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疑惑仰眸,用很轻地声音问:“我恋爱了?”
恋爱,是一件值得开心与幸福的事情,为什么,她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寒?
“是的,你恋爱了。”思源很轻很轻地回答。
“哈哈,怎么可能。”乔唯朵喷笑。
思源凝着她,她没有发现吗?她的笑容,真的很牵强很心慌。
“听过一首老歌吗?黄舒峻的恋爱症候群。”
“我从来不听歌,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行音乐没有一点兴趣!”她急急道。
但是,他却轻轻哼了起来: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zuì dà 的一个谜不管性别年龄职业体重学历长相和血型没有一个人可以免疫……
明明是很轻快的曲子,但是,他却变调哼得极慢,反而更有了歌中那种让人又哭又笑的恋爱中即愉悦又心酸的心情:
爱情终究是握不住的云只是我想要告诉你在我落寞的岁月里“够了!”他到底想提醒她什么?
思源象没听到她的话一样,靠向椅背,径自淡淡哼唱:
你的温柔解脱我的孤寂带给我深深的狂喜如此颤动我的心灵——“够了!”她喊得更大声了。
终于,她的愤怒打断了他,让他无法继续往下哼。
思源淡淡地说:“这首歌唱得就是一个冷傲却腼腆,聪明却忧伤的傻瓜。”她说的种种症状,都符合了恋爱症候群,而她,就是那个在迷途中挣扎的傻瓜。
至于他,却终归还是没有缘分唱完这首歌最后的那部分。
“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你又怎么可能比我看得更透彻呢?!”唯朵的反应却很激烈,很抗议。
“恋爱的感觉是一种zhí jiào 、一种判断,旁人可以轻易看出那种粉红的颜色。”其实,为什么他会懂?因为,他也在这恋爱症候群里拔不出来。
“那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你有那种颜色?”唯朵马上反驳。
他快订婚了,不是更应该粉红到冒泡吗?
他却沉默了,良久良久,才道出一句答案,“因为,我没谈过恋爱。”感情世界,一直一片空白,céng 经即渴望又恐惧某个人的进驻。
唯朵将脸埋入掌心,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思源找的只是适合。
“救救我——”她不要和邢岁见谈恋爱,这种脱轨的感觉,太可怕。
“什么?”她的声音太轻,几乎只是在喉间滚转而已,思源听不清楚。
“没,什么也没——”唯朵捂着脸,沉重摇头。
“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可能céng 经有一些过节,但是,如果两个人都是认真的,那么,有时候你别太倔强,别太什么都顾及尊严,别去忽略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别……”他的脑袋其实也很浑乱,脑海一片痛麻,“如果真的喜欢他,那就不要……蹉跎了,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你别说了!”她捂住耳,拒绝去听。
她不可能喜欢上邢岁见!
“如果,我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或者,他不适合你……那就到我怀里来……”他深深凝着她,合握住她的手,淡淡wēi xiào ,神色有点忧郁,“记住,我……是你yǒng yuǎn 的朋友……”
……
从面店到公司的一路步行着,乔唯朵心情并不好。
她想了很多很多。
读书的时候,她真的很讨厌邢岁见。
但是,为什么呢?其实,比邢岁见更坏的男生还有好多,她有看到第一排第三座的单小飞在shàng kè 的时故意偷摸同桌许艳的胸,许艳每次都很想哭,懦弱的憋红了脸敢怒不敢言。
她有去报告班主任,结果,班主任问话时,许艳却矢口否认,甚至指责她故意挑拨同学guān xì 。
对于这样的人,zài次又见到单小飞把手伸进许艳的裙子里时,她照样听课当自己没看见。
第三排第六座的徐克,每次下午3点都会提早消失,有次,司机开车经过的时候,她看到徐克在小巷里威胁隔壁小学放了学的低年级学生交出零用钱。
还有,班级里的胡明向周敏表白,被拒后,他就满tiān xià 造谣说周敏被无数人睡过——比起他们,邢岁见只是成绩差,但是品行并没有这么低级,听说,他还揍过单小飞和徐克、胡明三人,而被教导处处罚的时候,他一句的原因也不说,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们长得丑,他看不爽。
他打群架,是因为隔壁xué xiào 的男生过来呛声,说他们xué xiào 的同学不是败家子就是书呆子。双方人马斗狠了几次以后,隔壁xué xiào 的男生见到他,都得畏畏缩缩尊称一声老大。
那一年,学生群中少不更事、寻找刺激的富二代们中间,其实还偷偷流行着私下倒卖一个很危险的违纪品,有个败家子甚至悄悄对邢岁见说,可以把这条发财的路子送给他。
但是,邢岁见一口拒绝。
她以为那时候的自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是,原来隔壁座位的一举一动,她都有悄悄zhù yì 。
他每做一件事情,无论好坏,她都在心底暗暗唾弃、鄙视、抗议。
但是,读书的时候,邢岁见没偷摸过她的胸,更没打劫过她,那件事情之前,他甚至和她并没有大过结。而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并且,她并不是采取对讨厌的人那种一贯忽视的办法?
她很仔细的想,那时候的她,觉得邢岁见很危险,他活在不同的世界里,让活在象牙塔里的她觉得很刺激,有时候,他各种“脱轨”“堕落”的行为,她甚至会肾上腺素上升,偶尔也会期待想尝试、追逐这种危险。
正如学开车一样,她想寻找刺激。
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她怕gǎi biàn ,也期待gǎi biàn 。
她乔唯朵,其实是个不折不扣、口是心非的大作女而已!
所以,难道她真的对“刺激”没有动心?
某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
她步入公司,马上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
邢岁见不在,工读生缩在一旁,有个长相美治的妇人一脸不悦地坐在公司前厅,而温玉在泡茶。
“请问,您是——”她以为是客人,迎上前。
招待客人,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你就是乔唯朵?”对方打断她的话,不客气地问。
“是。”
她才刚点头。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迎面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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