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道修仙
那结丹老者闻言如获大释,立刻连声应是,掉头飞掠离开。他心中万分的骇然,他那隐匿之术极为了得,再加上被他人所逼,于是硬着头皮悄悄接近此地,孰料才刚刚接近此地,便是被这旱魃所发现。
见那老者离开,旱魃挥手布下一道禁制,沉默片刻,终于再次道:“自我大夏亡后,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齐御麟立即恭敬地答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老祖宗,在大夏灭亡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近万年的乱世,之后终于大唐、大秦崛起,二国占据了如今最疗阔最富饶的地域。而其他诸候则要么被灭,要么被迫流亡南荒地域,或者陆续在漫长的岁月中灭族,或是苟延残喘至今,就像我齐国皇族一样。”
“那大秦帝国的嫡系先祖,是我大夏中的哪一位?”旱魃又问。
齐御麟恭敬地答道:“他们自称是大夏帝国最后一位帝子秦的后人。”
“是他?三十九位帝子中最弱的一位。”旱魃神色微微一沉,敛眉沉吟片刻,又急切地追问,“那么,我那唯一的同胞弟弟庆,他后来是怎样的结局?”
“姒庆先祖?”齐御麟怔了一怔,这位前辈原来竟然是那一位么?想不到,他死后竟然会惨遭如此待遇?
谢修凡至此也终于推知这旱魃的真正身份:“前辈难道是大夏帝国最后一位国君?”那位声名显赫的大夏末世之君,直至今日依然人尽皆知。
关于上古时的历史,修真界中各种版本流传甚广,如今已经杳不可考。但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上古大乱之后,修真界自此衰落,许多功法、神通、道术、修真界相关记载自此失传。
而许多人所大致知晓的是,大夏帝国最后一位国君叫做姒玄,他的同胞弟弟叫做姒庆。这二人在当时的大夏皇族中实力最为出众,也是后来倍受大秦帝国所推崇的两个人物,他们被大秦帝国奉为无比神圣的存在,其地位与大秦先祖帝子姒秦并列。
至于更早以前的历史,随着那场大乱的发生,基本已经没剩下多少记载了。况且,上古时真正为人所注目的那段历史,也正是那最后时期的大乱,所谓乱世出英雄,当时无数杰出人物辈出,这姒玄与姒庆便正是大夏帝国最为人所曙目的存在。
正由于这大秦帝国,所以虽仍有不少人并不了解上古历史,但也是知晓姒玄与姒庆的存在。真想不到,当时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曾一再救人族于水火之中的存在,如今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当然,观姒玄的的态度,他虽在成长过程中受到尸阴宗的影响,但实则迟早能脱离他们的控制,姒玄恢复自由身却是必然之事。
“不错。”姒玄并不隐瞒,神色略显萧索,道,“我拼尽全力救下的庆,最终也并未能逃过一死么?如今大夏帝国既亡,十大宗门可还留存于世?那妖族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
齐御麟迟疑片刻,回答道:“姒庆先祖是继您之后第二位陨落的,但姒庆先祖的遗体被炼成了儡傀,后来辗转落入了大唐皇族之手,为此大唐与大秦之间多有争端。那上古鼎盛之极的十大宗门,后来也纷纷灭亡,妖族也是损失惨重,尚留存有一脉在妖圣森林之中。至于妖族中的神兽,则大多陨落而不复存在了。”
姒玄闻言,骤然浑身暴发出冲天戾气,刹那间赤地千里,地面开始进一步的干枯,一切的树木花草全部失去生机。他目中流露出极其强烈的怒意,已是咬牙切齿:“大!唐!皇!族!”
谢修凡等人不由纷纷心中一沉,齐御麟自知此刻恐怕只有自己有说话的份,当下硬着头皮劝道:“老祖宗,您千万息怒,如今您孤身一人,恐怕难以应对庞大的大唐帝国。而且,一旦您出世之事传扬开去,不需大唐皇族出手,自会有其他自命正义的修士前来诛杀您。”
在这一瞬间,姒玄再次收敛了体内戾气,面色恢复了平静,点点头道:“我最后为了保下庆的性命,死去之时全身修为尽散,直至今日才修至元神期,确应韬光养晦,暂时潜伏。如今世间已经罕有神兽的存在了么?
“妖族……”姒玄沉吟良久,寻思道,“庆后来想必正是死在妖族之手,恐怕将庆炼成傀儡的也正是哪位妖修。当时天降大劫,世界陷入一片混乱,有些人类修士趁妖族之危,将部份神兽强行收为己用,或是利用它们身上灵材炼器,在这一点上犯了妖族的逆麟,这确是人族那些修士之错。妖族因着前仇旧恨,一再咄咄相逼,致使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使双方均是雪上加霜。我和庆与他们抗击数十年,终于相继死在妖族之手。我大夏皇族修炼帝王之道,我二人死后,其他那些帝子帝女们大多势均力敌,谁都想占据龙脉气运,自然谁也不愿退让。当然,这或许与龙鼎被毁,大夏当时气运断绝也有些关系,他们想要打破时势塑造一个全新的帝国,可惜,看来除了秦,其他人均是失败了。”
谢修凡有些惊讶:“天降大劫?难道大夏帝国、上古十宗、妖族的衰亡,与天道有些干系?”谢修凡看了齐御麟与张瑞离一眼,将关于天医道祖周天之事尽皆压在心中,并未直接相询。
“不错。”姒玄面色冷肃,并未加以隐瞒。
谢修凡有些疑惑,按理说,周天道祖进阶之事,这与这个世界的修真者并无干系才对。而天道虽然无情,却也只是为了平衡而存在,断不可能将灾劫降于无辜的此界修士身上。
谢修凡不禁问道:“天道为何会降下惩罚,你们难道做错了什么?”
“我们做错了什么?”姒玄冷嗤了一声,道,“若说有错,也许只错在我们太强大,所以天地大劫会应在我们身上。罢了,你们四人倒有些意思,一个气运极强,一个几无气运,一个正魔同修,一个是我大夏后裔,且随我来吧。”
“前辈竟能看出他人气运?”其他姑且不提,令谢修凡惊讶的是这一点。
姒玄道:“观察他人气运,可凭借望气术,而隐藏自身气运,可凭借隐气术。这是两种高阶法术,筑基期以后便可学习,难道你们竟没有听说过?”
谢修凡道:“并没有。这两种法术已经失传了,早在上古大乱之后,许多法术神通便失传了。”
姒玄闻言一怔,摇了摇头感慨道:“如今仙道竟已衰落至此。”他挥袖将四人一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赫然站在了一座宫殿之中。
“这里……难道是老祖宗您的陵寝?”齐御麟狐疑道。
只见这宫殿极为疗阔,金碧辉煌,四周镶嵌着不少外观华美的高级灵材,整个宫殿更是由万年寒心玉制成。
但是,整个宫殿中都充斥着无尽的怨气,而更前方,甚至还有无尽神情肃穆的兵士,一动不动地候在那里。他们均是面目枯白,显然并非活人,
这里每一个兵士,都有炼气颠峰的修为。而其中军官装扮的,更是有着筑基期的修为。
见到姒玄归来,他们齐齐拜下:“恭迎陛下归来。”
这些兵士想必正是当初追随姒玄而死去之人。只见他们身上战意冲天,气势凝聚为整体,明明修为极低,却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令人在他们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谢修凡却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在那些高级灵材之上,若是能将这些灵材收归己有,日后他进一步学习炼器,磨练自己的炼器技巧,便无需为材料难寻而苦恼了。
但这可是元神期旱魃的陵墓,此刻陵墓主人在前,谢修凡自然不敢轻易冒犯,于是只好压下此念。
在这宫殿的正中央,那里有两方棺木,其中一方棺盖已开启,自然为这位旱魃姒玄所有。而另一方棺木,此时尚且紧闭着,也不知这其中躺着的人,究竟会是谁。
姒玄慢慢走向那棺木,在棺盖之上盘坐下来:“此地只有我可随意进出,宫殿外有大阵相护。即使是渡劫期的修士,也未必能够发现并进入此地。至于尸阴宗,他们却也是好运,竟然得到了开启宫殿的玉牌,那玉牌想来是庆特地所制,以备日后凭此玉牌前来探望我。”
齐御麟试探着小心翼翼询问道:“老祖宗,旁边这座棺木中,难道其中也有哪位先祖在么?”
“不是,那是长随我身边的侍从,如今他尚未醒转。”姒玄语气平淡,“你们姑且留在此地,我尚需入静,之后还有些事情相询。”
齐御麟见他神色平静,于是再次道:“老祖宗,您方才提及望气术与隐气术,这两门法术……”
“你想学习这两门法术?事实上,气运亦可强夺,除去望气术、隐气术,还有一门法诀叫做夺运术,这夺运术可助你强夺他人气运。但前提条件是,在修为境界相对等的情况下,你需凭借自身的智谋、战力战胜对方,使对方气焰低落,如此才能夺得他人气运。夺运术万勿慎用,一旦使用不当便将受到因果反噬。”姒玄道,“你们想学习么?”
“老祖宗愿意将这三门法门传授给我们?”齐御麟目中露出惊喜之色。
“不过是普通的高阶法术罢了,你们若想学习,传授给你们倒也无妨。”姒玄不以为意道,他一挥袖,众人便感应到一股信息被打入自己元神之中,略加消化查看以后,便发现这果然正是望气术、隐气术、夺运术的法诀。
谢修凡重点查看了下那夺运术,发现这夺运术果然神妙无比。一般而言,设计谋夺他人气运,只能是不断打压对方,使对方不断陷入倒霉的逆境之中,气运衰减之时会有部份转移到自己身上。
而这夺运术实在是逆天了,只要使对方气焰低落,便可趁势夺取他所消减的全部气运。这法术虽说必须与智谋以及战力相配合,但还是太逆天了。
不愧是上古时已经失传的法术,谢修凡不由暗暗感叹。
不过,联想到姒玄方才所言,几无气运?这是说的自己么?果如他当初所想,自己作为重生之人,既要逆天改命,便是已经脱出了天道之下,不再有任何天道气运。
未来能否逆天改命,走出一条坦途,一切还需看他自己的努力。天道运转自有其规律,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便是其变数所在。他如今就是天道之下的变数,也许他会在天道的运转与修复之下死去,也许他最终真能走向颠峰。
这夺运术对他无用,谢修凡很快推知了这一点。他现在恐怕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即便夺了他人气运,也很快将会消散。
谢修凡又看了看那隐气术,这隐气术并不能模拟出更高的气运,只能隐藏自身过强的气运。这隐气术也同样对他无用。
只有那望气术还有些用处,至少他能凭此看出敌人的潜力来,知道应当提防谁。
见谢修凡等人开始参悟那三门法诀,姒玄微微闭上眼睛,静静沉思着。
大约数天以后,君非奕率先睁开了眼睛。他往四下一看,目光落在谢修凡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中隐有忧色。
随后不久,谢修凡便睁开了眼睛,虽然只有望气术有些用处,但其他两种法诀他也均加以了修习。他按照法诀中的行气路线,将真元注入目中,先往左边看去,正好对上君非奕的视线。
君非奕身上气运果然极强,祥云之气缭绕,其中似隐有真龙之影,气运之强直欲冲入苍穹。
谢修凡盯住君非奕头顶上方定定地看着,这时却听身后传来齐御麟的声音:“原来我们之中气运至强之人,竟然是你?”
张瑞离默然片刻,也道:“君道友果然不愧是天之骄子。”
谢修凡往齐御麟、张瑞离一看,只见他二人也均定定地看着君非奕,均是神情复杂。
齐御麟身上气运之中,果然有一缕极淡的金色龙形,那显然正是龙气了。这二人气运均远远不及君非奕,但其实看上去也不弱。
他们自然心情复杂。
凭什么,在付出同样努力的情况下,对方因天生而来的优势,却始终能够压自己一头?
谢修凡定了定神,道:“同是修真者,有的人灵根资质强,有的人灵根资质弱,气运自然亦是如此。”
张齐二人自然也明白这一道理,但承负天道气运,即谓上天的宠儿,灵根资质的强弱与其根本没有可比性。这种复杂感受实在难以言传,就像同是一个父母,父母却偏爱于兄姐弟妹,独独对自己冷遇一样。
天道不公。
姒玄忽然睁开眼来,看了一遍眼前众人,淡淡道:“先天气运自然并非无端而来,只有前世有大功德之人,方与生俱来拥有极强的气运。天道并无不公,相反,天道对每个生灵都是最为公平的存在。每个修真者前世均行过善功,是以今世才有机会踏上仙路,并随着修行气@?运也会不断增强。”
齐御麟不由脸色微变:“那我等魔修岂不是……”
姒玄解释道:“不错,成为魔道修真者,无需担忧修行瓶颈及修行速度,本身亦会拥有极强的实力,但却会因此遭受极强的天劫,下一世你亦将为此承受代价。如你这一世并无太多恶行,下一世仍将再无进入修行道的机会,若是你这一世恶行累累,下一世将进入最为低等的六蓄道。当然,凭借一定手段,亦可设法逃过轮回道,直接寻找宿体转世,但这样一来,转世之人也会为此付出代价,从此再无进入轮回的机会。
姒玄看了齐御麟一眼,道:“你身上自然已不再有任何先天气运,但你身上之所以还有气运,这却是你后天修炼所得,这种气运为我人族气运,人族中的强者越多,人族气运便越强,这是天下大势之承负,与承负天道的先天气运又有所不同。各族皆有气运所在,除了脱离天道的变数,但凡修真者均身具气运,这气运自大多为后天得来。”
齐御麟面色复杂道:“那这样说来,岂不是只要不断的做好事,下一世便一定可以成为修真者?”
“不然。善事亦有大小之分,大功德岂是轻易能够获得?每个先天气运极强之人,前世也必然是惊才绝艳、心怀天下之辈。”姒玄语气平淡道,“像我这样死后修尸道者,便再无转世机会了。人之际遇自然各有不同,他人先天气运再强,那也是他自己努力得来,无需为此而不平。”
原来如此,谢修凡只觉原先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他沉默片刻,问道:“既然各族皆有气运,那么人族与妖族的后代,后天修炼也会使气运增强么?”
“当然,人族与妖族的后代,后天修炼所得的气运,便人族与妖族各占部份。至于你之所以并无气运,却是因为,恐怕你是脱出天道的变数。这种变数会遭到天道排斥,你的修炼之路将比别人更加艰难,但你应该庆幸,你身边这位承载有天道气运,一人飞升,鸡犬升天,你自然会受其所庇荫。”姒玄稍加沉吟,道,“若我所料不错,这次能够遇到我的,应当只有这一位。”
姒玄指了指君非奕,接着往下说道:“但不知什么原因,最终却是你们四人同时出现。”
谢修凡一时不由沉默,不错,细细回思,应确是如此。若非他出来寻找三师兄,又因三师兄的际遇,愤怒之下出手为他报仇,他根本不可能获得那幅地图。至于张齐二人,自然也是因他们才得到这样的机缘——他们都是受了君非奕的庇荫。
如果君非奕始终独自行动,那么他从那上古剑宫的剑冢中回来后,独自去杀死那尸阴宗之人,从而获得那幅地图。最终能够得到好处的,自然也只有君非奕。
君非奕始终保持沉默,面无表情,似乎并不为其所动。
姒玄笑了一笑,道:“气运乃是虚无飘渺的存在,你们倒不必为其所左右,自己的努力才是至关重要。这些秘闻实际上是作为不可考的传说而存在,因为轮回一过便将忘却前世,关于这些谁也无法确信并去验证。轮回是天道之下至高无上的十大铁则之一,即便是转世后回忆起前世,但轮回之时的过程,却是除非参透轮回才能获知。”
“不知是哪十大铁则?”齐御麟率先问道。
姒玄道:“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十大铁则,分别是平衡、时间、空间、轮回、命运、混沌、善恶、自由、因果、生死。能领悟这十铁则者少之又少,即便在我们那个时代,能领悟到十铁则雏形者,也是屈指可数。”
谢修凡听得一头雾水:“敢问前辈,不是也有因果轮回、生死轮回的说法么,这与十铁则之一的轮回有什么差别?”
姒玄道:“自然有差别。轮回是轮回,所谓因果轮回,生死轮回,只是意谓因与果、生与死的循环。”他转而看向君非奕,道,“你所选择的应是正之道?随着正之道的衍化,日后你自可参悟明白善恶法则,不过,这恶之道,以你自身倾向来看,应是并不太好领悟明白。至于你们三位,你们道境未成,我却是不好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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