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唐突,可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君洛白。
君洛白看着她,眸子里淡淡的。
“这话是你三叔告诉你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苏淼淼微微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君洛白等她自己想。
苏淼淼微微垂下头。
她的三叔或许作为一个长辈,是失职的。
可他急需银子,按理不会同她说假话。
“你给他一百两,打算给本王多少?”
君洛白眸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苏淼淼微微一愣。
“我还剩几百两,王爷要是不嫌弃……”
她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要听不见。
几百两银子就要君洛白帮忙,她自己都开不了口。
她手上的银子是贡茶院的俸禄以及刺绣赚的,很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没房子的银子。
“苏淼淼,就这点能耐,少掺和这些事情。”
他起身离开,去沐浴更衣,并没有说要不要帮忙。
苏淼淼看着他离开的宽阔背影,嘴里泛起一丝苦涩。
她只是想继续调查父亲的案子。
她确实没能耐,从头到尾只能求他。
可他永远高高再上。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帮她。
她还没忘记丰云息的话,或许科举舞弊的案子就是君洛白在背后谋划的。
她的心忽然沉甸甸的,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没一会,君洛白满身水汽地回来。
他只穿了简单的亵衣,头发披散着,湿漉漉滴着水,便是如此,通身的气息依旧是那样的瘆人。
他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爷。
他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扫了一眼苏淼淼,淡声吩咐:“替本王擦干。”
苏淼淼抿着唇,拿起一旁的帕子,一言不发地帮他擦了起来。
气氛很是压抑,苏淼淼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面对苏继林都落在下风,更何况是君洛白。
才擦了一半,她便忍不住开口:“王爷,您还没说,能不能帮我查呢?”
君洛白闭着眼,感觉她轻柔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急切。
他没有睁开眼。
“这点耐心都没有?”
苏淼淼张张嘴,沉默地低下头来,继续帮他擦头发。
擦完之前,他是不肯给她一个痛快的。
也是,科举舞弊的案子,从头到尾,着急的只有苏淼淼自己。
如丰云息所说,君洛白能在这里头获益的东西太多了。
他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插手这件案子。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根本没有变化。
苏淼淼只感觉心口酸酸涩涩地疼,一直翻涌到鼻尖,让人忍不住想哭。
可是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从当初到现在,她忍不住在他面前哭过多少次,换来的依旧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仿佛兜兜转转,她依旧在原地,困在他的牢笼里。
苏淼淼越想越多,手下的力道也渐渐偏离了正常。
君洛白皱紧眉头,冷然出声:“你是想把本王的头发全拔了?”
苏淼淼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拉扯着他的头发。
刚要开口,杜函风走了进来。
“王爷,有急事。”
君洛白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
苏淼淼没反应过来,还拉着他的头发。
君洛白冷眼看过来。
苏淼淼慌忙放开。
看着他再次离开的背影,她感觉自己的心又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淋淋地疼着。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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