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白抱着人久久不曾开口。
苏淼淼看不见,不知道他的表情,也拿不定他会做什么决定。
她抿了抿唇,小手微微动了动,小声说道:“王爷……”
他不如先将她放下来。
这么抱着,她别扭,他也累得慌。
君洛白仿若未觉,望着她似被胭脂染红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可每每对着苏淼淼,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从前父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两人很是恩爱。
他有时候不明白,父王为何总是让着母妃,甚至连原则都丢了。
如今,他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了。
君洛白垂下眸子,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半晌,他才抱着人转入内室,将苏淼淼放下后,才转身出来。
“让徐永洲进来。”
这个吩咐,让杜函风很是惊讶。
他跟在君洛白身边多年,清楚他的脾气。
若不是收到信,说南楼在聊城有异动,他们也不会在此暂时停留。
更不会有闲心管城里的一个案子。
这事,本该知府全权负责。
屏风后头,有模糊的人影晃动。
杜函风不敢多看,快速退出去,将徐永洲喊了进来。
屏风外,徐永洲正顶着君洛白的寒气,一五一十将城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苏淼淼换好了衣裳,怔怔地坐在床边,将所有对话听了个遍。
她没想到,君洛白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了主意。
仔细想来,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对她挺好。
苏茜茜在狱中,是他派李成冉去看护,才保下她一命。
知道苏绵绵的病症后,他答应帮忙,也不曾为难她。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箫玉儿才会以为君洛白喜欢她,咬着她不放。
大可不必。
君洛白对她,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占有欲。
她更像是他的宠物。
乖乖的,不要生出忤逆之心,才能令他满意。
喜欢……
这两个字从苏淼淼的心疼碾过,将她的心压得阵阵发疼。
她哪里敢奢求他的喜欢。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
只有那等冰清玉洁的姑娘,才配得上君洛白的喜欢。
不是她,也不会是箫玉儿。
如今,她还为了私欲,想尽办法撮合他和箫玉儿……
一股酸涩涌上鼻头。
苏淼淼紧紧闭上眼睛,就怕一松开,眼里的泪便落下来。
正听着徐永洲汇报的君洛白忽然感到嘴里泛起一丝苦味。
眸子往屏风后头扫了一眼,又淡淡地垂下。
“你说你要调动护卫,却被姚参将拦下了?”
徐永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是。臣下了三道调令,都被姚参将压下了。说是练兵,不能出营。”
“正因如此,臣没有足够的兵力,将那群歹人抓住。”
“如今,就连小女都被掳走。”
“臣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求到王爷头上来。”
君洛白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良久,忽然开口:“这位姚参将什么来历?”
姚参将,单名一个城,调到聊城已经五年。一应履历都正常。
只一条,他是萧忠一手带出来的。说是萧家的亲信不为过。
萧家……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拐卖妇女的事情来了?
难不成,南楼这一次的异动,也跟萧家有关?
君洛白食指在桌上敲了敲:“你带着本王的信物,直接去调兵。”
“本王倒想看看,他胆子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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