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今日来,一来是给婆母交底谈心的,希望婆母莫要因为夺嫁妆之事气儿媳恼儿媳,儿媳可是和婆母一条心呢。
二来,夫君公务繁忙,我这日日也见不到他,但奈何我寻来的益脑补身子的药,千金难求。
所以,特意熬制了一碗,想请婆母唤夫君来,趁热喝了。不然,这药效可就减半了。里面可是有上好的鳕虫草。”
乔阮香说的日日见不到苏墨,董氏怎么会不知道。
那还不是因为前几日,她借身子不好为由,故意推开墨儿,第二日敬茶之事,又没有得以惩罚她。
墨儿心里厌恶她,自然不愿见她。
而且,那个贾云儿这会儿应当正是得墨儿宠幸时候,更不愿意见这个贱人了。
董氏想到这儿,面上当即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哼!」
但又听到她说的鳕虫草,这可是极其名贵的补药,都是给宫里皇子们喝的。
寻常勋贵人家都很难买得到的。
「这个乔氏看来为了见墨儿一面也是煞费苦心了,竟然找到了鳕虫草!这是好宝贝,墨儿得喝!」
「罢了,看在鳕虫草上,就让这乔氏见上儿子一面吧!」
“你也算是有心了,把药呈上来吧。翠喜,去叫大公子来。”
知秋将药递到董氏面前,董氏凑近嗅了嗅,里面还真有鳕虫草。
她虽然没吃过,却听说过,鳕虫草闻起来味道辛甜,且凡是加了鳕虫草,汤药都呈暗红色。
当下心里更舒畅了。
「看来自己先前感觉错了,她心里还是有墨儿的,还是喜欢墨儿的。老爷说得果真没错,她只要还喜欢墨儿,她手里的一切钱财就还是苏家的!」
乔阮香勾眉,听着她的心声暗笑。
这时,苏墨慢悠悠来了。
先是嫌恶地瞟了乔阮香一眼。
「贱女人,半夜送定情之物给苏梧,暗中和他勾搭,还想让自己多看你一眼,不可能!」
又收回眸子,行到董氏面前。
「怪不得那日苏梧那般护着她,原来他们早就苟合在一起了!贱女人和野男人,当真是般配!」
「只怪奈何没有证据,不然,我定当场揭穿她,让她在苏家再也抬不起头。正好,还能借此把那个野种赶出苏府!」
苏墨的心声,噼里啪啦砸向耳中。
乔阮香细品他的心声,眼底划过惊诧。
她就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日送香露,也是趁着天黑去的。
没想到还是被苏墨知道了。
日后只怕和苏梧相处起来,要更小心才是。
那给苏梧准备的香露,看来不能在苏府给他了。
苏墨行礼道:“母亲,您找孩儿何事?若是没旁的要紧事,孩儿还要去陪云娘。”
他说的云娘便是贾云儿。
说时声量提高,还又挑衅般瞥了乔阮香一眼。
但看到乔阮香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笑,根本没有因为他陪别的女人而表露出半点醋意。
「装什么装,求母亲让自己来,不就想让自己看你一眼,好讨好自己吗?切!」
“这里是给你熬的补药,听闻你最近很是劳累,写文章也耗费不少心神。里面放了鳕虫草,益脑健身,可是母亲特意命人熬了一日呢。快趁热喝了吧。”
董氏是半个字没提,这药是乔阮香好不容易寻来给苏墨熬的。
尽数,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董氏能干出的事。
上一世这些事,屡见不鲜。
乔阮香自然知晓,所以她命人熬这药时,特意也吩咐了是董氏熬给苏墨的。
苏墨一听有鳕虫草,当下眼睛亮了。
这可是皇子才能喝的,听说喝了之后很是利脑,许多皇子喝了记忆力都能提高不少。
这可是好东西!
他二话没说,当下一口饮尽。
连残渣都没剩,直接嚼了。
乔阮香看着他把那掺了绝种粉的补药,喝了一干二净。
又瞧着董氏满眼欣喜地也看着自家儿子,喝了这般金贵的补药。
听着她暗道:喝了它,儿子定会变得更聪明!如此仕途更是不愁了!
清亮的水眸里,就泛起了别样的波光。
心里则默默祝他,苏墨你的仕途可得顺遂。
苏墨喝完,便看都没再看乔阮香一眼,直接走了。
董氏也不劝,待苏墨走后,也装聋作哑,只道墨儿还在生她的气,这补药怕说是她熬的,墨儿不喝,平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药。
还说能见墨儿一面,对她已是恩赐,她作为当家主母要学会宽容大度,不能想着日日把夫君绑在身边。
乔阮香温顺低头听训,待她说完,还点头称是。
董氏见乔阮香和之前温顺软弱好拿捏的样子别无二致了,心里也就更安定了。
气势也就更足起来。
乔阮香自是不在意这些。
只要董氏亲手递给苏墨喝了补药,她的目的便也达成。
知秋收了碗,她便起身要走。
走前,却听董氏神情傲慢道:“你既然都说了,你的便是大房的,那之前我给你的用来抵嫁妆的物件,明个抽空搬回来吧。”
董氏这话,倒是说得理所当然。
乔阮香暗自嗤笑,再抬眸佯装思忖了一会儿,紧蹙眉头,露出一副又为难又无奈的表情道。
“儿媳也想还给婆母,可是那些都是儿媳的嫁妆了,若给婆母,儿媳不怕什么,就怕老太太再知道了,又发一通火来。到时候训斥儿媳心软没原则,把掌家权收了回去,只怕会……”
乔阮香话没说完,但董氏也知道是什么。
她一想到那个可恶的老婆子,心里就一阵胆颤,她也是怕老太太的。
府上多的是老婆子的眼线,乔氏说的还真有可能发生。
「这个老婆子,当真是碍眼!」
“你……你说的也对,罢了,就且在你那放着吧!”
「反正最后都是自己。只是那个老婆子……日后等时机成熟,看来得想法子让老婆子病故了」
乔阮香听到这儿,眉头微动,想起了上一世苏老太太莫名病故。
当时全程操办的都是董氏,具体如何病故她并不知晓。
看来上一世苏老太太的死不是意外,是董氏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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