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家师真的是上官蕊儿了?”兰翎儿激动的问着。
边无极却无力的靠在墓碑上,就在矛盾纠缠里痛苦着,看到空棺开始是激动的,可是发现蕊儿诈死也不肯见自己,竟如同剜掉了心头一块肉。他脸上的哀戚让兰翎儿和边少白都感到心痛。
一层泪雾同一时间蒙上了兰翎儿的眼睛,眼前的侯爷,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片如影随形的灰色,眉宇间沉淀了几分忧郁,几分沧桑。她忍不住安慰道:“师父这些年一直都在弹奏一首曲子。”
“高山流水是不是?”边无极问道。
兰翎儿点头。
他惊喜,颤抖着声音问道:“兰姑娘,带我去看她可以吗?带我去!”
兰翎儿望着他,不忍拒绝。“侯爷,不要叫我兰姑娘了,我不姓兰,我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以后请叫我翎儿吧!”
她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哀戚,“我带你去,回来报仇!”
“我也去!”边少白不想放开他。“我让人去调查了,回来时结果会出来的!”
“好!”
“我们现在就出发!”边无极已经迫不及待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激动的了,他的蕊儿,他要立刻见到她。
“好!”兰翎儿也没推辞,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出了京城一直往南走,到了时我告诉你们位置,现在就走吗?”
“这就走!”边无极早就等不及了。
“可是侯爷,到底什么样的误会让我师父一夜白发?”兰翎儿还是问了。
边无极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边少白道。“我们上马车说去吧,就算要走也该回府去收拾一下,回府!”
“对!”边无极点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他要换好衣服,要收拾一下自己,他老了,这几年相思之苦把他折磨的老了,不知道蕊儿会不会还希望看到他。
上了马车,边无极道:“我和蕊儿的误会是因为她背着我和她的师哥见面,我看到她时她和她师哥抱在一起。后来我问她去见了谁,她说没有谁,而那日她正好怀孕了,我明知道孩子是我的,却因为自己的嫉妒心作祟我说了孩子不是我的,一时口无遮拦,没想到蕊儿会当晚就打掉了孩子,那晚她的满头青丝变成了白色,而我,那晚醉酒,跟别人在一起,她服毒自杀……”
说到这里,边无极的面容因痛苦变得扭曲,全身都在极剧的颤抖着,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正在经历世上最残暴的酷刑。在回忆,谁都会难过,兰翎儿想到娘亲被辱的那一刹那,心里还会颤抖不已。
“原来是这样!”虽然是寥寥数语,可是兰翎儿想的出当时的情景,也许是一场误会,师父如此决绝的求死,可见她是放弃了生的愿望,她一定是伤心死了。可怜的师父,翎儿垂下眼睑。
问出人家心头的伤心事,她怎么可以乱提?心里突然开始后怕加歉意起来。“对不起!可是,可是师父怎么可能自己出来棺材呢?不是您亲手下葬的吗?”
边无极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似是在极力地忍受着什么。
“是我亲自下葬的。”他的嘴里黯然地吐出这几个简短的字,简短到甚至让兰翎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良久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歉意地看着他痛苦的俊脸。
“一定是有人救了她,她自己出不来的!”边无极痛苦的道。“是我太浑了对不起她!”
“她是个刚烈女子,舅舅,这一次你可别再浑了!”边少白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
当收拾完一切,马车开始出城的时候,车里只剩下边少白和翎儿,边无极选择了另外的一辆马车。牟平带了一行人护驾,其中还有五十个暗卫。
马车里,两人都很沉默,兰翎儿看到边少白坐在马车里,想到昨日看到他胸口处的疤痕,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问道:“你胸口处的伤疤怎么回事?”
“陈年旧事了。”没想到她会突然问道自己,想到当年的一切,边无极温和的目光里出现一瞬间的迷离,那个时候,那一剑刺上他的胸口,虽然没有死,可也重创了经脉,他经受了痛苦的折磨,才恢复了现在的健康。
“可以说说吗?”莫名的,看着边少白那样感伤的目光,兰翎儿忽然感觉到了心疼,抬手抚平着他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语气也柔软下来。
边少白突然激动的笑了,“翎儿,你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兰翎儿翻翻白眼。“我是关心你,但是别误会,我怕你死了我的仇报不了!”
边少白笑了,缓缓道:“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正月十五,那天,我带着我的小妹豆豆一起去郊外赏梅,却不曾想在半途中遇到了匪贼,我虽然活下来了,身体却受到了重创,而豆豆小妹意外的被打落了悬崖,等找到时,她没事,我却身受重伤。”
“是寻仇?”心倏地揪了起来,握紧边少白冰冷的手,兰翎儿忽然可以感觉当初侥幸活下来的边少白承受了多少的折磨。
“没事,已经很多年了。”真切的感觉到兰翎儿手中传递过来的担心,边少白目光愈加的温和,亲切的握紧她的手,“我是皇子,被人追杀很正常,所以没啥!你累了,休息下吧,昨夜你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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