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

张老太太把前后关系听了一遍，陆文龙也不讳言自己跟杨淼淼是女朋友，这两天刚刚有点那啥，对着医生，他觉得没什么害臊的，爷爷就是医生来的，讳疾忌医是很大忌讳，自己把细节说得越多，越方便医生了解情况。

两位老人却同时注意到一个细节：“你们在练五禽戏？”

陆文龙点点头：“我爷爷也是医生，有一本祖师遗训教五禽戏，我们都是搞体育锻炼的，练了以后对于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

老太太敲手指：“怪不得我感觉她有点抑制的作用，应该说你们练五禽戏是有平缓精神的作用的，要持续练下去，精神分裂症除了外因也有内因，同样的事情，有些人就能承受过去，有些人却不行，小杨的情况显然是后者，虽然她本身的情绪控制能力很强，也许在家庭情感这方面是短板，所以她现在表现出来就是一种比较典型的复合症状……”

陆文龙不耻下问：“怎么复合了？我们应该怎么治疗？”

老太太指指门外：“我跟她聊天，她都能很快的反应，应对也得体，说明她以前是个开朗的孩子，现在却有点淡漠，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感觉，这就是分裂症一个常见的症状……但是她现在又表现出极强的依赖性，从头至尾一直都是挽着小苏，甚至脸都没有离开过小苏的肩头，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症状……一般来说我是不建议采用药物治疗的，那样伤害的只会是身体跟神经。重点还是要家人帮助她治疗，多陪伴，多开导。”

陆文龙点头称是，他现在可不就是小虎牙的家人么，那是得好好的帮助……

这一席话倒是谈得深入，陆文龙还给兴致盎然的老中医比划了一套五禽戏，老人家试着做了做。摇头：“难度太大了……”

陆文龙想起自己刚开始的时候：“是很艰难，开始练的时候两三个小时都筋疲力尽了，现在好得多。”

老人家没那么敝帚自珍：“建议你还是多培养点年轻人练这个。把古代中医的瑰宝流传下去。”没有强求，毕竟这种祖传的东西，有些人很看重的。

陆文龙点头：“我在棒球队也教的。当然如果您有什么弟子想研究这个，可以来找我，我教他。”

老人家对他树个大拇指：“落落大气，很不错的孩子！好了，记得我说的，适可而止……”

陆文龙有点红脸的出来。

走的时候，小朋友都舍不得苏文瑾了，倒是对那个冷冷的明星姐姐没感冒。

陆文龙确实很忙，看看腰间不停震动的传呼机：“中午一起跟我爸他们吃饭吧，晚上我们再自己一起过年？”

杨淼淼是没什么意见的。因为陆文龙在开车或者别的事情，她真的就跟缺乏温暖似的，挽着苏文瑾就不松手了，苏小妹自己原本的情绪完全被打乱：“我好多事情都还没想清楚呢……走吧走吧。”按照她的想法，怎么也应该有个两个人之间单独相处的时间才能倾诉自己这个时候的情绪。可这个拖油瓶似的姑娘却怎么也甩不掉？

回了传呼知道在什么地方吃饭，陆文龙开车过去，阿灿现在才是掏见面礼：“虽然我是你哥哥，也不能给压岁钱了，但还是有份礼物的……”快三十岁的澳籍大哥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三只“乌龟壳”出来，也就是现在最新潮的移动电话了。国内销售还得五六千一个，所以回国探亲的海外侨胞们最喜欢带这个东西回来送人，极有面子。

陆文龙倒是不推辞的拿过来，笑嘻嘻的打开看，陆成凡也得了个，给他介绍：“待会儿去邮电局买张电话卡插在里面就能用了。”这种背部高高隆起的型号，比一般国内市面上的砖头手机已经小巧了很多，就是价格太贵，相当于大多数人一年的工资了，所以也很罕见。

杨淼淼除了进来打招呼的时候有点笑容，之后就拉着陆文龙，靠在一起，移动电话也只是随意的看看就没什么表情，苏文瑾则是另外一种态度，颇有些惊慌，手足无措的想把东西推开。

陆成凡多见识的，看看表情就安排入座：“阿龙你陪着大哥坐，小苏来坐我旁边，好久没有回去了……你父亲还好么。”

苏文瑾就忍不住嘟起了嘴，陆成凡顿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居然不敢问了，只好挟菜，这个爹还真是不好当啊。

陆文龙看看苏文瑾，再看看坐在旁边的杨淼淼，没说什么，转头跟阿灿说正事：“怎么样，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操作的？”

阿灿也看看杨淼淼，脸上有些兴奋：“首先说你，你这边很简单，我们已经在香港注册了陆文龙牌、龙牌、LONG牌、LWL牌一系列跟你相关的周边品牌，在福闽省安排了运动鞋外包生产线，在粤东省联系好外包服装生产线，公司注册到我的名下，而且在香港和粤州市都已经注册，投资方是斯考特跟乔丹，我这边跟你见面以后，马上就可以过来广告拍摄团队，那边生产线就开始出产品，争取一个月以后先在香港面世，再从粤东省的几个大城市开始安排商场专柜上市，接着到国家电视台做广告，杂志上面做广告，产品就这样铺开了……这是第一期操作方案，主要是试探国家队那边的反应，因为这是一个海外华侨投资的国内公司，也只是请你做了广告代言，看起来没有什么出奇的……”

陆文龙听得很认真：“接下来呢？”

阿灿驾轻就熟：“这只是小场面，最多销售都集中在各个省会城市，如果国家队没有反应，就会宣布国际著名品牌耐克收购龙牌公司，龙牌成为耐克主力销售品牌下的子品牌，……也就是进行中低端产品线……”说到这里还注意看了看陆文龙的表情。

陆文龙没什么变化：“这有什么特别的？”

阿灿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耐克现在的价位对于华国人来说还是太高了，一双鞋好几百上千块，很难产生普遍销售，所以龙牌的目标就是定位在一百左右，抢占这个市场，而且是从大城市到小地方的全面推广，说实话，这种大规模的营销就必须要耐克这样的公司才能承担得起，斯考特或者乔丹都只能是做第一步……把龙牌定位在中低端，主要还是因为华国现在的消费水平决定的。”

陆文龙哪里了解什么品牌价值定位，只点头：“嗯，那我的好处是？”

阿灿也没见过他这么直接的，嘿嘿笑了一下才开口：“前期是刨除各项成本以及发展资金以后，年底分红，就按照你跟斯考特商议的比例，后期是耐克介入以后，属于龙牌子公司的分红，依旧按照这样的比例分红，嗯，阿弟，以后我就是给你打工了……敬你一杯哦？”阿灿接受外国文化比较深，也不觉得自己给弟弟打工有什么不妥，何况大家本来就是利用陆文龙的名气赚钱，理所当然。

陆文龙对自己这个堂哥的信任还比不上汤灿清，想想自己还是有点不太了解这件事，端杯子一口闷了，一个劲翻眼睛：“什么酒啊！甜不拉几的……”

周阿姨笑着鄙夷他：“土包子了吧，葡萄酒！”

陆文龙也敬她跟父亲一杯才转头对阿灿说：“这事情阿清会代表我来处理，你也见过，就是在澳大利亚跟我一起的那位翻译……”

阿灿是真情不自禁的看了看旁边两位小姑娘，点头：“我听七叔说过……知道知道……”

陆文龙继续询问：“那关于淼淼的呢？”他要先了解一下，看对杨淼淼的情绪有没有好处，没好处就不用做了。

阿灿立刻放下杯子：“她就完全不同了，现在初步的想法是，立刻跟耐克签订一份代言协议，耐克推出一系列跟她有关的游泳以及慢跑项目的服装鞋帽等高端产品，直接进入欧美市场！”

陆文龙这小痞子忍不住就笑骂：“他奶奶的！我就走低端，我老婆还高端产品？”陆成凡听见，鼓了一下眼睛想开口，忍住了，反而是苏文瑾细声细气：“阿龙？”

陆文龙才做个鬼脸：“嗯！知道了……淼淼真的跟我不一样？”

阿灿讪讪：“她是真的国际化大明星，世界冠军都拿了好几个，而且她的年纪还可以持续跳好几年，这种单人项目的明星本来就比你这种集体项目要出彩，你又不是在美职棒打球，现在的名气衰减很快的，所以我们也比较着急赶紧推广你，淼淼反而不用太着急……”

陆文龙也是这个态度：“不要着急，她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而且她要跟外国品牌签约，不可能不经过国家队的，有点麻烦……”

杨淼淼就还是漠不关心的自己拿筷子在那给陆文龙翻翻拣拣的从菜肴里面找精华部分，偶尔想想给苏文瑾挟点，其他人就没这个待遇了。

一点不在意陆文龙在讨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