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开心走了,江心芸不再停留,连忙往竹屋去。
竹林中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江心芸走进竹屋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江心芸不安出声:“楼岱?你在吗?”
没有回应的声音。
这可是在玄羽宗,若是出事……
江心芸不敢不去想,她放出神识,将周围巡视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人。
不会的,楼岱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
她安慰自己,一片叶子在眼前缓缓落下,
江心芸一顿,抬头看去。
她找了半天的人正变成原型,蛇身绕着竹子,挂在上面好不悠闲。
放心的同时,江心芸也恼火了,她喊了那么久,结果楼岱躲在上面不出声。
她生气转身去了屋里,把青伞放出来。
楼岱见人真的生气了,一跃而下,化成人形。
江心芸忍着不去看他,问青伞:“你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吗?”
青伞愣愣的,没有反应。
江心芸早就料到了,若是记得主人是谁,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跟她走?
“姐姐?”楼岱看江心芸一眼都不看他,想了想变出耳朵和尾巴,故意在江心芸面前晃。
江心芸被晃得差点把握不住,她抿唇,带着青伞换了个方向。
楼岱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姐姐就可以欺负我,我开个玩笑就不行?”
江心芸心虚:“我没有欺负你,是有事耽误了时间。”
楼岱没说话,江心芸顿时觉得心虚。
这事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平日里楼岱也不会这样子吓她,所以真的是因为不开心所以才会躲起来让她着急。
楼岱在犹豫要不要认错,就见江心芸转身,不好意思道歉:“是我食言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楼岱只是略微顿了一下,而后在得寸进尺和及时占便宜之间想了一下。
“姐姐光说话,有没有下次我可不知道。”
江心芸态度诚恳:“那你想我做什么?”
“姐姐把伞给我吧。”
江心芸回头,看到青伞原地蹦来蹦去,显然是在抗议。
“不行,”江心芸下意识拒绝,见楼岱愣住,她放轻声音,“你换一个,这次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是吗?”楼岱小声问,似乎是不打算相信江心芸的话了。
江心芸警觉自己在楼岱那里的信用告急,她连忙点头:“真的,这次一定会答应你。”
江心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在她面前的人表情有些模糊,江心芸眨了眨眼,想要说先进去里面再说,就听到楼岱忐忑问:“姐姐晚上能陪我睡吗?”
“嗯?”江心芸疑惑发出一个鼻音。
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这两天不在,我都没睡好。”
“那、那就一起睡吧。”
小木床是江心芸自己做的,她当初做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有一天会出现另一个人。
她看着小木床,觉得它沉承受不住。
她看向楼岱,刚想和他说要不下次,就将人变成了七八岁的模样,水灵灵的人无辜抬头看着她。
江心芸拒绝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这样确实是不占地方了。
楼岱是算准了江心芸不会拒绝。
等两人上了床,江心芸才想起他们根本不用睡着,所以她这两天不在,楼岱不睡觉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看到自己的床,就觉得睡觉是理所当然。
江心芸突然发现自己还没能摆脱凡人的行为习惯,她细细想着。
越想越觉得心惊,她虽然修炼不久,但好歹是筑基期了,却没有和人打过。
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每次身边都有人保护她。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江心芸不想一辈子都被保护,她也是一个修士,没道理需要别人保护。
“姐姐?”
“嗯?”
“没什么,睡觉吧。”
被忽略的青伞气呼呼闹脾气,最后发现没人理它,委屈巴巴缩在角落里没动静了。
玄羽宗所在的山高耸入云,山上自然也要冷上许多。
入夜后,周围起了白雾。
江心芸怀里抱着一个暖乎乎的人,没有往年的冷,心也跟着暖起来。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被爹娘抱在怀里,身上的温度温暖着彼此。
睡到半夜,江心芸听到一声啜泣声。
她猛地醒过来,十分慌张,楼岱怎么哭了?
她坐在**,身边根本没有人,倒是门外有两个。
听到动静,两人齐齐往里看来。
江心芸眨了眨眼,哦,哭的不是楼岱,是白初。
白初红着眼被堵在门口,哭得好不伤心。
此时见江心芸醒来,委屈巴巴喊:“芸芸……”
江心芸下床,走到门口,看着两人,不解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楼岱是小孩的模样,他告状道:“姐姐,他不让我睡觉。”
白初瞪大了眼,这人怎么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我是来看芸芸的,他不让我进去。”
“姐姐你看,他不让我睡觉。”
白初生气:“我没有!你睡你的,我找的是芸芸又不是你!”
“别吵别吵。”
江心芸一个一个安抚,而后问白初:“你晚上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天亮我就要下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好像他不是下山,而是要和江心芸生死离别。
“别怕,大师兄会保护好你的。”
白初当然知道莫元辰会保护好他,但他就是觉得不安,不然也不至于深夜偷偷跑出来找江心芸。
只是为什么会不安,白初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跟随本能来找自己最信任的人,想着或许就不会不安。
可是看到人之后,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加剧烈。
白初无措看着江心芸,泪水不住落下。
江心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哭得这么伤心,她心疼地摸着白初的脑袋。
白初想要往她怀里钻,像他还是兔子的时候一样。
楼岱微微皱眉,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施了个法术。
白初顿时变回了兔子,江心芸顺势将蔫蔫的白初抱进怀里。
三人没在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夜晚的冷意渐渐褪去,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洒在大地上,代理几分温暖。
“白初,走了。”
莫元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看一眼朝阳,开口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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