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问了几句,宁舒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对她很不利。
宁舒然心中恨意很深,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策划出来的一场戏,能够将宁霏雨彻底打入深渊的计划!
会被沈烨临撞破。
责任都被推卸到了春香的身上,春香浑身一颤,不可置否地看向了宁舒然,颤抖着双手。
“舒贵妃,奴婢怎么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要不是舒贵妃吩咐奴婢,奴婢哪里敢这么做?”
听着春香一口咬定了自己,宁舒然气得要命,抬手一个耳光就这么扇在了春香的脸上。
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本宫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本宫?”
“难道是有人指使你吗?”
春香脑子一顿,泪眼婆娑地道:“舒贵妃,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宁舒然想要辩解,可春香却根本不想认罪。
谁都想活命,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谁认罪了,谁就是死路一条。
宁舒然握紧了拳头,咬咬牙道:“春香,你说这种话来污蔑本宫!”
“将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家人,就不会替你觉得难过吗?!”
提到家人二字,春香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舒然。
可她在宁舒然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心猛然一颤。
这是在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认罪了?
要是自己的一家老小都死了,那她……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春香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一样,颓废地坐在地上,苦笑着。
见到春香这副模样,宁舒然的心也稍微松了口气。
可宁霏雨的心中却一肚子火,她握紧了拳头,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沈烨临打断。
“春香,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
“有本王替你做主,没人能欺负你。”
春香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可在对上宁舒然的视线时,那希望也随之破灭。
她不敢去赌。
春香面无表情地认下了罪名。
“王爷,奴婢没有任何冤屈,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着嫁祸丽贵人。”
“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宁霏雨蹙眉:“本宫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恨本宫?”
春香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是丝毫都不畏惧死亡一样。
“我当然恨你!要不是你当初告密,温贵人也不会生气,整日责罚我们。”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见春香摆明要扛下这一切罪名的模样,宁霏雨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她转头看向了沈煜道:“皇上,宫规森严,一个丫鬟没有人指使就能做出这种事情,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其中定有蹊跷,还望皇上严查。”
聪明如沈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搞鬼。
若说先前不知,但是在看了这一出闹剧之后,也几乎明白。
面对宁霏雨的问题,沈煜叹了口气:“罢了。”
“死者为大,过两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宴,还是不要闹得宫中鸡犬不宁了。”
“将温嫔好好安葬,打点好她的家人。”
“至于春香,拖出去凌迟处死。”
人命关天的事情,到沈煜的口中仿佛就如同小事一样简单。
温嫔为他怀孕,又处处体贴,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宁霏雨一边替温嫔觉得不值得,一边又觉得事情很蹊跷。
事情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宁舒然也没有被惩罚,反而被沈煜直接叫走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离开。
宁霏雨的步伐稍微慢了几分,瞥见了早就没了呼吸的温嫔时,心口不可抑制地开始抽疼了一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真的想要救下温嫔的,可为什么会这样。
宁霏雨内心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落寞地回到了冷宫。
一路上,沈烨临都在暗处跟着她,也将宁霏雨失落的样子尽收眼底,说不出的,心中莫名有种酸涩。
见到宁霏雨到了卧房后,沈烨临便现身在了卧房之中。
屋内忽然多出了一个男人,宁霏雨甚至毫无反应,眼神也没有什么焦距,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地面,双眼无神,平添出几分可怜。
“别自责了,这事儿不怪你。”
男人低沉带着安慰的嗓音传来,让宁霏雨抬起了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霏雨猛地站起身,三两步就冲到了沈烨临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
“你昨晚什么时候看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烨临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没看到。”
此话一出,宁霏雨难掩震惊和错愕,忽然松开了手,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嗓音沙哑:“什么?”
“你没看到?那你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准?”
沈烨临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推算出来的。”
宁霏雨不可置否,大脑混乱得要命,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沈烨临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唇瓣抿紧,下意识地一句话就这么问了出来。
“推?你怎么推!我不信,你一定是看到了没有告诉我。”
沈烨临也知道宁霏雨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大手放在了宁霏雨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两下,这才开口道:“你冷静点,冷静下来,本王再告诉你。”
宁霏雨也知道自己现在很冲动。
可她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张了张口,在看到沈烨临的眼神时,忽然顿住了。
半晌,宁霏雨才缓慢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嫔昨晚都已经答应我了,她会小心应对的。”
“宁舒然也不会提前动手,一定是在今日晚上。”
“可为什么一切都跟我想得不一样?”
宁霏雨实在是想不通,精心策划的东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烨临靠在了软榻边缘的柱子上,视线从她白嫩的脸颊上一扫而过。
“你当真觉得,温嫔会不忌惮宁舒然吗?”
此话一出,宁霏雨顿时愣在了原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木讷道:“什么?”
“发生了这种事情,宁舒然依旧安然无恙,你以为温嫔会想不到宁舒然有靠山吗?”
“她怎么会选择再次得罪宁舒然,而让自己唯一的活路都被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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