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有点好奇这位韩家小姐。
俞鹤汶却摆了摆手,一副心烦意乱,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咖啡见了底,身后的咖啡厅也打烊了,只剩了一旁的路灯,照明有限。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家睡觉吧。”扶疏站起身道:“或许事情没有你预想中那么糟糕。”
俞鹤汶坐在位子上,抬眼望向她:“陪我喝一杯,好吗?”
扶疏心知她应该拒绝,可今天的俞鹤汶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神采,没有了身为小太子的如鱼得水,他满脸灰败和不得志。
她被那样的神情扼住了。
“好。”扶疏点了点头。
酒吧的位置并不远,远远一看,棕木和墨绿交错,门牌和门框都是仿木,看起来很有质感。
“这是我自己开的酒吧。”俞鹤汶站在门口介绍道,“从选品到应聘,我自己挑的。”
从大面积的玻璃往里面一看,黑白制服的调酒师正在擦桌子。
闲情逸致如日式电影的慢节奏。
“你这么开,不会亏本吗?”扶疏忍不住问道,这里的地理位置不错,客流量也很大,但大部人喝酒都是图个热闹,就好像精神鸦片。
俞鹤汶笑着推开了那扇木门,顶部撞上风铃,发出清澈的响声。
“我开这家店,主要是为了让自己有一家合心意的酒吧,可以坐下来喝酒。”
翻译过来就是我开这家酒吧并不是为了赚钱。
万恶的资本主义。
扶疏刚一进门,酒吧的柜台旁有一个女孩子正在低头玩手机。
她一头秀发浓密柔顺,侧脸的立体起伏度非常高,看起来不好亲近,可脸颊却肉乎乎的,添了一些柔和。
扶疏对这个女孩还有印象,韩家的小女儿韩凭欢。
“你回来了?”韩凭欢还抱着个手机在回消息,“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我只能找到这里来了。”
她边说话边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扶疏身上的时候停顿了片刻。
稍后,她便平静地移到了俞鹤汶身上。
韩凭欢穿了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只到膝盖以上。
外面搭了一件宽松的蓝色男友衬衫,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条和好看的腿,脚上踩的是一双很酷的切希尔短靴。
她抬手挑着发际线的旋,轻轻往旁边一拨,像极了人间大小姐。
精致、冷艳、高贵。
扶疏非常不理解,俞鹤汶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俞鹤汶一改平和温柔的嗓音,显得有些冷漠和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我明天要去一趟怀虞。”韩凭欢静静注视了俞鹤汶半晌,语气慵懒随意,却根本不是在商量,“奶奶说让你送我机场。”
“明天上午十点,地址我发你手机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黑色手机,“不准迟到。”
韩凭欢像一个叛逆的大小姐,来这里找她的执事发布任务,说完后便拿起一旁的香奈儿经典款链条包往外面走。
俞鹤汶似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韩凭欢错身快要推门出去,他才拉住了韩凭欢的胳膊:“你可以拒绝。”
“呵。”韩凭欢冷笑一声,靠在了门框边,“我拒绝不了,如果汶哥有那个本事,尽可以拒绝。”
俞鹤汶闭着嘴没说话,神色越发不好看。
“虽然我们是政治联姻,但汶哥你可以稍微考虑一下我的脸面吗?”韩凭欢转向扶疏,对上视线。
“我们只是朋友。”扶疏微微欠身,伸出手给韩凭欢看,“我已经结婚了。”
韩凭欢望向扶疏手上的戒指,忽然凑了过去:“好漂亮,这颗钻石我也很喜欢,只不过当时拍卖会,我有事没去。”
她十分惋惜道:“我哥那个神经病还光顾着和嫂子发消息,错过了举牌,气死我了。”
韩凭欢虽然打扮得很酷很不好接近,可意外的像是很好接近的类型。
扶疏想了想,大方地脱下了手里的戒指,拿给了韩凭欢。
韩凭欢接过去拿在手里,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一圈碎钻中只有一颗闪闪发光。
梦幻的紫色看起来独一无二。
“你知道吗?”韩凭欢靠在她身旁,挨得很近,“有颜色的钻石更珍贵,比起红色和粉色,紫色更难得,这颗紫钻居然是爱心,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美人心吧?”
美人心?
扶疏不懂得欣赏珠宝,虽然看起来很贵就是了。
“世界上的钻石分为很多形状,比如公主方、枕形、还有上丁方,也有比较稀有的,像你手上的爱心。”韩凭欢把戒指还给了扶疏。
“这颗钻石我听说一开始是上世纪一位非常有名的女明星所有,她美艳无双,但绯闻缠身,一辈子交往过的大帅哥不计其数,不过最有名的还是和首席议员那一段,几乎是街知巷闻。”
“这枚戒指是当时那位大明星出席活动的时候戴的,当时就有传言说是那位议员送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因为戒指过于珍贵,报道了很久。”
韩凭欢娓娓道来:“可惜红颜薄命,她三十二岁的时候被人入室杀害,戒指也不知所踪。”
“后来这枚戒指辗转落到了一位国外的公主手里,出嫁的时候国王送给了她,可她的丈夫却不爱她,后来她因为生孩子死在了手术台上,国王立刻迎娶了新的皇后。”
“公主去世很多年,有一个摄影师才给出了照片,病**公主还戴着这枚戒指,只是看上去没有那么夺目了,还有一点瑕疵,有人猜测说是血崩沾了血。”
“这枚戒指之后就被有的人叫做美人心。”韩凭欢讲了一大段话,说明了戒指的来历。
总之,听起来就不太吉利。
韩凭欢低头观察了一下扶疏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紫色代表吉祥尊贵。”
扶疏:“……”听起来更像代表不得好死。
“钻石只是石头,再被人吹捧也就是商家包装的手段。”俞鹤汶道,“本身不具备任何含义。”
韩凭欢翻了个白眼:“好没意思的话。”
不管怎么说,贵是真的,扶疏重新戴好了戒指:“韩小姐懂得好多。”
“道听途说。”韩凭欢摆了摆手,她盯着扶疏的脸看了半天,“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在寿宴上见过。”
“你就是偷听我讲电话的漂亮姐姐!”
扶疏一时不知道该反驳韩凭欢说的偷听,还是她这个两个褒贬组合在一起非常奇怪的形容。
“你先生居然买这么贵的钻戒,一定很爱你吧?”韩凭欢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俞鹤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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