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儿一怔,反应过来,定然是苏淼淼在马车里。
那她岂不是在马车里把所有事情都听了个遍?
包括她的狼狈和哀求。
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骤然捏紧。
若不是君洛白在,她定然要上去撕了她。
马车里的苏淼淼骤然一僵。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君洛白一大早的不快。
没有第一时间跟着下去。
再然后,就听到了箫玉儿的声音。
便更不愿下去了。
她不想让箫玉儿看到她此时狼狈的样子。
君洛白的话一出,她却不好再躲。只能伸手,将帘子掀开。
她手上包着层层纱布,露出来的手指更加纤细。
许是牵扯到伤口,她的食指微微动弹了一下。
君洛白皱着眉,不耐烦地拉过她的手,将人抱了下来。
苏淼淼冷不丁腾空,被吓出一声惊呼,很快又将呼声咽了回去。
将头埋进君洛白的怀里,不肯动弹。
这样也好,不用面对箫玉儿了。
箫玉儿没错过她受伤的手,惊呼一声:“苏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心中对杨夫人十分唾弃。
在自家地盘,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枉费她还以杨夫人的名义又准备了一拨人。
两拨人动手,竟然还是让苏淼淼逃了。
不中用。
苏淼淼垂着头,闷声道:“萧姑娘。”
却没有解释伤从何来。
君洛白看着她此刻又像鹌鹑一样缩着,心中的气略微散了几分。
将人抱紧,抬脚往院内走去。
这一步步,几乎将箫玉儿看得都要奔出火来。
她备受冷落,这两人却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
“苏姑娘不能走路,莫不是脚上也受了伤?”
“这可不太好!定要好好用药才是。”
“我回头让人送点黑玉膏来。那药最是名贵,治疗外伤最好。”
苏淼淼不知道她说的黑玉膏是什么东西。她更不想用箫玉儿的东西。
“多谢萧姑娘。一点小伤,用不上那么金贵的东西。”
箫玉儿想说确实金贵。若不是看在君洛白的份上,谁会给你这东西!
她平时都舍不得用,拿过来原本是要送给君洛白的。
君洛白忽然站定脚步:“玉儿。”
他的声音很轻,却莫名带上了一层寒冰,让这个初秋的清晨染上冷意。
“你先回去。”
箫玉儿微微一愣,心中忽然生出了无限委屈。
这两日,他赶了她无数次,他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她强撑着笑意,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
“白哥哥何时起程回京城?”
“不如我们一路同行。我和苏姑娘都是女子,一路上也可以做个伴。”
苏淼淼忽然抓紧了君洛白胸口的衣裳,害怕君洛白就此答应下来。
她实在做不到不想跟箫玉儿呆在一起。
君洛白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没有理会箫玉儿的话,只吩咐杜函风:“你送她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苏淼淼进了院子。
杜函风朝箫玉儿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萧姑娘,请。”
箫玉儿咬牙,轻哼一声,甩袖离开。
君洛白抱着人穿过长长的游廊,一路来到了主院。
路过院子,苏淼淼忽然“望”向院子里荷花的方向,幽幽道:”可惜,这么漂亮的院子,临走之前不能多看一眼。”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小巧的脸上满是不舍。
君洛白抿抿唇。
他知道,她不是舍不得这个小院,而是不愿意回京城。
可他们注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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