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被宋寒洲的绝情伤到了骨子里,她垂下脑袋,眼眸暗淡:“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答应你。宋寒洲,你放过我吧。”
宋寒洲身上的气压明显变低,他一言不发地松开了捏住她后脖颈的手,推开身后的椅子,冷着脸出了书房。
扶疏无力地在他身后喊:“我会签字的,也会和穆小姐道歉的。宋寒洲,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宋寒洲闻言停在书房门口,他沉声反问道:“道歉?你推了若若,现在想签字离婚,一走了之?”他语气里多了些连自己也不易察觉的烦躁。
扶疏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她没这么想,但是穆梨若受了伤流产是事实,出于同情,扶疏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穆小姐,怎么样了?”
“你要是真有诚意,就去医院好好向若若道歉,乞求她的原谅。”宋寒洲有些不耐。
乞求吗……为了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卑微地请求原谅,扶疏揪着自己的衣角,心中酸涩一片。
但想到王妈说的话,她咬咬嘴唇,还是应下了:“我会去的,那爷爷的葬礼,你是同意去了吗?”
宋寒洲沉吟片刻道:“你做到了,我就考虑。”说完,他就离开了。
穆梨若的原谅吗?恐怕她要的是离婚协议。但爷爷既然留了盒子,遗愿是希望她和宋寒洲能够好好的,是这个意思吗?
扶疏心里纠结极了。
她回到房间,偌大的别墅,她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扶疏在**翻来覆去,又盯着窗外的夜景发了会儿呆。
想了半晌,她滑开手机屏幕,翻了半天通讯录,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名。
想到鹿哟哟,扶疏嘴角不自觉漫上笑意,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和鹿哟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按她的性格,少不得又要数落她。
扶疏还是给鹿哟哟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来,鹿哟哟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我的少奶奶哟,你可算想到我了。”
她和鹿哟哟从大学时代起便是闺蜜,毕了业之后,也一直没断了联系。
鹿哟哟喜欢臭美,从大学时代起就喜欢折腾自己的头发、妆容、穿搭,内容整合后发布在在ins上,颇有名气,毕业之后攒了点钱,东拼西凑开了家美容院,做起了美女老板娘。
她活成了大部分女孩子都艳羡的模样,自由又独立,骄矜又肆意。
听着鹿哟哟富有活力的声音调侃,扶疏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道:“怎么样,出来喝一杯吗?”
鹿哟哟那边传来稀稀落落的关门声,她扯着嗓子道:“像你这样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做派,在古代得叫昏君!昏君!”
“好好好。”面对女朋友的抱怨,“昏君”扶疏也只能举手投降,“地址发我手机。”
鹿哟哟:“……你现在讲话方式真是越来越像宋寒洲那个神经病了。”
扶疏:“……”
她在心里犯嘀咕,她……和宋寒洲?
鬼使神差般地,扶疏又点开和宋寒洲的聊天记录,看着置顶聊天框里的“宋总”,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她手指往上滑,寥寥数语都是工作上的往来,回复也全是她程式化的“请过目”、“邮件已送达”、“已处理”……
再往上,很久以前,扶疏也曾努力过。她向宋寒洲道早安晚安,分享一些趣事、新闻,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扶疏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起身在衣柜里一堆剪裁利落的套装里,找了件宽松的连衣裙出了门。
她顺着记忆找到了城北大学附近的酒吧——
Snow。
扶疏到的时候,鹿哟哟已经在酒吧的角落里,和调酒师侃大山了。
她一袭黑色旗袍连衣裙配上双丸子头,俏皮又优雅。这样肆意的人,就连扶疏也移不开眼。
“你可算来了。”鹿哟哟转头冲她打招呼,半真半假地抱怨,“今天怎么想到我了?宋寒洲又给你气受了?还是那个什么梨的。”
扶疏张了张嘴,她有好多委屈和苦难想说,但在嘈杂宣泄的环境里,面对着鹿哟哟和记忆中如出一辙不改分毫的脸,让扶疏也觉得那些烦心的事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是来这里放松的,何必找不痛快呢?
扶疏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约你是因为想你,来,喝一杯。”
鹿哟哟支着脑袋,观察扶疏的脸色,半信半疑。
扶疏刻意忽略鹿哟哟带着怀疑的目光,从侍应手中接过菜单。
“老板,要……雪碧。”扶疏看了一圈,支支吾吾道。
“噗。”鹿哟哟刚喝了口草莓莫吉托,就觉得自己呛到了,“我关了店门,就为了来这里跟你喝雪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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