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封氏集团人人唱衰,拜高踩低的人还来雪上加霜,以前那些被打压的,一个个都露出了獠牙,恨不得一起扑上去分上一杯羹。视频里,老爷子被记者们逼得苦不堪言。封翟行被救护车带走,一动不动的躺在钢架上。

头条上鲜红的字迹,封氏即将破产。

六个打字,宛如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捅进沈蔓箐瞳孔。

沈蔓箐浑身发凉,手不住地颤抖。

她下意识环抱住自己。可只是无用功。手背传来一滴滴温热的触感,沈蔓箐终于在一刹那间崩溃。

囤积了好几日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封翟行……”哽咽的喊着这个名字,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蔓箐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声音哽咽,直到世界昏暗,铺天盖地的悲伤飞赴而来。

这个男人,一定恨死了她!

这一切虽然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但都是她一手酿成。

后来易迟又打电话给来,“你确定真的要走吗?”

“嗯。”沈蔓箐还是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先这样,我开始收拾东西了。”

沈蔓箐草草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她站在环状吊灯下,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当晚便定好了机票,与其说是旅行,还不如说逃离。

扣扣——

午夜梦回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沈蔓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谁?”

除了易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才对。易迟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来。

门口也没有声音。

沈蔓箐一个激灵,睡意消减了大半,“是谁?”

没一会儿,又想起敲门声。

“开门。”

沈蔓箐只觉得声音熟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扣上门把手。

等意识到是谁,一切都晚了。

一阵狂风灌进来,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唔……”

沈蔓箐感觉身子一个天旋地转,旋即被抵在墙上。与此同时,关门发出砰地一声。

脑袋后抵着一只手,但后背却没那么幸运了,直接的碰撞,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

沈蔓箐瞳孔猛缩,脑子一片混沌。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低沉压抑。这几日几乎每一个,都会出现在她梦里。

“沈蔓箐。”他突然靠近,两人四目相对。

封翟行的呼吸近在咫尺,沈蔓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挣扎。

可是封翟行不准她动弹。

“你还真是好手段,一步步的算计,取得我的信任,还有这一场婚礼,之前的领证,就是为了得到U盘?你就那么恨我?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眼眶发疼,她就这样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几日不见,他好像瘦了,棱角越发分明,反倒是垂眸间,寒气逼人。

“说话!”封翟行拔高了语调。

他真的生气了。

沈蔓箐后知后觉回过神。

纤细的腰肢被死死扣住,带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松开我!”沈蔓箐梗着脖子,尽量不与男人对视,“你不是病倒了吗?怎么还有精力跑到这里?”

易迟不可能骗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骗了所有人。

不知为何,沈蔓箐松了一口气。

“你巴不得我死是吧?”封翟行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呵。知道还问?”沈蔓箐奋力挣扎,面颊微微泛红,在橘色的灯光下,尤为可怜,“立即放开我!”

“我让你解释!”

两人的位置交换,沈蔓箐撞进那宽大的怀抱中,还是熟悉的气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鼻尖跟着发酸。

“说话。”

四目相对,封翟行严里是从未有的固执。

“沈蔓箐,你知道你这一次的背叛意味着什么吗?我已经彻底相信你了。而你,竟然把我当傻子!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明明都已经猜到了,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痛,心头硬生生的多了一根针。

他眼底泛着青黑,均匀的薄唇此刻略微苍白。沈蔓箐隐约闻到药味,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样,那封翟行应该是从医院跑出来的。

沈蔓箐眸光一黯,“对。”

封翟行手上一颤,沈蔓箐清晰的察觉他的异样。

柔弱无骨的手抬了抬,推向他的胸膛,沈蔓箐也知道自己这一下没什么作用。

“我要听实话。”封翟行脸色铁青。

“唔……就是你想的那样啊。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封翟行,既然你都已经看清我的真面目,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报复我或者怎么样,那就尽管来吧。”说完,她扬了扬脖子,视死如归的模样。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封翟行额角下的青筋跳了跳。

“结婚呢?婚礼呢?”一口气已经卡在喉咙,随时爆发。

他们现在已经是领过证,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

沈蔓箐身子一顿,随即低头轻笑。

封翟行眉心紧蹙。

许久,她才开口,“跟你结婚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公司里的烂摊子还等着你去收拾,啧,你不是那么厉害吗?难道就不想打脸那些看你笑话的人?有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干很多有意义的事。”

而不是还在这里。

沈蔓箐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心痛到麻木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她脸上挂着淡笑。

目光所企及的地方,封翟行一点点松开了手。

沈蔓箐喉咙发紧。在他的注视下,封翟行松开了手,黑眸里的光一点点黯淡,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害怕的陌生,阴沉,好像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多年前,封翟川死的时候。那也是沈蔓箐一生的噩梦。

“该说的刚刚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要送我去监狱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反正又不是没有去过,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沈蔓箐知道,这样会令眼前这个男人更加厌恶她。

捏紧的手一次次放开,又攥紧。

“你这是在逼我?你以为我不会那么做?”封翟行不怒反笑,“现在告诉我事情真相,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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