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成这会儿倒是好心,想她一个大着肚子的雌性,走那藤锁桥多少有危险,万一掉下去了……
那他的女儿,他部落里的子民,可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所以,他才好心建议让她在这里等等,然后吩咐灰石他们:“去,把云火先带出来。”
相升不同意:“首领,这个病是有传染性的,你想想最开始,咱们部落里只有一个人生病,但是第二天就传染到了一大片。”
“您这会儿要是把人带出来,万一把我们这一片净土污染了该怎么办?”
河成果然为难了。
唐苏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嘲讽地瞟了相升一眼:“从前以为巫医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现在看来也挺能说会道的嘛!”
相升面色一冷。
唐苏嗤笑一声,再不听他们废话,也不再唠叨,只握住了冥烨的手臂,娇声道:“我害怕,你抱我过去。”
凤十、大山叔两人虽然在心里卧槽!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她装柔弱!
明明她都可以御风飞行!
但是俩人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忍得很辛苦。
而后来加入队伍的木月长里等人,虽然知道她射箭很厉害,杀人也很逆天,但并不知道她还能脚下生风。
就以为她是真的害怕过这个藤锁桥,说实话,他们光看着那晃悠的藤索桥就觉怕。
冥烨二话不说,答应一声,将她抱在自己的臂弯里,还让她可以舒服地坐在自己手臂上,就这么托着她,然后毫不迟疑地踏上了藤索桥。
相升微微眯眼睛,河成也很震惊,其他部落雄性眼睛也不眨一眼,全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似乎都在担心他们会不会一步踩空,或者被风吹落掉下悬崖。
然而,他们的担忧到底是多余的,冥烨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唐苏,稳稳地踩着藤索桥,走到了悬崖对面。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对面的山洞门前。
有些部落里的人忍不住惊呼:“好厉害啊!不愧是部落第一勇士,就是这么强!”
“说的不错。”凤十淡然地欣赏了一下其他人的精彩脸色,然后对着河成他们抬了抬下巴,“赶紧过去吧,不救人了?”
河成一抬头,就看见唐苏他们站在山洞门口没有进去,仿佛他们不过去,她就不会进去一样。
于是也不再耽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带着勇士们一步一步踩上了藤索桥。
与冥烨的身姿挺直步伐稳健相比,这藤索桥他们虽然来回走过很多遍了,但此时依然走的十分胆战心惊,就怕脚下一个没稳住,就掉下去了。
木月等人就在后面嗤笑:“我可算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了!”
她的雄性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嫉妒啊!他们嫉妒我们冥烨哥是第一勇士,抢尽了他们的风头,所以才要杀之而后快!”
她声音不小,河成听见了,脚下一个趔趄踩空了,幸好身后跟着灰石,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没真的掉下去。
但是狼狈的模样,大家都看见了。
他脸黑的像锅底,再一次后悔当初不该不听成长老的,那么冲动地就要抓小河村落的人祭天!
现在好了,事情没办成,害人的名声算是落下了!
相升阴恻恻的眼神瞟了岸上这边的人一眼,木月被他这么一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闭嘴不敢出声了。
凤十察觉到了他的威压,凤眸微沉,强忍着比他强大得威压带来的不适,问道:
“巫医不过去看看吗?”
相升这才收回目光,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轻蔑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也踏上了藤索桥。
凤十特别留意了,唔,晃得虽然没有河成他们厉害,但也完全比不上冥烨走的稳。
大山叔等人立刻欣慰点点头,还是他们小何村落的人更加厉害!
除了两个当事人,无人知道,冥烨的脚下是有风刃的,与其说是踩在藤索桥上,不如说是被唐苏的风刃托着走,当然足够稳当了。
唐苏没有进山洞,就在洞外看着。
他们一到,洞内的人就察觉到了,然后就有人有气无力地从洞里爬了出来,从地上抬眼看向他们,奇怪地道:
“咦,你们是谁啊?你们为什么每个人肩膀上都带着小人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真好看啊!”
“这是幻觉。”唐苏说道。
在河成和相升赶过来之前,她已经悄无声息地用山洞口的藤蔓给这个人做了检查。
“是中毒。”
这个时候,河成他们走过了藤索桥,相升也快步紧随而至。
唐苏没再说话,而是等着他们走近以后,一起进了山洞,然后一个一个把着手腕检查过去。
这些人全都神志不清了,而且因为几个月的营养不良,此时全都瘦的不成样子,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
因为大家都怕这个是传染病,所以平时只匆匆把食物送到山洞口,根本不管他们吃到没吃到。
轮到检查云火的时候,她眼神迷离,神志不清,满嘴的胡话,一会儿说她看见了女祖,一会儿说看见了恶魔,一会儿又说有小人在跳舞。
但当唐苏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时,她却清晰无比地说了一句:“唐苏能救我!”
唐苏:……
我谢谢你记得我啊!
河成一路都跟在他们身边,见女儿成了这样,急的恨不得老泪纵横,如今一听这个话,急急地道:
“云火别着急,唐苏来了,她就是唐苏,她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云火理智再一次崩溃,胡言乱语,根本不搭理她亲爸。
河成心酸的不行,忙问唐苏:“他们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唐苏已经转身朝外走了,淡声说道:“他们这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那是什么?”河成相当诧异。
唐苏看向相升,勾着嘴角讽刺:“巫医大人竟然没有查出来,他们只是中毒了吗?”
“而且还硬生生地让他们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哎呦,真是罪过!”
相升脸色不好看,这话怎么听着都像在说他故意给大家下毒了一样?
果然,河成看向他的目光里,夹杂了狐疑之色。
他半垂着眼皮:“你说你不是巫医,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查出来,他们就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来的莫名其妙,还很难解,我这里没有解药。”
“那真是奇怪了,本事不如你的,被放到小河村落去的相落巫医都能解的毒,你堂堂一个部落的正牌巫医居然不会!”
唐苏讽刺完他,走到山崖一边,就地薅了一把药草,然后交给灰石,告诉他怎么煮药,就不管了。
相升像是被她激怒了,双手紧握成拳,愤恨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唐苏淡然地看着他表演,心里想着怎么揭开相升的假面皮呢?
直接打得他现原形?
不行,那样势必她的实力也暴露了,部落中央这么多的人,封口是不能的,那以后可以想象的到有源源不断地麻烦找上门。
她只想安稳过点小日子。
也许,弗英会是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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