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琪的意思她懂,不许她给君洛白做针线。
可君洛白早上点明了,要她再做一套衣裳。
她若是做不出来,该怎么交代?
“哪能用你的月钱?我在贡茶院也是有俸禄的,不必担心。”
叶心只得作罢。
苏淼淼苦笑。
她原本不想再去贡茶院,现在看来倒是不行。
君洛白回来,苏淼淼正一跳一跳地收拾她那些茶叶。
她长得好,就算从身后看,也能瞧出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绸缎一般的墨色头发,柔顺地铺在身后,一如她这个人。
她头上空空如也,并未戴他送的发钗。
君洛白上前,将她有些晃动不稳的身形扶住,顺势将高处的茶罐给她拿了下来。
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气息拂过她的耳际,很轻很淡:“小心。”
苏淼淼也有些被惊到,捂着心口轻声道:“多谢王爷。”
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谢他。
“谢本王什么?”
啊?
苏淼淼一呆,随后脸上满是温婉,目光似秋水:“王爷救了我多次,也帮了我多次,淼淼心中感激不尽。”
嘴里甜味袭来。
君洛白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那你打算怎么谢本王?”
他紧紧贴在她的身上,火热的手在她身上流连,暗示的意味浓烈。
苏淼淼身子一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君洛白轻笑一声,将她抱起,往大床走去。
他一反往日的霸道,动作轻柔地抬起苏淼淼受伤的腿,用腰带固定在床边。
苏淼淼惊得都要跳起来。
君洛白凑过来吻她:“这样不会受伤。”
苏淼淼着实拗不过他,捂着脸,又嫌不够,拽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君洛白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起来。
第二日,苏淼淼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君洛白竟然还躺在一旁。
“王爷!”
不由得苏淼淼大惊,这还是君洛白第一次在碧落斋留宿。
君洛白看她一副他不该在这里的样子,轻轻挑了挑眉:“怎么,不想见到本王?”
苏淼淼连连摆手。
她只恨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
只是,他这样的柔情,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君洛白陪她用过早膳,又匆忙走了。仿佛这一顿饭的时间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苏淼淼想到师父许墨的信,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
许墨的宅子没有丝毫改动,依旧是茶香四溢。
她这位师父,不论是美貌还是才华,都曾名动京城。
却没有人知道,她自己梳了妇人头,一生不嫁,为的竟是她那位父亲。
苏家一倒,许墨受不住打击,也倒下了。
如今看到苏淼淼拄着拐杖,一跳一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许墨忍不住潸然泪下。
“淼淼,你的腿怎么回事?”
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对着苏淼淼冷着的脸,半天却只问出来这一句。
“不小心伤的。”
苏淼淼没有平时的温婉,只有冷漠和疏离:“师徒一场,我今日来见你,也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你有什么话,请说吧。”
许墨被她的样子刺痛,脸上遍布忧伤:“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苏淼淼抿了抿唇,并不言语。
苏家信奉礼教。许墨是苏继儒请来教她们礼仪的老师。
他们知礼传礼,做的事情却半点不合礼数。
若不是那一日的偶然,她竟不知道。她那个礼部侍郎的父亲,竟然和教她礼仪的老师睡到了一起。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自那以后,她就突然对香料过敏,再也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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