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欣倒是笑的不行:“谁说你只拿钱不干事儿了,容氏的设计不还得你来!”
散会之后庄初就和沈云说了关于贸城广电大楼的事情,沈云倒是很支持让庄初去……沈云当年也是从建筑师做起的,所以很能理解庄初的心思。
庄初前脚刚到贸城广电大楼的施工单位,白毅后脚就跟来了。
贸城广电大楼已经快要完工了才发现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会无法封顶,庄初细细查了一遍发现是之前自己曾经只出过的问题施工队根本就没有改。
庄初道:“当初我已经说了……这边必须砸了重新返工,这根交汇柱子和图纸度数有相差,顶封时肯定会出现无法准确封闭的现象为什么不听?”
庄初火气大的很,之前她说让返工的时候……建筑队的领导就对庄初说返工耗费人力物力代价太大让庄初想想办法,庄初也说了这没有办法可想,只能是重新返工。
庄初甚至也和监理人也说了……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人管?其实不难猜到,监理人应该是收了施工方的好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现在好了出了问题来找自己,又让想想办法!
“庄工,您先别生气,现在咱们先想想办法吧。”施工方经理陪着笑脸对庄初道。
“没有办法!只能全部重新返工。”庄初一字一句。
“庄初……”白毅笑盈盈站出来道,“想想办法吧,现在都要结束了重新返工的话,他们肯定没有办法按照合同约定时间竣工是要陪巨额违约金的。”
“就是就是,庄工您想想办法……其实也就是这根柱子度数偏差我们也是不小心,您看想想办法帮忙把顶封了就行。”
“怎么想办法?这栋大楼里将来是要有几百在里面工作的,你们这么个建造方法一旦遇到地震立刻垮塌,我现在给你们想办法谁为那几百个人的性命想办法?”庄初冷眼看着道。
白毅见施工方的几位领导脸色都不好看,便笑着拉了拉庄初:“庄初刚坐飞机过来,可能是累了还没缓过来,这样吧……我先和庄工去吃个饭谈一谈。”
“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还希望白总庄工赏脸。”施工方的领导忙道。
“不用不用……”白毅摆手使眼色意思自己要单独劝庄初,“我和庄工聊一聊。”
车上,白毅问庄初去哪儿,庄初说:“前面十字路口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走。”
白毅笑了笑把庄初带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庄初接了安全带就要走却被白毅一把拉住。
“初初,当不成夫妻就要当仇人吗?”
“放开!”庄初用力挣脱了白毅。
“初初,你也知道施工的公司是我姐姐丈夫舅舅他们家的,要是按你说的,返工重来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而且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把工程延期,不如你想想办法……”白毅认真看着庄初。
庄初冷笑一声看了白毅一眼,怪不得要跟过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姐姐丈夫舅舅他们家的公司!”
庄初说完拉开车门打车就往机场走,在去机场的同时……庄初干脆直接给广电那边打了电话,并且把这次施工失误的详细情况进行了说明,包括补救办法……只能是全部重新返工,不然绝对不符合抗震标准。
广电那边知道了后大为惊讶,把派出去的监督这项工程的负责人给调回来询问情况,一见那人支支吾吾不好好说,当即就知道他收了好处,干净利落的追究建筑公司的违约金并且要求按照庄初说的全部返工。
庄初回去之后合约沈云已经签好了,当天下午她就给容谨城打了电话,容谨城只说了句让庄初下班后送去他家里。
庄初到的时候容谨城还没回去,容谨城让她先上楼去坐,家里有上次庄初见过的吴婶在。
可是庄初却觉得别扭,所以就一直在楼下等着。
中午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就是狂风大作,天气突然就凉了下来,眼瞧着就要下雨了可是容谨城还没回来。
她穿的单薄现在站在这冷风口里,冻得直哆嗦,薄薄一层驼色风衣几度都要被吹起来,尤其是风卷起树叶拍在腿上生疼的。
“轰隆隆……”
糟糕,要下雷阵雨了……
庄初眉头紧皱正想要找一个地方躲一躲,一辆黑色的卡宴就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容谨城皱眉问庄初:“不是让你上去吗?怎么在这里等着?”
庄初见到容谨城一喜,忙把合约掏出来递进车窗内:“容总,合约已经签好了,我就不上去了……这儿给您我就走。”
容谨城看着庄初双手递进来的合约,唇角噙起一抹似笑非笑,回深莫测的盯着这个被冷风吹的长发乱舞的女人。
路灯从头顶照射下来,显得容谨城五官越发刚毅,气度越发的高高在上,他半眯着潋滟的眸子道:“先上车。”
“不了容总。”庄初把自己胡乱飞舞的长发别再耳后笑的不自然,“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我还有些细节问题要和你聊一聊,关于设计……”
容谨城身子往里挪了挪,语气里全都是不容反抗。
庄初握紧了合约,还在迟疑之际,容谨城的助理已经下车为庄初拉开车门笑盈盈倒:“庄小姐,请吧……”
庄初没有办法只能上车,谁让人家是甲方呢。
上车后庄初的拘谨容谨城都看在眼里,车下地下停车库时,容谨城双腿交叠坐在一侧,以优雅尊贵的姿态问道:“庄小姐,我是老虎吗?”
“嗯?”庄初不解的看着容谨城。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庄小姐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我会吃了你一样?怕我?”
容谨城还会说笑?庄初尴尬的笑了笑:“容总您误会了……倒也不是怕您,只不过……您是甲方我自然得小心翼翼伺候。”
“在我面前你不用小心翼翼伺候,你真实的样子我最喜欢。”
那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庄初心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最喜欢……
红云从脖根直逼头顶,庄初紧张的挺直脊背连容谨城看都不敢看。
庄初从来都没有觉得容谨城像老虎,觉得他像狐狸……是一只有着洁白毛发和最贵血统的狐狸,邪魅且神秘。
“容总……说笑了。”庄初只能干干的笑了一声为自己解围。
车子停稳,助理很有眼色的和司机一起下车离开。
庄初见容谨城没有下车,她也坐在车上不动,她问:“容总……是在这里说吗?”
容谨城笑着把玻璃摇下一截,夹着烟的左手搭在窗外,久久未语。
庄初大着胆子转过头看向容谨城试探唤了一句:“容总?”
“庄初……做我容谨城的女朋友可好?”容谨城转过头,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紧盯着庄初,那深邃如旋窝的漆黑几乎要把庄初吞没。
半天,庄初都没有反应过来。
谁都知道容谨城……乃是晋江市高高在上的商界翘楚,谁都能看明白……容谨城不是他庄初能高攀的起的。
“容总……我和你见过不过几面。”
庄初放在双膝上的小手微微收紧,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她一直都觉得容谨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清不楚,尤其是上一次醉酒之后,只是她没想到容谨城会把话挑明了,这让庄初连想要装傻都不行。
车内没有开灯,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从被摇下一点的车窗照射进来,庄初看不清楚容谨城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所以庄初更加紧张。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和说不上来的压抑。
容谨城朝窗外弹了弹烟灰:“那又何妨?”
庄初被容谨城这句话说的一愣,她垂眸思索了一阵儿皱眉道:“容总,我曾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过五年……还失去过一个孩子,您救我那次我就是因为流产后虚弱才晕倒的,我并不适合您,您应该找一个更干净的女孩儿。”
庄初声音里带着自嘲,容谨城听了莫名心堵。
“生活过五年,失去过孩子就不干净了吗?”容谨城皱眉盯着庄初,“谁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
庄初语竭,“容总……我心里明白,以我的条件和家世是配不上你的,到我现在这个年纪……也真的过了玩玩的年纪,结束上一段感情已经用尽了我的心力,我一来不想谈没有结果的恋爱,二来……我现在也只想把经理都放在工作上,不想想感情方面的事情,希望容总能够尊重我,也希望我这些话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容谨城看着庄初突然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微……可是却让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庄初这一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担心这件事儿会影响到合约的事情么,容谨城怎么听不出来,她竟然说的这般谨小慎微。
容谨城灭了烟轻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公私不分明的人吗?”
“不是,容总……我的意思是……”庄初越解释越乱,有些词穷之感,“我只是觉得……”
“强扭的瓜不甜。”
听到容谨城这一句话庄初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容谨城接下来的一句,却让庄初无比郁闷。
“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愿意。”
庄初喉头一阵阵发紧,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容总……我可能……”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容庄初开口,容谨城一个电话小助理和司机又回来了,容谨城交代一定要把庄初送到家之后就进电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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