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征挪了挪脑袋,正正的躺着,看着头顶的帷幔道:“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是理所应当的。”
话是这么说着,却没看见烨征有什么动作,盈一觉得被子捂着有些热,她微微动了一下道:“那……我们……”
盈一一咬牙,一闭眼,已经准备好烨征靠过来的准备了,可等了许久,迟迟没听见烨征有动作。
她小心的睁开眼看烨征,只见他闭着眼睛,嘴里喃喃道:“我并不是脑子长在下半身的人,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说。”
也就是说等她愿意吗?
盈一嘟嘟嘴,虽然她心里有些抗拒,但成婚不圆房,明日怕是整个王府甚至宫里头都会得到消息,到时候人家指指点点的,她的脸就丢到外头去了。
她抿着唇,下定了决心道:“来吧!我不怕!”
看着她掀开被子摆开了大字躺着,烨征只觉得无奈。
他知道盈一在担心什么,他拧过身子将被子重新给盈一盖上,动作很是轻柔。
“睡吧,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他躺了回去,说话像是梦中的呓语:“明日还要进宫谢恩,睡不好要没精神的。”
盈一小心的抓着被子,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是啊,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表妹,又怎么会和她圆房呢?
盈一心里有些失落,抓着被子睡不着。
冷不丁的身边多躺了个人,终究是不习惯的。
煎熬了许久,床边的龙凤烛已经燃尽了,旁边的烨征已经呼吸匀停,看样子是睡熟了。
他的睡相很好,不乱动也不打呼磨牙,只安安静静的躺着,空气里还弥漫着他身上的酒香。
屋子黑了下来,盈一总算有了些许睡意,带着内心的忐忑,盈一渐渐的睡着了。
天边刚露白,盈一便不受控制的醒了,仆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放大了的人脸,她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的爬起身裹紧了被子。
脑子立马清明了起来,朝四周看去,分明不是她的绣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到王府了。
烨征被她的动静扰得皱起了眉,闭着眼睛不满道:“大清早的搞什么?”
待他一睁眼,同样的愣住了。
看到盈一裹紧了被子坐起来了,他眼珠子转了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头天晚上的所有事情,确认了自己没有对盈一做什么,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他无奈的坐起身,看到了盈一眼底的乌青:“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盈一尴尬的摇摇头,将手里的被子放下了:“睡了,只是我认床,没睡好。”
烨征也不再说什么,下床穿了鞋子朝身后的屏风走去,外头的仆妇女使见主子醒了,一时间鱼贯而入,端水的端水,整理衣裳的整理衣裳。
盈一大概看了看,单是伺候她俩起身的女使仆妇就有数十人,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
待两人都穿戴好,默契的在外屋汇合。
两人都穿着红色的常服,烨征的衣裳上绣着麒麟暗纹,盈一挽起了头发,头上戴着家常的孔雀步摇。
烨征朝盈一伸出了手道:“走吧,咱们去和父亲母亲请安。”
盈一温和的笑着,满脸害羞的将手放到了烨征的手里,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看到两人这个如胶似漆的模样,院子里的女使们默契的低下了头。
王府分了东院和西院,两边院子里又各有几十个院子,比起常家来说大了一倍不止。
东院住着王爷和王妃,以及王爷的几个姬妾,连带着烨征已经出阁的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曾经也是住在西院,如今院子还原封不动的留着。
西院的前头是烨征的地盘,整整二十几个院子,在盈一进门前只住了烨征和他的表妹。
后头的十个院子,住的是烨征的大哥哥,也就是王府的庶长子和他的夫人,另有几房妾室也安置在了那里。
盈一的院子是西院最大的,名叫世安苑,一应正堂,寝殿算起来,总共有十几间屋子。
东院和西院这些还都只是后院,前院的一应房舍加起来,王府占地近百亩。
从世安苑走到正堂,盈一和烨征足足走了两刻钟,待到正堂上,熙熙攘攘已经坐满了人。
盈一和烨征携手进去,恭恭敬敬的朝上首的王爷和王妃行了跪拜大礼,听到上首的王妃说起身,两人这才相携起来。
钱妈妈端来了茶,盈一双手捧着茶杯,恭敬的俸到王爷的面前道:“父亲请喝儿媳的新茶。”
王爷抿唇笑着“嗯”了一声,端过了盈一手里的茶,喝了一口道:“烨征如今成了家,往后你要督促夫君上进,做好烨征的贤内助。”
盈一应声道是,又端了另外一杯茶俸到王妃的跟前,王妃喝了茶亦是训话道:“进了王府,一应规矩都要守,要操持好家里,管理好烨征的后宅,让夫君在外没有后顾之忧。”
盈一亦是点头道是,敬完了茶,王妃也松泛下来,让盈一和烨征坐。
屁股刚落下,只听到上首的王妃道:“昨日忙,你还还没来得及见家中的兄弟姊妹吧?”
王妃说着就给盈一引荐,说这个是大哥哥和大嫂嫂,那个是二姐姐和她的姑爷,那是三姐姐,家下姑爷进宫当差去了,那个是五妹妹,现下正在议亲。
同样的,盈一见完了礼,愣是一个人脸都没有看清。
见她只是端着合适的笑容,也说不出什么寒暄的话,烨征笑着对王妃道:“阿娘,盈盈昨天才累了一趟,你现在让她认这么多人她怎么记得住?往后见面的机会多着,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
王妃听到烨征维护盈一,心下也觉得自己心急了,她道:“也是,世子妃昨儿辛苦了,今日就先见一见,往后多的是熟悉的机会。”
说到底一应姊妹都是庶出,王妃其实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
只见众人起身恭敬的行礼道是,盈一心想王妃真是厉害,三四个庶子女,竟然都对王妃言听计从,在堂上甚至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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