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把这句话说完之后就转身出去了,并且还把钟粹宫留出来的门缝,彻底合住了。
庄嫔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染着的蔻丹,十分突然的就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种办法。”庄嫔坐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面,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落下了几滴泪,却无人知晓她为何如此。
沈浮光急匆匆的赶回了延禧宫,齐贵妃正坐在外面等着她。
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有一些柔软起来。
齐贵妃自她入宫之后,就真的将她当做亲妹妹,一般照顾,无论回来的多晚,总有一盏灯为自己留着。
她笑盈盈的走了进去,甜滋滋的喊了一声:“贵妃娘娘。”
齐贵妃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来,看到她回来之后,立刻上前去拉着人转了一圈。
“浮光,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可叫我好生担心,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齐贵妃略有些责怪地看着沈浮光。
沈浮光心里却十分清楚,齐贵妃这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心里担心。
“是我的不好,让娘娘担心了,只不过娘娘我确实是做了正事。”沈浮光十分讨巧卖乖的说着。
随后,她坐在了齐贵妃的书桌前,拿着毛笔描了一幅画像出来。
齐贵妃看着他笔下逐渐成型的人像,有一些疑惑,“浮光,为什么突然要画一幅庄嫔的画像?”
沈浮光看着自己笔下的画像和丹青阁的画像确实有所不同,应该也是经常看到庄嫔的原因,所以自动带入的是庄嫔的脸。
“娘娘认错了,我笔下的这个人可并不是庄嫔。”沈浮光非常认真的说着。
齐贵妃则是有一些奇怪了起来,“那不是又是什么人呢?总不会是她的母亲的,我之前有见过庄夫人,并不长这个样子。”
沈浮光微微一笑,“娘娘,此人是先帝的如妃娘娘。”
“如妃?那个以一曲青莲舞,让先皇直接独宠六个月的如妃?”齐贵妃听到这个名头也是十分震惊的。
其实本朝后宫妃嫔们,都大部分听过这个如妃。
因为听说,如妃本来家境其实没有非常的好,但是因为如妃入了宫,得了皇上的青眼,所以,这才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再加上先皇无比的宠爱,六个月以来,除了去特意给如妃题字的青莲宫,别的地方一概没有去,就算是每月十五必要到皇后宫里的日子也直接去了青莲宫。
而且还不准许后宫嫔妃们嫉妒。
“当年,如妃确实十分风光,我朝开国以来还是头一个嫔妃那般的受宠爱。”
齐贵妃回想着忍不住咂舌,“听说当时有一个小美人怀了孕,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要用自己的孕肚去拉如妃下马,结果就是怀了龙嗣的美人和如妃一起跌落池塘,皇上亲自将如妃救了上来,完全没管那个美人。”
“甚至因为那个美人拉着他的如妃受了伤,竟然侍卫按着那美人在水里沉沉浮浮,这才硬生生的把孩子弄掉的。”
齐贵妃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说不定那个美人还能生下个孩子,有个孩子傍身总不会落到最后,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浮光十分震惊于这件事情,觉得非常不可置信。
“历朝历代以来,只要是龙嗣,就没有皇帝是不重视的,而且先皇子嗣凋零,应该有了皇嗣之后,才更加重视才对,怎会如此,不管不顾?”
沈浮光也是觉得这宠爱的让人心惊。
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先皇后以自己的命为局,硬要把如妃拉进来,联合朝臣上奏,一定要将如妃打入冷宫。
“其实贵妃娘娘那件事情我也听说过,我记得先皇明明是力排众议,不愿意让如妃娘娘入冷宫的,可是到最后为什么又那样子的不留情面?”
“不仅把如妃娘娘打入冷宫,而且在他最后在位的那十年间,从未去见过如妃娘娘一眼。”
沈浮光觉得这男人前后变化也实在是太快了些。
“这些都是后宫新密,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是听说,先皇的皇后发现就算是自己差点被如妃杀了,先皇也完全不管她这个发妻的死活,就把主意打到了如妃本身身上。”
齐贵妃话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许多,凑到了沈浮光耳边,“先皇其实有隐疾,那便是无论如何沐浴,靠近都会有体臭,先皇非常厌恶这个事情,所以也不允许任何嫔妃对此表现出一点点嫌弃。”
“先帝皇后设计,让如妃伤了自己的鼻子,如妃心里担心自己这样子会让皇上不喜欢,所以特地找了面纱戴在脸上,在皇后撺掇之下,皇上以为如妃是嫌弃自己,这才打入了冷宫。”
齐贵妃说完之后,沈浮光有些意外。
“先前听着那么喜欢这个如妃,为什么她打入冷宫的时候就这么毫不犹豫了,还是因为这样子的小事,难道皇嗣的事情,不是更大吗?”
沈浮光十分不理解,先皇这是在做什么。
“若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有理,可是浮光,如非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包括皇后差点死了,这也都是别人设计陷害她,她一直都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是戴面纱的事情却不一样。”
齐贵妃脸色难得的严肃认真了起来,“她自己自愿做了这件事情,在皇上叫她把面纱揭下的时候,还推三阻四了好几次。”
“先皇自然心里面就会想着他先前那么宠爱的人,竟然会因为这一点点小问题就嫌弃自己,自尊心受损,自然就雷霆大怒。”
“可想而知,如妃之后的结果又是如何。”
齐贵妃忍不住叹了一声,“进宫之后专宠那么长时间,可就如同昙花一现一般,美则美矣,却并不长久。”
“虽然如非本人并无意树敌,可是他的行为却无形之中给自己找了不少敌人,那些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如妃落魄,又怎么能放过她呢?”
“就算这一切,如妃本人都只是被动接受,也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去怪罪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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