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一个村庄里,韩飞飞偷偷地掀开窗帘,看到了一片土胚房屋。
奇怪,大白天的,这个村子怎么没人呢?
马车停稳了,韩飞飞忙放下手中窗帘,浑身无力的样子靠在马车上。
没几秒,就有人掀开了马车门帘,“王,她醒了。”安吉手下退到一边,顺便把门帘固定在一侧,低头看着车板。
这人韩飞飞不认识,但长相与大周人十分相似,十分平常,是让人过目就忘的类型。目露精光,身材壮硕,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练家子。
韩飞飞自认自己弱的不行,别说被绑的现在了,就连正常自由时候的她,十个都不一定能干过眼前这位。
“又见面了。”安吉从马车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跟韩飞飞对视,打了个招呼,摆摆手,进了马车一侧的农家小院,“带进来。”
“是。”门口那人自然是要把韩飞飞扛下去。
“壮士!慢着!”韩飞飞见状慌忙告饶,她昏迷的时候,怎么对她,她不知道,现在醒了,总不能还抗来扛去、抱来抱去吧...... “我自己来,你看你们两人看着我一弱女子,就算是松了绑我也跑不掉,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安吉手下浓眉一皱,“啰嗦!”说着就一把抓住韩飞飞的脚腕,把她从马车最里面拽了出来。
猝不及防,韩飞飞狠狠地享受了一把被暴力对待的感觉,屁股直接从座位落到马车车板上,腰也在刚才坐的木板上狠狠撞了下,还被大力拖出,韩飞飞疼得龇牙咧嘴,生理泪水眼见就要掉下来。
韩飞飞抿了抿嘴唇,瞪大双眼,把泪水逼退,笑话,在敌人面前哭算什么!敌人面前,表现的越懦弱,就越会被小瞧!
安吉手下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把韩飞飞拽出了马车车厢不说,自己往后一撤,还直接把她拽下了马车,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靠靠靠靠靠!!!
韩飞飞在心里直接大骂起来。
那人提着韩飞飞的肩膀,两三下把韩飞飞带到小院里,接着回身关上大门,顺便上了锁,就不再管韩飞飞,大步朝安吉所在的房间走去。
韩飞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才明明有机会给自己松绑的,但是她有点怕她给自己松了绑,安吉一气之下,再给她点难忘的教训,现在倒好......
好吧,其实是她不会解这个绳子,绑的太奇怪了,又紧的不行,她只看到绳子一头,解不动,一直没有找到能解动的另一头。
韩飞飞没乱动,站在安吉手下扔下她的门口,悄悄地四处巡视了一圈,这院子跟旁边土胚房一样,甚至更破败,但看起来却还挺干净,一看就是常年有人居住,或者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这难道是北戎在大周的某个据点?
有可能。
但是据点怎么没人?
奇怪。
韩飞飞脑袋里的思绪取代了身上的疼痛感。见安吉跟手下都进了屋内,她就一蹦一跳冲着一侧跳去。
太不方便了!
跳了没几步,韩飞飞的体力就跟不上想象中的体力了,整个人累的不行。
韩飞飞直接蹲在地上,继续研究捆着自己脚腕的麻绳。
“王,这人怎么处理?”安吉手下站在安吉左下方,右手捂着左胸,躬身问道。
安吉坐在破旧的太师椅上,食指敲了敲椅子把手,“随便,别让慕容致远找到她。”
“是!”收下接下任务,鞠躬退下。
安吉食指继续无序地敲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寻找了十年,他弟弟躲了他十年。明明每次都能很容易找到他,怎么这一次...三年多了还没有消息。
“音儿,你躲在哪里了呢?”安吉小声呢喃,“我知道,你怪我杀了父王,杀了王兄,但是他们也害死了我的母亲啊。从小父王苛待我们,王兄们欺辱我们,明明我们约好长大就要复仇的啊。当年我跟你表明对你的感情,你跑,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明明你每次关键时刻,你都会回来帮我的啊,怎么我好不容易当上王,你就又逃跑,没有消息了呢?”
安吉从胸口拿出一只银铃脚链,温柔地看着,“怎么这一次要逃这么久呢?我已经把我的女人都分给下面的将士了,你只要回来,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再也不会有人能让你误会我对你的感情。音儿......”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看你那死去的姐姐,一个月后,就是她十年的忌日了,那时候,我就能找到你了,对不对?”
“呵~也不怪你经常离开我,我真的是比不上慕容致远那疯子,死了都快十年了,还不放弃,还要找那能与白雪......”安吉突然停了自言自语,茫然四顾,“对了,他应该是找到了。但是谁让他不看好,还放出来让我瞧见,让我知道,呵......那到时候,我到底交不交给他呢?你能听见多好,我就能用这个人,要求你跟我回去。”
*
“公子,不好了!”慕青气喘吁吁的站在慕容致远面前,着急的说,“李飞儿不见了!”
“她人呢?”慕容致远一向平静的面容带了些许焦急,双手紧握轮椅两侧的把手。
“不知道,”慕青快速的叙述,“灵犀苑的丫鬟说昨天上午出来后就没有回去,我已经派人在书局到处找了,但是没有一丝线索。”
“昨天?”慕容致远沉思,接着咬牙道,“被安吉带走了!找!派两队人,一队顺着往北戎的路,一队顺着雪儿故居的路,找!找到为止!”
“是!”慕青接到任务,退了下去。
“好啊,报复我藏白音?我倒让你看看,白音究竟是怎么求我把他锁起来,让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找你的!”慕容致远一向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慕容致远眼神变的更深邃了。
还有一个月,十年,明明说好回去之后还要再回来的啊,怎么能让他等的这么苦呢?
慕容致远自己转动着轮椅,打开了卧室中的暗门。
冰窖里依旧是冰天雪地,寒冷非常。
刚一进冰窖,慕容致远习惯的从门侧拿起貂皮大氅,给自己披上,适应了一下,滑了进去。
冰窖中间摆着一副玄晶冰棺,还未曾密封,冰棺中摆着一具妙龄少女的身体。为什么不是尸体?因为看慕容致远这模样,恐怕到死都不会相信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雪儿,我好后悔,当时为什么听你的,让你回去给我寻找能再站起来的奇药呢?”慕致远停在冰棺前,撑着冰棺,用力站了起来,“就算一辈子不能动,我也不想你离开我身边。”
慕容致远把身体重量撑在冰棺上,一手扶着冰棺,一手伸着去摸冰棺里少女的脸颊。
“雪儿,你快回来好吗?我已经等了你十年了,快回来,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慕容致远深情地说,“我寻了司空大师,他告诉我,只要找到跟你一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按他的办法,就能把你唤醒,到时候我带你归隐田园,再也不让你为我担惊受怕、四处奔波,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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