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将至,
纪玄吩咐的香囊,木槿已经快要绣好了,只等装了香料进去,就可以给五公子佩上了。
又是一个晴朗暖和的好天气。
明日就是重阳了,张灵玲约着木槿今天一起去别山寺上香。
张灵玲今天过来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像气呼呼的。
她拉着木槿一边走,一边愤愤道:“阿槿,我跟你说,我今天必须得好好拜一拜,去去我身上的晦气!”
“我又撞见那衰神了!”
木槿一头雾水,“哪个衰神?”
“就之前和我争胭脂的那个。”
“我昨儿个不是想买点零嘴嘛,刚买了正要回家,转角就被人撞倒了,我摔了一跤不说,刚买的吃的也撒了一地,气死我了!”
“最让人生气的是,你不知道那人多没礼貌,撞了人转身就走,幸好我爬起来一把抓住了他。”
“最最最让人生气的地方来了,我把那人抓住,那人转过头来,我才看见,撞到我那人,竟然就是那天抢我胭脂的那个小兔崽子!”
张灵玲气得用手掌给自己扇风,“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就知道,遇上他准没好事儿!太晦气了,我今天一定得好好拜拜。”
张灵玲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昨儿个买了一大堆小零嘴儿,去买之前,还满怀期待地与她说,要一次性吃个够。没想到,买个零嘴儿都会遇到这样的波折。
木槿问,“那他后来给你赔了吗?”
“赔个屁,”张灵玲气得直接蹦出了脏话,“他不但撞倒了我的零嘴,还讽刺我吃得胖,让我少吃点儿这些东西!”
张灵玲恨得咬牙切齿,“穿得人模狗样,人品差得要命,连句道歉都没有,嘴还贱,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人!”
张灵玲气得都有点语无伦次,木槿几乎插不进去话,只能听了一路她骂那个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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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山镇因地处别山脚下而得名。
张灵玲说别山秋景一绝,别山上的别山寺里,斋饭做得也很好吃。
别山并不高,严格说起来只能算得上是丘陵,听说别山寺僧人不少,所以上下山的路修得很宽。
别山有重阳前上香的习俗,今日来别山寺的人不少。
张灵玲走到半山腰就直喊累得不行了,死活不愿意再往上爬了。
幸好,半山腰的路边有块大石头,两人便背对背坐在石头山休憩。
风轻云淡,秋高气爽。
木槿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山上五彩斑斓的绿色和黄色。不同的树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叠翠流金,晕染出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张灵玲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折了一小截树枝,专心致志拨弄地上的蚂蚁。
张灵玲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颈子,在她身上穿着的浅粉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更粉嫩和漂亮了。
一辆马车从木槿和张灵玲的面前驶过。
忽然,马车停了。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几滴茶水从里面甩出来。
张灵玲感受到脖子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下雨了?”
木槿懵懵然,“没有啊。”
张灵玲抬起头来,“刚刚好像有几滴水落到……”
张灵玲看见马车里坐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啊!”她尖叫一声。
她“唰——”地站起来,“怎么又是你!”
“真蠢!”趴在窗口的少年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笑容灿烂极了。
那贱嗖嗖的笑实在刺眼,新仇旧恨叠加,张灵玲胸腔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了。
少年正要志得意满地说些什么,见张灵玲忽然蹲下身,要捡起地上那块比她脸都大的石头。
她、她要干什么?
方荻脸色一变,这丫头不会被他气疯了吧?
少年也不再继续气张灵玲了,急忙吩咐马车夫:“车夫走,走!”
车夫立刻赶着马车往前行驶了。
张灵玲看着马车慌慌张张远去的背影,气冲冲地两手抱着那块大石头扔出去,骂道:“你有病吧!”
马车已经行驶得远了,张灵玲那点儿力气只能把那块石头扔个三步远,连马车的影子都砸不到。
其实,张灵玲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她就是气不过。
小姑娘气得原地跺脚,“王八蛋!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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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玲气得也不休息了,拉着木槿,说要到山上去把那小子揍一顿。
张灵玲和木槿到别山寺时,已经快要午时了。
门口解签的人挺多,围了那坐着解签的师傅一圈,怪热闹的。
张灵玲很有兴趣,拉着木槿一起去大殿里求签。
一进大殿,便看见一尊大佛高坐莲花台上,半阖着眼,神色悲悯。佛像约摸九尺有余,在香烛的火光照耀下,金光闪闪,晃眼极了。
想不到别山不大,别山寺倒修得如此气派。
张灵玲和木槿一起跪在佛前。
张灵玲求的是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她虔诚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深吸一口气,才拿起签筒摇签。
摇啊摇。
“啪嗒——”
一支签子落地。
张灵玲满脸期待地捡起来一看——
下下签。
张灵玲的脸瞬间黑了。
她露出一个有点无语的表情,张口要跟木槿吐槽:“不是,这……”
木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张灵玲的嘴。
平时随便说什么无所谓,但是在佛祖面前说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吧。
木槿心虚地看了一眼头顶金光闪闪、震慑力十足的大佛,在心里告了声罪,连忙起身拉着张灵玲出去了。
走到外面,
张灵玲有点懵,“阿槿,你不抽签了?”
木槿摆摆手,“不了不了。”
张灵玲气呼呼道:“不抽也好,那签子根本就不准。”
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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