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皱眉,楚萧寒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好像她今天不收下这锦盒,他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楚祈还伤着,司柠不想与楚萧寒在这里墨迹,一个眼神过去,玉竹上前从楚萧寒手中接过锦盒。
“多谢庆王殿下,待我夫君身子养好后,再由他好生谢过庆王殿下。”
司柠话毕不多加逗留,钻进马车。
楚萧寒刚要喊住司柠让她打开锦盒看一看,她身影已经尽数没进去。
玉竹将锦盒一同放入马车,放下帘子。
“玉竹,走吧。”司柠吩咐。
“是。”
玉竹叩首,吩咐马夫走。
马儿从楚萧寒眼前踏蹄而过,车轱辘滚动声渐远。
楚萧寒叹了一口气,东西交到司柠手上了,可是她未打开。
司柠不想打开,这与他无关。
只是他很好奇国师为什么要送礼给司柠?难道国师认识司柠吗?
还有方丈所说的话,他与司柠有渊源?可看司柠反应不像是认识方丈的。
方丈与国师有非一般的关系,这其中有什么瓜葛是他不知道?
国师真的是诚心辅助他的吗?
楚萧寒完全继承了他父皇的生性多疑,总觉得身边人对他都有所图谋。
庆王府的马车追上来,侍卫跑到楚萧寒身边邀请他上马车。
“殿下!”
楚萧寒回头眺望一眼古寺匾额,乘车离去,车轱辘碾在地上摩擦出声。
安王府马车上,楚祈瞟过放置在架面上的锦盒,“什么东西?”他有些醋意,不想柠儿收别人的东西。
司柠根本没当回事,靠着壁面强压疼痛,“不知道。”
“不打开看看吗?”楚祈觉得锦盒刺眼得很。
一想到司柠未出嫁前所有皇子都想娶她,连皇帝都计划着要她进宫,他心里就不得劲。
总觉得他们对柠儿图谋不轨。
司柠就呵呵,对她图谋不轨的怕是只有楚祈一人。
“没兴趣。”司柠懒懒道。
旁人送的礼左不过是一些常见的玛瑙翡翠,她司柠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可稀奇的。
司柠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楚祈心里舒服了,他长臂展开去够锦盒,想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楚萧寒很可疑,谁春游带锦盒?
楚萧寒又不是神,怎会预料到要发生的事,提前备下歉礼。
怕是这锦盒一早就备着,只等着合适的时机送给柠儿。
锦盒放置有些远,楚祈胳膊全展开也未能够到,无奈,他身子紧绷侧去,指尖目标明确。
好消息,他够到锦盒了。
坏消息,他伤口撕裂了。
司柠刚压下一波强烈痛感,这会刚适应剑伤带来的疼痛,还未曾缓口气,疼痛倏地加剧,她倒吸一口凉气,哀嚎呻吟。
“嘶~”
刚止住的泪花又涌现出来,隔着水花,她看见楚祈正在伸长胳膊去拿锦盒。
楚祈闻司柠痛苦声回望,瞅过她汗珠泪珠糊满的脸庞,下意识低目去看自己伤势。
伤口果真涓涓往外冒着血珠,隐要加重。
他大惊,顾不得什么锦盒,忙按压住伤口。
外界挤压的疼痛加之撕裂疼痛,差点让司柠两眼一翻,原地升天。
“你干什么?”司柠缓过这口气后怒吼,大喘着气。
楚祈哽声难出,他说再多都无用,伤口裂开,柠儿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楚祈猜得一点错都没有,司柠此刻是真想掐死楚祈,楚祈小心眼病发作也不看看处境,现在他能胡乱动吗?
司柠快要疼晕了,可伤口不在她身上,她轻易又晕不过去。
疼痛和愤怒积压在心头,她咆哮,“你拿它做什么?那里面是有你爹还是你妈,叫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查看?”
楚祈知道自己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乱动了,我保证一动不动。”
迟到的保证管个屁用,伤口已经咧开,疼痛不会消散。
司柠不想说话,想哭,“呜呜呜……好疼,呜呜呜……”
整个马车厢都是司柠嚎啕大哭声,连马车外的玉竹和侍卫都听见了。
他们都在疑惑王妃怎么了?
楚祈不免有些着急,离回府还有一段距离,总不能让柠儿带痛为他止血吧。
看着悲伤不能自己的司柠,楚祈心一横,一掌劈晕了她。
司柠前一秒还在张嘴大哭,下一秒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楚祈礼貌吗?打晕之前不说告知一声好叫她有个准备。
行!
算楚祈狠,她记下了。
确定司柠昏迷过去,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后,楚祈加重按压伤口的力道,血珠肉眼可见减轻。
他今日失血过多,锦衣早已被浸透,双手也是,血红一片。
他瞧了一眼,手掌在干净衣服处反复擦拭,未有明显湿润血迹后,扯下挂在腰上的药草荷包,轻放在软榻上。
这小小药草荷包是柠儿为他绣的,只此一个,万不能被血弄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柠才朦胧睁开双眼,痛感已经消散,只有颈部有些酸痛。
想来是被一掌劈晕的后遗症。
楚祈真是她活爹,打呗,谁能有他会打。
遇见楚祈她是真的服气。
她覆上后颈,愁容密布。
“醒了!”
忽地,她聆听到身旁熟悉声**来。
司柠顷刻转眼,不是楚祈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挤一张床?
“你……我……为什么不让她们抬我去侧房?”
司柠言语时端量过楚祈,他未着上衣,健硕结实的胸膛由白纱布缠绕,隐有血红渗透。
“这张床很大,能睡下我们两人。”楚祈吃了止疼药,他感觉不到疼,柠儿也感觉不到疼,便放心打趣起来。
司柠无语极了,“这不是睡不睡得下的问题,是病人要好好休养。”
有她睡在身旁,她不信楚祈能好好休养。
“我有好好休养啊!”楚祈大言不惭道。
司柠:……
算了,白费口舌。
她猫着身子要爬下床去,却被楚祈拉住了胳膊。
“你才醒来,再歇会。”
说起这事司柠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幽怨。还有脸说,还不是他一掌打的,她本可以不晕的。
“我怕我在**,有人会起歹心。”司柠抹开他手,翻身下床,带着狡黠。
楚祈想再去抓司柠,却扑了个空,女人得意极了,冲他摇晃着脑袋。
楚祈扬唇笑起,漫天星光仿佛落尽他眼底。
司柠也笑笑,“好好休息,我去洗沐。”
楚祈让人为司柠擦拭过身子,可她还是觉得浑身黏糊,需得进水方才舒缓。
“王妃,这锦盒……”司柠走出外屋,玉竹迎上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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