“啊……”到嘴的肥肉飞了,粽子急了,“可是你刚才答应了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他就是个包子啊包子,好不容易绣儿主动提出了,他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以去屎了!他就是个蠢货啊蠢货啊!活该饿死啊,还想吃肉,喝西北风去吧!
“不是,绣儿,你当我刚才没说过,好吗?”粽子急了,“我要,我要,做梦都想要!”
绣儿擦去眼角的泪,看着粽子追悔莫及的熊样,顿时忍不住笑了,“傻瓜,逗你的。”
“绣儿坏。”被玩弄的粽子起了报复之心,蓄势待发的他将绣儿压边浴桶边缘,身体紧紧抵了上去,“一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绣儿脸色绯红,还真怕粽子将她就地正法了,忙低声道:“不要在这里。”
这地方可不安全,会出事的。
“绣儿,来不及了。”粽子不断在绣儿身上点火,难忍的他急切的进入绣儿的身体,尽情的驰骋……
“啊……”绣儿疼得眼泪掉了下来,空虚的心却感到莫大的满足。她的身体,是粽子的,而现在脑子里想的,亦是粽子。
浴桶的水,随着某尸激烈的动作,不断飞溅出桶外,洒了一地。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强,尤其是绣儿的第六感,跟在粽子身边久了,突然事件经历了不少,她变得疑神疑鬼。
“砰……”一声巨响,硕大的木桶倒了下来,桶里的水“哗”流得到处都是,粽子跟绣儿犹如两条光溜溜的鱼,从桶里滑了出来,倒在地板上。
粽子就着交/欢的动作,将绣儿压在身上,如此突发事件,顿时让一人一尸懵了。
绣儿恨不得死去,她的身体被他重重压在身下,沉的呼吸不过来。
正是欲火焚身之时,粽子顾不得绣儿的挣扎,强迫着她跪趴在冰凉的地上。他不断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尽情的驰骋,直至攀上乐极之欢。
痛并着快乐,绣儿被粽子折磨的哭了出来,酥软的身体化成一滩水,不断喘着粗气。
她疲倦地倒在他的怀中,欢爱之后,粽子内疚的望着她被撞红的手肘与膝盖,着急的取过一旁的浴巾,替她擦着身上的水珠。
绣儿又羞又怒,气得抡起拳头砸粽子,语气带着哭腔,“你混蛋,都跟你说不要在这里了。”
“绣儿,我一时忍不住嘛。”粽子可怜兮兮道:“真的不是故意。”
“你忍不住,忍不住干嘛不去死。”绣儿恼怒的咬了粽子一口,“你每次都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说着说着,委屈的绣儿哭了出来。粽子忙搂着她,又是拍背又是哄,“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我错了,真错了,下次肯定找对地方。”
天气发凉,粽子边道歉边扯过一旁的衣服,给绣儿披了起来。绣儿郁闷的打掉他的手,打算穿衣服,不料粽子直言不讳道:“绣儿别穿了,一会还要脱的。”
绣儿瞪了他一眼,“你表现不好,我才不会让你碰了。”
粽子瞬间如五雷轰顶,“绣儿,你听我解释啊,刚才真的是个误会。你可得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刚才发挥的简直太完美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于自信的粽子,绣儿甚是无语。不过,他确实……太强了,她压根就招架不住,哭,没完没了的。
对于绣儿,粽子只有一个绝招,软磨硬泡!
果不其然,浑身的粽子抱着绣儿回房,不顾她的反对再次强行扒光,他专攻她的敏感地带,再说些可怜兮兮的话。
半推半就的绣儿在粽子无耻挑逗之下,忍住撕心的疼痛,从了她。
还好,粽子还没良心泯灭,绣儿浑身是伤,不宜多做激烈的运动,在**继续爱爱了两次,便心满意足的拥着她,耳鬓厮磨,两具身体亲昵地贴在一起。
绣儿偎进粽子怀中,悄然叹气道:“楚寻,我恢复记忆了。”
粽子一怔,“什么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跟应龙的?”粽子紧张道。
绣儿点头,“嗯。”
“那你……”粽子大气不敢喘,“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的绣儿一改往常的被动,她如此主动的与自己欢爱。莫非,这是他最后的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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