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他脉脉含情的注视中,在众妃妒忌若狂的目光中,亦知只是安静的垂了眸,嘴角淡起一笑,落在众妃的眼里,恰如微风吹过莲湖,说不出的娇羞,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幽深处,一双清眸一如既往的清透冷冽。
“爱妃!”不胜凉风的娇羞,不自觉的上演出无限的风情,让阅遍花丛的花睿也忍不住心一动,大手一把揽了她的腰一起坐下,低头看到烨儿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不由得轻笑:“这小倒是精神得很!”
对面铺红扎绿的戏台上,舞姿漫动,歌声袅袅,说不出的热闹,看台上花睿除了偶尔应付一下静妃的问话,就是侧过头低低与亦知笑语,温柔体贴的为她递水拿杯,那样的恩宠,看得一种女妒忌得眼睛发红,恨不得自己就是亦知!
消息传到皇后耳里,一向冷静理智的女怒得一把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碎裂声清脆的响动在金碧辉煌的殿宇间,美丽的脸扭曲着,有几分吓人的狰狞,吓得下面的宫女都战战兢兢的噤了声,连大气也不敢出,惶恐的站在那里,生怕下一刻会成了出气筒。
好个宁锦儿,好个皇帝!女目光如刀,仿佛那个可恶的人就在眼前,刀刀将她劈杀:“宁锦儿,是你自己找死的,可怨不得本宫心狠手辣!”
中午的宴会才有大臣提出要废黜她,最后虽然未能得逞,但而今皇帝却当众对宁锦儿千恩宠,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变相的告诉大家皇帝的决定!
这后,他是废定了!
既然你已经决绝的抛弃了我,那么,也别怪我不念夫妻情谊,姐妹恩情了!
灯火摇影中,女目光如雪,一脸的决绝!
亦知并没有在戏台呆多久,恩宠哂得差不多了,她便以孩为借口遁去,这里虽然美女如云,甚饱眼福,可亦知心里却怎么也不舒服!
怎么说呢?
虽然自己身为贵妃,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小妾,不过是一个受宠的小妾罢了,却要在丈夫的一众小妾面前炫耀,实在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若不是有许多无奈,她绝对不会坐在这里陪他演戏的,事实上,她很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那些所谓的权势富贵,也未能带给她快乐,于是她知道,她是不属于这里的!
所以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反正,对于皇帝有那么多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而她和花殊,却只有彼此!
她和花殊啊,会像最朴实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一生一世守着最爱的那个人,永不会离叛!
熙熙攘攘的宫,冷漠虚伪的宫,她回头看向灯火阑珊处,淡淡的笑,如观望彼岸花开!
当晚,理所当然的,是她这个宠绝六宫的锦贵妃侍寝!
“烨儿睡了?”花睿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让公公们惊动她,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看到她像其他女人一样朝他跪拜,等待着他的宠幸,当然,他不会承认这一点,他心里在告诉自己,孩也许已经睡着了!
“嗯!”他似乎很喜欢从背后抱住她,亦知皱了皱眉头,给摇篮里的孩掖了掖被,随后起身,巧妙的离了他的怀,往一边走去。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笙是喜欢徐志摩这一《沙扬娜拉》了,每每想起那一低头的温柔,总是忍不住心旌**漾,无限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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