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云大哥,我喂你吧

作为堂堂大将军,却连碗中的菜都夹不起来,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尴尬。

云卿面上不动声色,却是直接将手中的筷子一放,道:“我吃饱了。”

他面色平静,但是肚子却很不给面子的发出咕噜一声响声。

安静的屋子里顿时弥漫着难言的尴尬。

云卿的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红。

王雪婧却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尴尬似的,端起他方才放下的碗,拿起筷子,嘴里低低道:“云大哥为了救我伤了手,我来喂你吃饭吧。”

她夹了菜放在碗中,将碗凑近云卿的唇。

云卿下意识的别开脸,低低道:“不必了,叫下人进来吧。”

他方才也是觉得不习惯由别人来喂他,所以才将下人支走的,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更加尴尬的事情。

早知道王雪婧会来,他还不如让下人喂了,免得这会儿在王雪婧的面前出丑。

“云大哥是嫌弃我当时拖你后腿,害你受伤了吗?”王雪婧垂下手,显得有些低落。

云卿顿时愕然,急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事实上若她当时不在,才可能让对方得逞,她近乎救了他的性命。

“可是你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你却拒绝了。”王雪婧低低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云卿赶忙解释。

王雪婧抬头看他,眼中全是晶亮的神采,“那云大哥是愿意让我给你喂饭吗?”

云卿苦笑,他能说不愿意吗?

见他没有拒绝,王雪婧赶忙将碗凑到他的面前开始给他喂饭。

一时间屋里倒是安静了下来。

王雪婧平时跳脱,但是照顾起人来,脸上神色安静,倒是难得的露出几分小女儿的温柔姿态来。

云卿默默的看着,只觉得嘴里饭菜的味道都好了不少。

云想容本来不放心云卿,来看看他,还没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顿时惊呆的停住了脚步。

她身旁的霍琛脚步一顿,正想再往里走,云想容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牵着他悄悄的又走了。

屋里两人安静,倒是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和离开。

“不是说要看云卿,怎么门都不进就走了?”霍琛问道。

“你没看到屋里的场景啊,咱们进去干什么?碍事吗?”云想容瞪着眼道。

霍琛:“屋里有什么?不就王小姐给云卿喂饭吗?”

“对啊,喂饭啊。送饭菜来的下人可跟我说了,她说要喂饭,哥哥不让,把人给赶出来了,我这才急急的要来看看。可是这一转眼,哥哥就让雪婧喂饭,这说明了什么?”云想容煞有其事的说。

霍琛……

能说明什么?云卿肩膀上的伤是为了救王雪婧才得来的,她来看看也是正常,正巧碰到云卿不方便吃饭,帮着喂罢了,怎么就还有别的含义了吗?

霍琛不解的想着,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明明是一件事情,硬是能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我刚刚看哥哥看雪婧的眼神有些不对,雪婧也是,他们两个……”云想容说着,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看着霍琛。

霍琛也看着她。

他明白云想容的意思。

但是就目前看来,他是不这么觉得的。

云卿对男女之事一直不怎么上心,之前因为云想容和王雪婧也有过不少的交集了,要是真有什么,早该有了,何必等到现在?

王雪婧也是如此,数次见面,他也没瞧出来她对云卿有什么特别之处。

若说日后这二人要发生点什么他不好说,但是眼前,明显是不可能已经有什么了的。

然而云想容却越想越觉得可能。

大哥自不必说了,是她最亲近的亲人。而王雪婧,也是她真正当成好友的人,难得的两个亲近之人,若是他们能走到一起,那绝对是一件她乐于见到的事情。

云想容光是想想就觉得好。

从院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见王雪婧安静含笑的给云卿喂饭的模样,眼中全是满意。

云想容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两人了,直接拉着霍琛往自己的屋里走。

屋里的云卿和王雪婧并不知道他们来过,气氛很是不错。

第二天,王雪婧早早的起来,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就去了云卿的房间里。

云卿也已经起来了,洗漱过后,下人送了早膳进来,一些简单的小点和浓稠的米粥。

云卿刚拿起调羹,正想吃稀饭,王雪婧就从门口进来了。

“云大哥。”王雪婧脆生生的叫了一句。

云卿抬头看了她一眼,左手顺势将调羹放下,道:“雪婧来了啊,还没用早膳吧,坐下来一起吃。”

“我吃过了云大哥。我就是想着你不方便,过来照顾你。”王雪婧恬静一笑,自动坐到他的面前,道:“云大哥,我喂你吧。”

王雪婧说着,端起碗来,给云卿喂饭。

“我自己可以。”云卿开口道。

“云大哥,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服侍你是应该的,你若是不让我做点什么,我心里难受。”王雪婧垮下手,脸上全是失落。

云卿看着,莫名的就觉得有些不忍心。

细看她的脸色还带着些许苍白,心里更是内疚又难受,态度也就缓和了几分。

“不过是些小伤,这手上的伤养上几天也就好了,在边境的时候,受了更重的伤,也照样要提着刀枪上阵杀敌。这点伤不算什么。”云卿淡笑道。

“再说了,你昨天也受了伤,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可以的。”云卿又道。

“云大哥,你既然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也叫你一声大哥,我伺候你也是应该的,你真的不必同我客气的。”王雪婧说着,再次将调羹举到云卿的嘴边。

云卿看着她,终是缓缓张开嘴,将稀饭给吞下了肚。

王雪婧看着,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云卿看着她的笑容,暗叹也罢,能让她开心,也就算是弥补他的内疚了。

屋里的气氛莫名变得好了。

而王雪婧一边给云卿喂饭,一边轻声问道:“云大哥,你给我说说你在边境时的事情吧。我挺好奇的。”

“都是些刀风血雨,带兵打仗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不怕无聊啊。”对于王雪婧这么好奇边境的事情,云卿有些不解。

这些闺阁大小姐不是都应该喜欢聊聊天,绣绣花什么的么?边境血雨腥风的事情,她们都该不喜欢的吧。

“不无聊的,我好奇啊。你捡能说的说,我也常缠着我爹给我说,我总想着,我不是个男子,否则必定要跟着我父亲上阵杀敌,报效国家。”王雪婧笑道。

云卿有些惊讶的看了王雪婧一眼,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心思。

心里也对她莫名的多了些欣赏。

“你既然敢兴趣,我便说说。”云卿笑了笑,缓缓说起了数年在边境的生活。

王雪婧认真听着,不时的发出感慨和惊叹,眼中亮晶晶的,显得很是传神。

于是,早餐用完了,王雪婧将碗筷一放,托着腮看着云卿。

一个上午过去了,这场谈话依旧没有结束,直到午膳的时候。

云想容刻意吩咐了下人注意两人的动向,听到他们的回禀,不由得笑得眉眼弯弯。

“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霍琛一进门,就看到云想容笑意盈盈的模样,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云想容倒是没有急着和他分享好消息的意思,她可没忘记昨天霍琛脸上的神情。

霍琛明显是不相信的,她就偏要将事情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看看到底是谁的对。

见她这副模样,霍琛没有再问。

接连数日,王雪婧天天都去照顾云卿,两人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而这一日,云想容去了一趟云卿的院子。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很是开怀。

“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让我乐一乐。”云想容跨进屋,笑着开口。

“容姐姐你来了看云大哥啊。”王雪婧赶忙站起身来。

“坐。”云卿看到云想容,抬起下巴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

云想容在坐下之后,王雪婧给她倒了被茶,云想容颔首道了谢。

“哥,我和霍琛明天就回城了,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就在这里多呆上些时日,将伤给养好再回去。”云想容说。

“没必要,小伤而已,我回相府也可以养着。”云卿倒是不赞同。

“回去做什么?你和霍琛如今是战场上下来的,风头正盛,你回去让人成天的上门拜访,吵你?你确定呆得住?”云想容似笑非笑的问。

云卿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回京确实竟是麻烦,倒不如在这里来的自在。

见云卿的模样,云想容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

笑着转头看向王雪婧,道:“雪婧,你家里若是没有什么急事,能不能替我在这里照顾我哥几天,毕竟我这回去的决定突然,要是让我哥一人呆在这里,我怕他无聊。”

“云大哥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照顾云大哥也是应该的,姐姐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云大哥的,直到他全部好起来的。”王雪婧一脸的认真。

云想容含笑点头,而云卿却是道:“容儿,这不太合适。雪婧还没出阁,这样对她的名声有损。”

云卿略微皱眉,显然不同意云想容的安排。

毕竟王雪婧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和自己的姐妹在一起小住可以,但是如果云想容都不在了,和他待在一起,叫人知道了,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外界若是胡乱传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到时还怎么嫁人?

云想容心里暗笑,这都叫上名字了,要说什么都没有,谁信?

故作认真的想了想,这才对着王雪婧道:“雪婧,我哥的担忧不无道理,你若是为难,便先回去,我另外想办法。”

王雪婧倒是爽快,道:“没什么名声有损的。我爹从小就告诉我,这人一辈子,不管做什么,但求无愧于心。云大哥救了我,我该报恩,我照顾云大哥那是应该的。”

“既然这样,那就拜托雪婧了。我和霍琛用过午膳就会离开,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一定不让人拿这事做文章,污了雪婧的名节。”云想容笑道。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虽然想给云卿和王雪婧做媒,刻意给他们制造些相处的机会,但是也要你情我愿,云卿和王雪婧都同意才行。

同样的,她也不会想要坑王雪婧,善后的事情她自然也会做好。这样便是日后两人的事情没有成,也不会影响了王雪婧的婚嫁问题。

云卿抬头看了眼王雪婧,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事儿。

而云想容坐了一会儿,便笑着起身离开了。

到了下午,云想容当真和霍琛一起离开,回了京。

云卿和王雪婧这边暂且不提,却说云想容回到京城之后,才知道京城里发生大事了。

原来这些日子的风平浪静都是因为她在庄子上,因为霍琛的刻意隐瞒,所以她才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当日霍琛废了严浩的事情并没有了结,严杰虽然不敢找到庄子上来,没敢找她和霍琛的麻烦,而是直接找上了她的云衣阁,孙生医馆,甚至连她藏在暗处,早早撇清关系的流离苑也给牵扯了进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瞬间让云想容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当回京当晚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第二天,她直接去了流离苑下属的酒馆和扶风见了面。

以前为了避人耳目,她甚至没有敢在流离苑下辖的酒楼和扶风见面,每次见面都在云衣阁特意开辟出来的密室里。

如今扶风已经带着流离苑现身人前,她这个幕后东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扶风见到云想容来,心里倒也没有多少惊讶。

将云想容接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给她倒上茶,扶风这才在云想容的对面坐下。

云想容打量了他一番,淡淡道:“这些日子忙坏了吧?瞧你就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小姐,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把流离苑给暴露出来,是我的错。”扶风开口道,“但是面对云衣阁被打压,咱们流离苑除了没有皇商的这个名头,势力却是不比他们差,而且……”

扶风说着一顿,手略微收紧,面容略微紧绷。

云想容喝了口水:“而且严家是你的仇家,是吧。”

她淡漠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扶风的耳边炸响。

他没想到,云想容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严家确实家大业大,但是也不是不可击破的。这严浩本也是我抛出的一个诱饵,严杰既然能为严浩这么高调,丧失理智,那么肯定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你家当初的冤案,也确实该翻一翻了。”云想容显得很是平静。

她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能截胡霍琛,自然是知道了后头的事情。

她可没忘记,扶风的血案当初可就是霍琛给翻的。

如今霍琛既然已经和国公府还有太子等人正面交手了,她自然要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扶风缓了缓情绪,道:“严浩的事情,是小姐刻意为之的?”

“也算不上刻意为之吧,只是他刚好想调戏我,我恰巧想起他是你的仇人之子,就给他下了个饵,没想到严杰真就上钩了。”云想容玩味的说,“对了,你给我说说你家族当年被严家坑的内幕吧。”

扶风手紧了紧,眼神也犀利了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此刻的他也恍然反应过来,云想容就算再怎么厉害,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也不可能知道这中间的内幕,于是缓缓开口讲诉起来。

云想容和扶风在这边说着话的时候,霍琛也和离王碰上了面。

“云卿这一受伤,外头可是风起云涌了。”离王眉宇间拢着一抹轻愁,嗤笑道。

“随他们怎么风起云涌,总翻不起什么浪来。你放心,赶明儿我就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霍琛淡淡道。

“你有主意了?”离王有了兴趣,身子往前倾了倾,道:“快说说。”

霍琛这次却是没有说话了,留下离王满心的困惑。

当天晚上,霍琛和云想容缠绵过后,云想容强撑着困意,跟霍琛说着话。

“霍琛,你老实告诉我,哥这次出事是不是和蒋国公府有关系?”云想容低低道。

霍琛没有说话,云想容自顾自道:“你若是想要对付蒋国公,你手里的筹码我多少知道些,但是我可以加重你的筹码,让你就算扳不倒蒋国公府,也能卸掉他一条胳膊。”

蒋国公府的左膀右臂,在后宫那是皇后,在朝堂那是太子。

霍琛心里猛然一惊,抬起云想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些什么?怎么知道的?”

此刻的霍琛觉得有些吃惊,他当初对云想容起意的时候,曾经调查过她包括她身边的人。

也知道周牧是自从和云想容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平步高升的,所以他一直在想,云想容在政事方面是不是有着什么才能。

只是云想容一直没有表现出相关的才能来,所以他也不敢妄断。

后来云想容和他在一起了,他更是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

直到今天云想容说出这话,他当初的那个念头,便再度冒出来了。

心里的震惊,也是无法言喻的。

云想容早在同霍琛开口的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他的反应了,也想到他的各种猜测,各种应对的态度,但是她依旧跨出了这一步。

为了当初对扶风的承诺,也是为了帮助霍琛,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后顾无忧的机会。

今天下午和扶风谈过之后,她方才明白前世里扶风在霍琛和国公府还有太子的对弈上起到了什么重要的作用,而这一世因为她的截胡,霍琛没有了这份压倒性的优势,会让他很是被动。

这是她欠他的,她得还。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坦然将自己放在霍琛面前一次。

“你还记得我手底下的扶风吗?”云想容淡声开口。

霍琛点头。

云想容便将扶风家族的事情给说了。

原来这扶风原本姓萧,是当年启国的商业大户萧家的人,萧家是皇商,做的皇家生意,但是却因为偷工减料,导致边境战士死伤无数,当时皇上震怒,下令抄家问斩。

但是这缘由却是被皇上按了下来,以免军心动**,便让手下秘密执行的抄家。

所以外人只道萧家是被抢匪给灭的门,当时还让许多的富商们惶惶不安许久。

百姓只以为是哪些贼胆包天的抢匪做出的这事儿,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事儿竟和皇族有关。

“你和我说这事儿,什么意思?”霍琛低低的问。

“你或许还不知道,当初可还没有严家,当初严家如今的家主严杰,不过是萧家的一个掌柜,但是偏偏这个掌柜,是萧家家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极为信任!”云想容轻飘飘的说。

霍琛也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云想容如今是他的妻子,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不管她拥有什么样的能力,那他都没有理由因此而去怀疑她什么,更关键的是,她说出此事是为了帮他。

就冲着这一点,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怀疑云想容什么。

于是,认真听了云想容的话之后,霍琛低低的道:“你的意思是,当年这萧家的案子,和严杰有关,而严杰如今是蒋国公府的人,当年的事情,未必就和蒋国公没有关系?”

云想容仔细观察了下霍琛的神色,见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震惊和质疑,心里顿时一软。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信错人对吧!

“不是未必。”云想容往霍琛的怀里钻了钻,淡淡道:“当初给边疆战士的那匹有问题的盔甲和棉衣便是严杰主管的。当时的萧家家主,也就是扶风的父亲发现了事情不对,有了怀疑,于是就暗中调查了这事儿,所以留下了当年严杰采买的账本,上头还有严杰的签字,这些,足够让他喝上一壶了,你要断了蒋国公这个走狗,也就多了个筹码。”

云想容成竹在胸的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停止了讨论事情。

“正事说完了,咱们来讨论讨论私事。”霍琛翻身压在云想容的身上,眯着眼睛看她。

云想容吞了口口水,“什么私事?”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霍琛一脸神色莫名的开口。

“没有了。”云想容一脸认真。

“真没有?”

“真没有!”云想容点头如捣蒜。

“那为了惩罚你对我的隐瞒,呵……”霍琛轻笑一声,直接吻住了云想容。

于是,折腾了半宿,云想容被翻来翻去了不知几回,被逼哄着不知解锁了多少个姿势,直到半夜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连霍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散朝之后,霍琛去御书房求见皇上,与皇上密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离开。

当天,国公府迎来了一个客人。

“你怎么来了?”蒋国公见到严杰时很是惊讶。

为了外人知道国公府和严杰的关系,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固定了时间和地点的,像是严杰今天这样突然来国公府求见,还真是第一次。

“主子,出事了,我名下所有的铺子都被封了,说是不符合程序,要歇业整改。”严杰火急火燎的说。

“怎么回事?快说。”蒋国公顿时震惊了。

这严杰可是他手下最重要的人员之一,这么多年,就是靠着他一直替国公府提供了大量的钱财,才能撑起他的图谋,若是严杰出了事,他等于断了一臂。

“就是今天晌午的时候,突然每个铺子都去了官兵,说是要封铺子,话都没给说上一句,直接将人给清出来,然后就给封了。我去衙门走了,没有半点的作用。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您的么!”严杰哭丧着脸道。

这突然被封了铺子,也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主子,这所有的铺子被封上一日那可都是巨大的损失啊,若是明日还这样,那咱们的损失太大了,您给想想办法,赶紧让铺子开起来才是啊。”严杰着急道。

蒋国公也急,这钱可都是他的,就这么没了,他自然是不开心的。

“你回去等我消息,我现在立刻进宫。”蒋国公没有任何的迟疑,说道。

坤宁宫。

蒋国公找皇后说了严杰的事情。

“皇后,严家可是皇商,皇上说封就封了,这背后肯定有人使坏,不然皇上怎么会下令封咱们的铺子呢?这铺子可是咱们银钱的主要来源,这说封就封了,这日后可如何是好啊?”蒋国公急急的说。

皇后顿时皱眉,道:“我知道了父亲,这事儿我来想法子。”

蒋国公离开了之后,皇后命人准备了茶点,带着人去了御书房。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小德子恭敬道。

皇上批折子的手一顿。

皇后,到底还是来了么!

“请她进来。”皇上淡声道。

“皇上,臣妾给您备了些点心,您忙了一天也累了,吃点东西吧。”皇后进门之后笑着开口。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难为皇后有心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皇上道:“皇后若没什么事儿就回吧,朕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

“皇上,臣妾还真有事儿要和您说呢。”皇后笑了笑,这才开口道:“这臣妾上回在严记的铺子里定了几套衣服,约好的今日去取,但是臣妾派人去铺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铺子叫衙门给封了。臣妾得知这是皇上的意思,就来问问。毕竟这严记是皇商,这宫里的东西都是在严记订的,您看您这忽然封了铺子,臣妾倒是不知这东西该去哪里找了,便来问问您这铺子什么时候还能再开起来。”

皇上淡声道:“怕不是为了几件衣服这么简单吧,皇后真正想知道的,是严记什么时候能重开吧!”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啊?这铺子也不是臣妾的,臣妾就是……”皇后心里一跳,开口解释。

然而皇上猛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皇后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皇上。

“朕和你同床共枕二十几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的一面呢!”皇上看着皇后,声音嘲讽,“这严记是国公府的杰作吧。严家那么大的家业,每年要给皇后和蒋国公赚多少钱啊?怕是比上缴国库的多不知道多几倍吧。”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懂。”皇后压下心中的心惊肉跳,低低道。

“不懂?”皇上冷笑一声,“有人给朕看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皇后想看看吗?”

说着也不管皇后的答应,直接吩咐道:“小德子,呈上来。”

小德子双手捧着东西上来,皇上直接拿过来摊开,放在皇后面前,道:“皇后,你见过这个吗?”

皇后手心全是汗,不解的摇头,道:“臣妾没见过。”

“这就是边境战士冬日里穿的御寒的衣服。而小德子手上的,是他们的盔甲。这两样东西,就是你所说的严记造出来给我大启国的战士所穿的。”皇上怒道。

“这种棉衣除了冻死士兵,还能起什么作用,御寒,你信吗?皇后,这严记是你父亲的产业,你就是这么对到我大启国的士兵的?”皇上冷笑着问。

皇后心里直冒汗,面上却是冷静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和这严记可没有半点关系,顶多也就是订些衣服,买些首饰之类的,还请皇上明察。”

“冤枉,你有什么冤枉的。每天山珍海味吃着,绫罗绸缎穿着,这日子过得不好么?真正冤枉的是朕的士兵,那些为了保卫我启国却因为没有好的御寒衣物而被生生冻死在边境的启国士兵。”皇上猛然提高嗓音怒斥。

这怒斥让皇后心惊肉跳,咬牙顶着压力,道:“出了这事儿确实应该明察,可是这严记与臣妾和蒋国公府确实没有任何干系,还请皇上不要听信谣言,误会臣妾与国公府。臣妾和蒋国公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的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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