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拒绝施救
方才在听了张杨对他的诽谤以后,吴长老便不再关注那边,也免得自找气受。况他门徒众多,自有徒弟替他出面。
他偶见谢修凡那边打斗起来,也只以为是纪江与他们起了冲突。谁想,谢修凡竟是如此大胆,钻空子去插手他人生死战!
吴长老压下心头怒火:“谢修凡,方才你若不出手,于文澜必败无疑,可你这一出手,却变成了宋晦山败,你这也不算是插手生死战么?”
谢修凡微微一笑,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奇怪,于师兄既在生死战中身受重伤,想必是他实力不及宋师兄。可为何他在伤势好转后,却能很快扭转战势?难道他的实力还在宋师兄之上吗?既如此,那么他又为何会在初时被打至重伤,节节败退?”
吴长老一时哑口以对,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了声,怒目瞪向宋晦山:“宋晦山,你好大的胆子,连为师也敢欺瞒!幸亏谢师侄提醒了我,我倒是一时没想到这点。立刻停战,这场比斗从开始便不公平,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要将这劣徒带回去严惩一番,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做出如此事宜。”
于文澜得了谢修凡之助,如今扭败为胜,杀得正是痛快,酣畅淋漓,岂愿停战?
他听得吴长老不说,不但没有住手,反倒更是用上了拼命的招式,不惜自伤也决不放过宋晦山。
宋晦山连连哭叫停战,于文澜置之不理。
而展婉欣则适时道:“吴长老,依照门规,生死战一旦开始,除非交战双方都同意,才能够停止。”
吴长老冷哼了声:“那自是当然,你们二人,还不停战吗?”
宋晦山哭叫道:“停战,停战,我不打了,不打了。”
他眼泪长流,只觉前途转眼一片黑暗。于文澜好不卑鄙,在吴长老下令停战后,便趁势以火系真元长趋直入,破坏他体内气脉。
天啊!难道他日后将再也无法进阶吗?
于文澜这才罢手收剑,道:“既然吴长老出面,弟子岂有不停战之理,此战便到此结束。”他转身离开,来到展婉欣的面前站定,“幸不辱命。”
展婉欣摇了摇头:“你若是没有一时冲动,应下这生死战,也就不会……幸亏有谢师弟出手相助,没有他,你今日必死无疑,快去谢过他救命之恩吧。”
于文澜连忙深深拜下,对谢修凡道:“今日你出手相助,他日我必当报答。”
谢修凡倒也不追着求取回报,今日与展婉欣结下善缘,这也是桩好事。
这时,那吴长老过去查看了宋晦山的状况,发现他体内气脉尽被火系灵气所毁,不由气了个够呛。他门徒众多,原本死了个徒弟也算不得什么,比如,先前纪江之事中,他便仅仅只一味针对谢修凡,却不急着去关心徒弟伤势。
可宋晦山与他有血缘关系,是他堂妹之子,他受了这样的伤,教他怎么向堂妹交待?
原本宋晦山再进一步,进阶到炼气七层后,便可真正拜入他名下,成为他的入室弟子,可现在,他气脉被毁,还如何能够继续修炼下去?
吴长老带上宋晦山,来到谢修凡面前,道:“谢师侄,你既是医修,有救死扶伤之本份,我这弟子你能治好吗?”
于文澜心下一沉,连忙看向谢修凡,就盼着他能拒绝吴长老要求。
谢修凡微微笑了笑,上前查看了下宋晦山的伤势,随即歉然道:“抱歉,吴长老,恕弟子爱莫能助。弟子仅仅只能治疗些外伤,宋师兄已经伤及根本,并非我所能治好的。”
“你当真不能治?”吴长老脸色微沉。
谢修凡沉吟片刻,道:“不错。如此严重的伤势,或许要等到我筑基后,方能治好。”
筑基以后?在他们这样的大宗门中,从炼气到筑基,即便是资质不错的弟子,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筑基。要宋晦山等上近十年,他也就被耽搁了。
吴长老只好作罢,心中寻思着,是否寻找其他医修求医,或是设法炼制九转归真丹。
可九转归真丹极难炼制,所需材料亦是罕见,每颗皆是价值不匪。虽然宋晦山修为较低,又是只伤了气脉,只需其中的次品便足以治好,可这也仍然不容易办到。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寻找其他医修一途。
吴长老作为剑修,对于医修之道并不太了解。不过,任何修士进阶都需所修之道有所突破,比如说剑修,剑修进阶需要剑道造诣有所突破,那么医修自然也是一样。
谢修凡有其父与宗主撑腰,他确实不会蠢到去亲手杀他,但顺手为难他一二,却是非常乐意。若是找到了其他医修,或可借那医修之手,挑唆他使谢修凡身败名裂,在吴越国再也无法立足,看谢修凡日后还如何治病救人。
除非,谢修凡离开吴越国,前往他国修真界。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未经宗门允许长时间离开,这相当于叛逃归一剑宗。
吴长老心底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显。他客气地向谢修凡告辞,便带上宋晦山,与其他两位长老一同离开了。
于文澜再次深深拜下,谢道:“谢师弟,多谢你方才没有出手救治,于文澜实在感激不尽。”
谢修凡摇了摇头:“对于那种伤,我如今确实无能为力。”他向于文澜与展婉欣告辞,便携同张杨离开了。
纪江冷哼了声,为了讨得师父欢心,他处处与谢修凡作对。如今师父离开,那生死战便暂时也只能作罢。不过,谢修凡如今拒绝师父求医,师父必然更加恼恨他,而他纪江若能够替师父报了此仇,必能使他心中大悦,到时,他就能得到师父看重了。
他们纪家乃是破落的小家族,如今只能依附于吴长老所在的吴家而生存。他自然只能千方百计讨好吴长老,设法求得他的看重。
他想了想,觉得回去以后,还是要找机会,获取师父的支持,与谢修凡定下生死战。若是谢修凡胆小不敢答应,那么,他就要另寻机会,待谢修凡离开宗门再前去追杀。
谢修凡若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必然会啼笑皆非。这吴长老可并非什么善类,在后来的某一天,得了进阶机缘却依然走火入魔而亡。这纪江以这种方法讨好吴长老,未必能得到好下场。
于文澜与展婉欣互视一眼,紧追在了谢修凡身后。
“谢师弟,你可有什么需要我二人效力的么?但凡谢师弟有任何要求,我们必当尽力。”展婉欣道。
于文澜附和道:“不错,谢师弟请尽管提出,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对于展婉欣与于文澜的美意,谢修凡委婉谢绝:“我尚有要事,此事日后再议。”
他们二人只好告辞离去。
张杨有些不解:“谢大哥,你出手治好了他,难道真不打算索取报酬?”
谢修凡摇摇头。
谢修凡回到石屋以后,便将门反锁上,设下禁制,查看起父亲寄来的信。
看完,他将信收好,神色中微现疑惑。沉思了许久后,他摇摇头写下封回信,准备出宗托人寄出。
就在归一剑宗山门之下,便有一座坊市。坊市中人来人往,不但有归一剑宗弟子,亦有聚居在附近的散修。
这处坊市因有归一剑宗照管,十分安全。
他决定托人寄信之时,也在这坊市中转转,收购些丹药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唔,之前治好于文澜,他的修为又有少许增加,可这还远远不够。必须尽量多的治疗他人,他的修为才会增加更快。
不妨看看坊市中是否有人受伤……对,他可以在坊市内支个摊子,专门治病救人。而归一剑宗弟子对于他医修身份,也多已有知晓,这一传十,十传百,自会有上门求医之人。
在坊市内呆着等候求医者,比缩在宗门石室之内,这显然要方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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