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用力的点了点头,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此事是否着急,若是着急的话,我现在就随姐姐一起进宫,如若不急的话,那姐姐不妨再陪我逛一逛?”
连翘又凑了过来,沈浮光想了想,摇了摇头:“应当是不着急的,不过连翘,你算是突然出现在九殿下身边的人,所以自然是有人来打听你的身份,千万不能透露自己是学医的。”
她有些不理解,“会被当成巫医处置掉吗?”
沈浮光虽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其实,会医术在中原来说是很有用的技能,可是若是被有心之人打听到了,是九殿下身边的人会医术,我怕你有危险。”
沈浮光认真道。
连翘撇了撇嘴,随后猛然一下子转头看向了李藏锋,李藏锋被这么盯着,一时之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她非常老成的叹了口气,“难道跟着殿下,原来是一件这么危险的事情吗?都要让姐姐连带着一起担心我了。”
李藏锋一时之间倒是也反驳不了这句话,思索了片刻,看向了身边的沈浮光,“连翘说的对。”
沈浮光被他们两个人的话,有些搞蒙了,思索了片刻之后摇摇头,“无论如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笑起来,“你们又何须给对方那么大的压力呢?”
李藏锋愣了一下,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连翘看着两人如此亲近的模样,插到了两人中间站着,“等一下,还没有与我一同逛完。”
她说完之后笑了起来,直接拉住了沈浮光,往前跑去。
李藏锋颇为无奈的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
逛了一整日,回程的路上,连翘都有些睁不开眼睛,沈浮光把她的头靠到了自己的肩上,让她坐在马车里,好歹能稍微睡一会儿。
“我倒是没有发现,你似乎有带孩子的潜质。”李藏锋语气听起来有些暧昧。
沈浮光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
她道,低头又看着连翘,“我看得出来,连翘突然被你带到了京城,虽然说是她自己自愿的,可是难免还是会紧张,好不容易松懈下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李藏锋闻言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马车里寂静了一阵功夫之后,沈浮光的声音响了起来:“自然如此。”
李藏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微微有些脸红,“沈青松和沈青月,一半时光是我带着的,也算是已经实践过了。”
他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她这个表情,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那还真是辛苦浮光了。”他挑了挑眉,笑了一下,让她靠过来,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沈浮光觉着连翘毕竟是个姑娘家,如若是一直跟着李藏锋,自然也会被说什么闲言碎语,故而就让她先来跟着她。
还有一个原因,若是与她待在一处的话,可以迅速的观察到她什么时候毒发。
沈浮光把人送回院子之后,回了自己的院子,并没有进屋,而是坐在了门口的石凳上。
算算日子,毒发才刚过不久,所以肯定是没有那么快的,现如今更该考虑的事情大概是后日早朝。
商户的事情,虽说并没有完全解决,可是总也是有好的结果,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李藏锋这次回来,恐怕朝堂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沈浮光到底是供职在户部,前一日,是因为户部休沐,所以不必去点卯,可休沐日也就那一日,她仍得早上爬起来去点卯。
她下职回来之后,发现秋燕正一脸忧愁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心底有些疑惑,走上去问道:“秋燕,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
秋燕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郡主,你昨日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今日早起没有见到郡主,闹着要见郡主。”
看着秋燕这般模样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恐怕的确不太方便解决,朝服都没有换就立刻去找连翘。
“你们不要过来!我只想见郡主!”
沈浮光人还没有靠过院子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娇喝声。
她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向前走去,推开了院子的门。
院子里面站了不少丫鬟仆从,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郡主。”有眼尖的已经注意到了,她走进来,立刻像看救世主一样,叫了她一声。
沈浮光点了点头,刚要往里走,没有想到,连翘却先打开门,从里面出来,看到沈浮光,直接扑了过来。
她本来想说些重话,可是却感觉到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几乎快要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姐姐,你去哪儿了?”连翘整个人抖如筛糠,若非是沈浮光非常了解自己府中下人的秉性,可真要以为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旁边的丫鬟小厮见状,扑通扑通的都跪到了地上:“还请郡主明鉴,奴婢们真的没有欺负连翘姑娘,只是连翘姑娘醒过来,看到郡主不在就闹着要去见郡主,可是郡主在上职期间,自是不能去见的,我们就将人拦下了,没想到连翘姑娘……”
跪在最首位的丫鬟解释着,生怕沈浮光会误会他们。
她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并没有多说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利落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开,还带走了一院子的下人。
沈浮光轻柔的拍了拍连翘的背,“怎么了?连翘。”
连翘眼里含着泪花,抬头看着沈浮光,“我以为姐姐你也走了。”
沈浮光望着这样子脆弱的连翘,突然就想到了她的身世。
是啊,连翘虽是江湖游医,可也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刚刚经历了战火纷争,亲人全都被屠戮,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个心安之所,一醒过来,最信任的人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也难怪会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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