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知府要找韩穗穗,韩母也不意外,她家姑娘有本事,别人来找很正常。
说实话,哪天有人跟她说韩穗穗去京城赚了大钱,她也不会吃惊,毕竟她女儿天生就是个要干大事的孩子。
不过片刻,门外就传来了规律的脚步声,韩穗穗进来后平静的对知府行了礼。
精致的小脸上不施粉黛,眉眼如画,面上没什么笑容,给人一种冷美人的清冷感。
知府死死的盯着韩穗穗的脸。
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和荣侯爵的妻子很像,虽然气质差距很大,但是那五官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且荣侯爵确实没过一个孩子,据说早就已经死了。
知府又看向了韩母,“这是您的大女儿?”
韩母欣慰的点了点头,没察觉出来知府的怀疑,“穗穗从小就懂事能干,懂得体谅我和她父亲,在她父亲出事之后,也是她撑起了家里的担子。”
韩穗穗正在韩母的身边,乖巧的一言不发,看她们这副样子,知府又怀疑是自己想差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呢?
而且连荣侯爵都认为他们孩子已经死了,应该只是长得相似罢了,将疑惑压到心底,知府讲明了他的来意。
“韩家的铺子越开越大,本官也有所耳闻,你们韩记胭脂研发出来的口红本官很感兴趣,想和你们合作,本官的夫人在京城也有一家胭脂铺,想要从你们这里引进口红……”
知府说的很详细,也很合理,但是韩穗穗不信他说的任何话。
更何况知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他们达成合作的话,知府必然会经常和他们来往,到时候傅长生就会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暂时不准备拓展生意,很抱歉。”
知府眼神更冷了,“你知道拒绝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韩穗穗不卑不亢,直直的看向知府,“穗穗确实没有拓展生意的心思了,您如果非要强制合作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反正她们本来就不是同一阵营的,刚开始就拒绝,总比之后要假笑着迎合,虚与委蛇要好。
知府冷哼一声,直接挥袖离开。
韩母看的忧心忡忡,没了刚开始见到知府的兴奋。
“穗穗,这样没关系吗?”
韩穗穗安慰韩母,“没事,咱们注定要和他要站在对立面上,您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呢。”
说完这一句,韩穗穗就不再过多解释了,她不想让韩母卷进来。
离开前厅后,韩穗穗径直去了傅长生的院子。
既然已经结下了梁子,那就要彻底解决知府,帮傅长生摆脱嫌疑。
然而,一进院子韩穗穗就愣住了。
永四正单膝跪地,而在他前面的男人长身玉立,眼神凌冽,嘴唇紧抿着,看上去就很不好相处。
这是……清醒状态的傅长生。
韩穗穗一时间有些无措,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清醒的面对面。
“你清醒了?”话一说出口,韩穗穗就尴尬住了,她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傅长生却可疑的点了点头,“嗯,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治疗。”
永四头一次觉得自己眼神太好是个坏处,他们主子的耳垂为什么那么红?
那是红吧?除了血,主子身上竟然还会出现其他的红色,真稀罕。
韩穗穗想起来和她撒娇的沉渊,突然起了些坏心思,“沉渊这是清醒了就喊不出来姐姐了呀,这么久没有听见,还觉得怪不习惯的。”
傅长生瞬间躲开了她的目光,轻咳一声,正经的说道:“你今年不过十五,我已经是舞象之年,比你大了整整三岁。”
再怎么说也不该喊她姐姐。
然而,他的目光一闪躲,就把通红的耳垂暴露在了韩穗穗的面前。
韩穗穗眼里的兴味更加浓郁,忍不住低下头故作委屈的说道:“看来咱们沉渊是用完了就丢呀,用着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用不着我了就开始你你你的喊了。”
傅长生顿时手足无措,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下意识看向永四,却发现永四正在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负心人。
傅长生更加无措了,“我不是……”
韩穗穗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满眼笑意的抬头,那里还有委屈。
傅长生的脸也染上了几分红云,“你没生气?”
韩穗穗笑了笑,“我可是‘姐姐’,怎么会和你生气。”
“不要再说这一茬了。”傅长生深吸一口气,避开了韩穗穗的视线。
永四在旁边目瞪口呆。
不是,这个看上去害羞的人是他们主子,没听说脑子好了之后还有这种后遗症啊?
韩穗穗眼眸闪亮,哄小孩一样说道:“好好,不说了,咱们沉渊害羞了,真可爱。”
傅长生:“……”
但凡换个人,现在已经不能喘气了,但偏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韩穗穗。
是在他陷入泥沼中拉了他一把,并且将他重新拉回光明的人。
傅长生:“我听永四说,太子派的知府来了,他说什么?”
稚拙的转移话题。
韩穗穗也配合他,耸了耸肩,“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想要和我合作,估计已经怀疑到你我头上了,也就没对他客气,算是谈崩了。”
傅长生嗤笑,太子能派人,他也可以,“他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可不合规矩,他们不敢闹大,让皇帝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所以你放心,哪怕他生气也不会出手太过分。”
“所以你想到应该要怎么做了?”韩穗穗问道。
傅长生点了点头,“永四,拿纸笔过来。”
永四麻溜的滚回屋子。
傅长生当着韩穗穗的面写了封信,待墨迹干透后交给了永四,“你把这封信交给永一,让他派人去给左丞相。”
“是。”
韩穗穗好奇,“一封信难道就能让知府离开?”
“信上就是强调了一下某些官员的贪图享乐问题,他来了之后什么也没做,稍加引导,想要拔掉他不是难事,运气好闹大的话,说不准还能拔掉一些太子在其他地方安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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