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修羽拦腰抱着白窈落于小镇的远处。一轮圆月在两人的身后宛如被无限放大，轻柔的月光打在两人身上，让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

“堂堂妖王居然有断袖之癖，属实是本喵没有想到的。不过不知道妖王殿下看上了我的公子中的哪位啊？本喵可忍痛割爱。”

白窈挑着眉眼，目光挑衅。

这次是她赢了。

瞧着修羽气急败坏的反应，她赢得很彻底。

可沉浸在胜利喜悦的白窈却忘了自己还在修羽的怀中，忘了挣脱出来。

“如何？妖王殿下看上了哪位公子，本喵忍痛割爱呀。”

小姑娘再次重复，抬起眸时，却同修羽的长眸对视，如此近的距离，她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她甚至能感觉到，修羽的心跳颇为不正常。

“你不会看上……”

“本座看上的人是你。”

白窈的话未落下，修羽的沉沉的声音却率先落在了她的耳畔，急促的呼吸声撒在她的耳畔，不知为何，身后一道暖意包裹了她的全身。

她一愣，修羽已经将她揽入了怀里，他的气息缠绕着她。

“窈窈，我喜欢你。”

小姑娘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神，男人的声音再次落下，浅浅的气息再次缠绕在她的耳畔，这次她好似彻底陷了进去。

白窈的身子僵了僵，甚至不敢动弹。

良久之后，白窈甚至忘记了反抗，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她好像不排斥这样的感觉，甚至心中某样东西得到了满足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可是她不讨厌。

“这么说…是我赢了？”

小姑娘愣愣地道出了这么一声。

修羽低声‘嗯’了一声，旋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白窈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意。

她看着身后的圆月，唇角轻轻扬起：“今夜的月真圆。”

修羽语气轻轻：“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白窈扑哧一声，故作提高了语气：“没想到妖王殿下也能说出这般肉麻之话。”

修羽抬起眸子同她对视，凤眸之中多了几许深意。

“只是面对窈窈时才这般，旁人本座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才不信，方才那些姑娘……”

白窈想起方才那些姑娘，心里便不打一处来。

可眼下修羽却这般狡辩。

“都是为了吸引窈窈的注意罢了，日后本座定然会恪守夫纲…”

白窈打断他：“可是我还未答应。”

闻言，修羽脸上划过一阵落寞，他方才还以为……

“妖王殿下，本喵要一样东西。”

修羽不明，他还未从失落中缓过来。

下一刻，白窈走近他，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上，旋即身子缓缓靠了过去。

“要抱抱。”

修羽愣怔一瞬，旋即眸中溢出欣喜之意，将小姑娘抱紧了些。

今夜他输了，可好像也赢了。

如此也好。

……

待白窈和修羽回来之时，二人的态度已经截然相反。十指相扣的模样好似新婚燕尔般。

燕桑桑瞪圆了眼睛。

他们才出去这么短的时辰，居然就……

“白姑娘，修羽公子，云某由衷恭贺二位喜得良人。”

云清之的目光从白窈和修羽十指相扣的手中回神，心里忍着五味杂陈上前祝贺。

这个结果他早早便想到了，可亲眼瞧见时，心里还是会难过。

“多谢你呀云公子，也希望你能找到良人。”

白窈想松开手同云清之说话，可她的手却被修羽给牵着，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云清之拱手垂眸道：“借姑娘吉言。”

“云公子定然能寻得良人，我会照顾好窈窈。”

修羽开了口，好似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又好似在同云清之做出交代。

白窈虽然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便权当是他客套的话。

“修羽哥哥，你为何牵得这般紧呀？桑桑又不会抢走窈窈姐姐，还是你抢走了桑桑的猫猫呢。”

小姑娘说笑的口吻质问，她自然是希望她的猫猫能幸福呀。

“公主放心，我会将窈窈照顾好，不会让旁人抢走了去。公主大可放心将窈窈交于我。”

说罢，小姑娘耸了耸肩：“那好叭～”

燕桑桑不再说话，只好随他们去。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清之却将这话听了进去。

同他们闲谈一番后，云清之便将燕桑桑给带了回去。

从回去的路上小姑娘便感觉到了，云清之不开心。

“舅舅，你怎么了？不要难过。”

燕桑桑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云清之这般，她心里也不好受。

“桑桑，舅舅无碍。”

他失魂落魄垂着眸，待冥聿和司权赶到时，便将燕桑桑交给了他们，独自一人离开了满春湖。

“舅舅这是怎么了呀？”

燕桑桑看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不明。

可是看到云清之这样子，她心里甚为难受。

“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心里难免会难过。云公子不是横刀夺爱之人，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只是眼下有些难过罢了。”

小姑娘一愣，她想起今日的种种事情。

原来舅舅心悦于她的猫猫…

冥聿叹了口气：“我们等过了明日便好了。”

说罢，众人回了客栈。

这一夜众人的思绪复杂不已。

翌日。

众人已经准备好回皇城，可唯独少了两个人。

燕桑桑探着脑袋瞧了两眼，是修羽和白窈不见了。

“公主，这是修羽公子和白姑娘送来的书信。”

属下急急递给燕桑桑一封书信，被司权接了过去。

“司权哥哥，信里说了什么呀？”

闻言，司权收起手里的信道：“他们二人远走高飞了。信中说道，若是遇到危险，说出你和白姑娘的暗号，她便回来了。”

闻言，燕桑桑脑海中闪过她和白窈的暗语。

“好叭，桑桑只能自己回去皇城咯。”

说罢，不远处云清之的身影才缓缓而来。

“舅舅！”

小姑娘脆声高呼，不过她瞧着此刻的云清之，似乎好了许多。

“桑桑，我们即日回皇城。”

他眉眼带笑，眸中少了几分几分阴郁。

燕桑桑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把白窈和修羽的事情告诉他。

她回眸瞧了一眼司权，瞧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时，她才对着云清之软软道：“舅舅，修羽哥哥和窈窈姐姐远走高飞了，让我们先回皇城。”

闻言，司权顿了顿。

他瞧着小丫头，看来自己得教教他如何识些字。怎能这般和云清之说。

云清之愣了一瞬，心里却多了几分释然。

“白姑娘和修羽公子，乃是世人所羡慕的，如此也好。”

见云清之没有昨夜那般难过，燕桑桑这才放松了许多。

“那舅舅，我们回皇城去。三舅舅也要和若若姐姐成婚咯！”

说罢，燕桑桑又兴奋了许多。

一行人启程，不过几日的路程便到了皇城。

可与此同时，燕司翎也在南越的护送下，到了二皇子燕乘的营帐之中。

那里，乃是翎花境外。

……

月是海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张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