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祝夕儿低呼,眼中浮出一团雾气。她心一慌,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嫂嫂!”洛宜兰用手轻拍她的背,帮助她呼吸顺畅。
“我没事!”夕儿摇摇头,脸因为呛了一下都憋红了,但她还是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继续说!”
洛宜兰点点头,看她好了些,又道:“大哥每天折磨自己,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用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在原来的伤口上,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我去夺他的匕首,可是,早就晚了,匕首进去了,鲜血喷溅着流了出来。我当时吓坏了,他却笑着说,一点都不痛,只有你刺他的那一剑最痛,不是身体痛,是心痛。他伤你那么深,你伤他一剑怎么够?所以,他要自己自残,折磨自己,忍受痛,因为他太浑了,把最好的祝夕儿给丢了!他刺自己几刀也弥补不了他对你造成的伤害!嫂嫂,这些都是大哥对我说的,是在醉酒后,清醒时他从来不说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自己心里的懊悔呢?”
“……”夕儿紧咬住唇,心好痛。他为什么要自残,为什么在失去后才知道她的可贵?若是早一些珍惜,他们现在该有多幸福!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祝莲儿在前面,也听到了她们的话。她似乎僵直了身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娘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娘亲,但终究养了他二十多年,也忍不住了,她扇了大哥几个耳光。你不知道当时大哥有多错愕,他愤怒了,他一直不肯原谅娘。不过若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将心比心,我娘把大哥的娘给害死了,他怎么能原谅我娘,那种复杂的充满矛盾的感情我都能理解。所以,纳妾那件事情后我想了很多,觉得错在我娘,我大哥也被娘娇惯坏了,莲儿表姐的事让他倍受打击,一时接受不了一连串的打击也很正常。”
马车后面,楚良听到洛宜兰的话僵直了身子,沉默不语。蔺泽尧清淡的笑容渐渐收起,楚良的神态渐渐变得宁静,那一刻蔺泽尧仿佛可以看到楚良的眼底流淌着一种铭心刻骨的感情。不知道到底代表了什么!
然后就听到洛宜兰继续说道:“哥哥的伤口需要包扎,他愤怒的盯着娘。我娘说,若是你想我死,我可以去死,你也不要折磨自己。自己弄丢了女人自己去找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洛家的男人个个征战沙场,没有这样孬种的人!”
“呃!”夕儿道:“他自尊心这么强,会受不了的!”
“我也以为这下会激怒了他,可是没有,娘说完了,他反而平静了!乖乖的治好了伤口。可是,嫂嫂,你知道天天自缢了,然后救了下来,她疯了,我们后来才知道她不是真疯,只是一时受了刺激。再后来,她消失了,等到再回来时,她不知道在何处寻了蛊,她在大哥身上下了蛊。”
“天哪!芊芊怎么会这么残忍?”祝夕儿心痛的低呼。脸色也因为心疼洛晴天而更加的苍白,蛊毒之苦洛晴天怎么承受的住?芊芊太狠了!
“大哥被她折磨的每天都难受的要死,她每过一段时间都回来折磨大哥一次,给他点缓解的药,但是她说不会给他解了,她要他痛一辈子。因为大哥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就甘愿忍受折磨。而那时,楚良不知道怎么回事,用尽了手段吞并了我们洛家的一些生意。钱庄的生意没了,布庄的生意也没有了。大哥每天都在忍受蛊虫的折磨,没有办法经营,娘因为生意都毁了一下子病倒卧床,到现在还在**躺着!”
“楚良?”夕儿心中一震,脸色苍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洛宜兰也很诧异,眉宇紧皱。“楚良似乎也在故意折磨着大哥,我真不知道大哥究竟怎么他了!”
夕儿心中一沉,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没有流出来,她要坚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楚良会因为自己而折磨洛晴天吗?好象不是吧!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他的蛊毒去了吗?”夕儿问。
“那蛊毒没半个月最强烈的发作一次,每一次都钻心的痒痛,大哥这么倔脾气的人都忍不住滚在**,而芊芊,只是看着,还在一旁冷笑。我真的感到很汗颜,为什么我们家的人都这么的偏激,原来我对你,也是很有看法,以为你是故意嫁到我们家做少夫人。真的对不起,嫂嫂,虽然这道歉有些晚,但我是真心的想要道歉。”
夕儿拍拍她的手,摇头。“没关系,都过去了!”
“蛊毒一发作的时候大哥都拼命的自己打自己,在不停的自虐,而芊芊就是看着,我忍不住和她理论,她却撒了一把毒,把我毒的难受了好几天,好在没有要我的命!”
“啊!这么说芊芊也不是坏到极限的人是不是?”祝夕儿总是把人想到很善良。
“嫂嫂,她虽然是我的亲生姐姐,可是,她这人,比我大哥要偏激多了,实在忍无可忍,我去请了她的养母,我母亲的丫鬟来,芊芊被质问了后恼羞成怒,连养母都不认了!”
“啊!”夕儿怔了下。“养育之恩大于天呢!”
“唉!我们都很失望,大哥不要我求她!每次看到他受苦,我都觉得难过,可是却不能帮他,大哥一直忍受这种蛊毒忍了两年。期间不发作了,他就出去找你,可是找不到你,我们遇到了肖藤。是他救了大哥,他把大哥的蛊虫给引了出来,才解脱了这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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