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天下第一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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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之家或者王室的婚礼,高贵优雅,但受某些因素的限制,不可大肆铺张浪费,相反的,富贾之家则尤为重视排场和仪式,婚礼场面尤为奢华张扬。
权氏作为一个大家族,久来积累,身家可谓富可敌国,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又是权氏集团最为低调最为神秘的三少爷权铎的婚礼,消息一公布,引起外界一片轰动。
经媒体的大肆渲染,这个消息迅速窜上高`潮,一时间街谈巷议,成为乐谈,但大部分人都是只知道此消息而不见其人,因为素闻权家三少作风低调,加上又对未婚妻极其呵护,消息宣传得轰轰烈烈,但其实婚礼办得尤为低调。
三人成虎,难免歪曲。其实,事实并不尽然。
在外界纷纷遗憾唏嘘没有眼福的时候,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某个私人岛屿上隆重举行。
这座位于大西洋的私人岛屿,原本是一座火山,经过“沧海桑田”物转星移,最终成为了一座孤岛,是权家的第十五代继承人花巨资盘下的,从那以后便成为了家族的私人岛屿,独特的环境,适宜的气候,加上几乎与世隔绝,隐秘性极好,是一贯的盛大之事,比如婚礼、家族会议举办的最佳地点。
此时正好是这座岛最好的季节,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海滩边细沙绵软,云影悠悠,一阵阵热烈而喜庆的礼炮声此起彼伏……
如果有幸乘坐飞机,在此时此刻路过这座岛的上空,人们便会惊奇地发现在它的“腰间”缠了一条鲜艳的红带,其实,事实是这样子的,在环岛公路上,从某处开始铺了红地毯,一直绵延到婚礼现场,听说总长一千三百一十四米,寓意“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在公路的两侧,每隔五十米便摆了一个独出心裁的花台,以梦幻的白色玫瑰为起点,花色渐渐加深,黄玫瑰、粉玫瑰、蓝玫瑰、红玫瑰、而尽头迎风扭动腰肢的则是早上才从欧洲空运过来的珍贵黑玫瑰,花瓣上面还沾着露珠,粉嫩晶莹。
在花台旁边还站着两排穿制服和礼服的迎宾队,一白一黑相对而站,他们的任务便是根据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的身份,适时地鸣响不同的礼炮,以示欢迎。
权家富庶已久,在岛屿中央修建了一栋可媲美宫殿的别墅,请的是当年最享誉国际建筑界的设计师,用的是最好的材料,以及最精细的装修技术,可谓富丽堂皇,奢华中又不失高贵优雅,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中午时分,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大家聚集在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里,压低声音讨论着,这么多年来权氏家族在国际上的威望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多非富即贵,他们来自世界的各个地方,欧洲英法德、亚洲中日韩……甚至有些路途太过遥远,半个月前就抵达了。
说来也奇怪,这些宾客隐约间也是泾渭分明的,几乎分为两个阵营,某些和权家交好的国家政要为一方,毕竟权家也不是从一片光明地带中走过来的,之所以能有今天,离不开某些隐藏的黑暗势力的暗中支持,所以场面就成了黑白对立。虽然双方面面相觑,但好在彼此都是明理的人,也不至于薄了权家这个面子,气氛还算和谐。
这些人也算是身份非凡,见过大世面,但从一踏上海岛的那一刻,他们的眼里和心里皆不约而同地浮现“惊艳”的颜色,如何不惊艳呢?这场婚礼,无论是从大的排场,还是细微的小节,这些都几乎处理得接近完美。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珍视程度,往往可以从他愿意给她的婚礼中看出来,权家三少爷并不常露脸,他们也只是略有耳闻,传闻他性格阴冷,作风狠戾,是个亦邪亦正的人物,而且听说这次的婚礼并非惯有的商业联姻,新娘子来自遥远的中国大6,但……身份不明。
众人都十分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孩子才能征服这个冷面三少呢?莫非她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有着可以和权氏相媲美的身家背景?或者是两者兼有之?如果是第三种,那就真真是珠联璧合,羡煞旁人了!
在婚礼举办的前几天就进行了预热,party、温泉、电影院,皆是极致奢华的享受,婚礼现场也对外公开,但唯独没有让新娘露面,大家的胃口被吊得很足,也把婚礼举办当天的气氛推向高`潮。
苏曼画一身曳地婚纱,在新娘休息室里静静等待,刚上好妆,对着窗,唇边嫣然含笑。这几天她大部分的时间除了在**,便是在服装间,连着试了十几套的婚纱和几十套的晚礼服,无暇分心,所以对外界对自己的猜测一无所知。
没有敲门声,休息室的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推开,苏曼画欣喜地回过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但眼底的笑意晶莹如初,“你是谁?”
会来到休息室的人,难道是他家那边的亲戚?苏曼画心里暗暗想,前几晚某人拿着族谱教她认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但……大部分时间他讲着讲着就把她压在**,以她记性不好之名,行“惩罚”的禽兽之实……加上权家分支很多,几乎遍布世界,一时之间她也记不了那么多。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年轻女子,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她的外貌特征很明显,轮廓分明,眼眶深邃,眸色偏蓝,鼻梁也很高,一看就是异域人。
来人正是莫玲叶的侄女,也就是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小公主,莫心盈。
在苏曼画用讶异地眼神打量着自己时,莫心盈也用探究的目光和她静静对视,嘴角撇出一个淡淡的弧度,似是嘲讽似是淡漠,“你就是权铎的未婚妻?”
她的两片红艳艳的唇中吐出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苏曼画倒也感到讶异,点点头,“是!请问你是谁?”
莫心盈双手提起裙摆,微微一弯腰,那双蓝色眸子里藏了太多内容,在她直起身的时候,眼中早已恢复了平静,她笑了笑,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因为,总有一天,我会用一种最深刻的方式,让你记住我。”说完这句话,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苏曼画还在咀嚼着那个女孩子离去时说的那句话,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曼儿。”感觉手臂被人推了推,听见熟悉的声音,苏曼画回过神,“妈妈。”
苏春红穿着紫色旗袍,腰身纤合,雍容华贵,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即使如今脸上不可避免地有了岁月痕迹,但更多的是从容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姐姐。”赵宁安一身白色伴郎礼服,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你好漂亮!”
苏曼画有些赧然,用她熟悉的称呼叫出他的名字,“安安,你这是拐着弯夸自己吗?还是……”挤挤眼睛,“在变着法儿讨妈妈欢心?”
“是呀!”赵宁安痛快承认,“啧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又搂住苏春红的肩,语气酸溜溜的,“老妈,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女儿以后有人疼着护着,您啊千万要记得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您孤身寡人的儿子身上,这才公平!”
“妈妈!”苏曼画也亲密地勾住母亲的手臂,“您可千万别听他的!别忘了,您说过要最爱我,而且要爱一辈子的!”
从小到大,女儿和儿子争风吃醋,早已司空见惯,苏春红一手拉住一个,乐呵呵地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啊,都是我的心头肉,我都疼!”
两人一人一边靠在母亲的肩上,和乐融融,如果可以,真希望时光就此静止。
看着美丽夺目的女儿,苏春红心中流溢着满满的暖意,女儿,请你一定要幸福,比我们期待的还要幸福!
和新娘休息室气氛温馨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新郎休息室,迎来了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三哥,恭喜恭喜呀!”郭子怀嬉笑着,双手作揖,“祝您和三嫂早生贵子,百年好合,那个……长长久久……”虽说被邀请来当伴郎,到如今连新娘的面儿都没有见着,但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又偷偷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某人,郭子怀不得不拉下脸,提醒道,“四哥,您不说点什么恭喜一下三哥吗?”
易子郗嘴角抽了抽,冷冷道,“三哥,四弟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恭贺您提前跨入爱情的坟墓?”
知道这个人视女人为洪水猛兽,向来唯恐避之而不及,加上新婚在即,心情大好的权铎并不跟他计较,“哈哈,四弟,有个坟墓也总比暴尸街头强呀,好歹还有个地儿避避风雨,不像那些……”
易子郗立刻一个冷眼瞪了过去。
要比阴狠,他权铎也不是省油的灯!
“得得得!”郭子怀举起双手插`进两人间,“这大喜日子,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呀?对了,三哥,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三嫂呀?”
明明在飞机上一再保证坚定立场和他同一阵线,哪怕三哥拿枪抵着脑门也不改口,现在又变成这一副谄媚样,易子郗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郭、子、怀。”
郭子怀顿感脊背阵阵生寒,想起自己的信誓旦旦,恨不得痛哭流涕地扑到他身上请求原谅。他这不是许久没见三哥,太兴奋了,一时忘记了吗?
化妆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了,三人才收敛起来,其间,易子郗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其实,他也想知道,收服三哥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此时,在走廊尽头的隐秘房间,气氛凝肃。
赵力卓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云城,缘分不可违,多年前我们分道扬镳,没想到如今又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而且……”他笑了笑,“我们还成了亲家。”
权云城也笑,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颇有感慨地开口,“是啊!想当年,你和春红,我和一珊,那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只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之前他只是对那个女孩子从心里喜欢,哪怕从儿子口中得知她是红岭市人,也没有起疑心,没有想到原来是故人之女,这缘分,真真是奇妙无比啊!
赵力卓摸了摸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英雄就不提当年勇了吧?”
权云城想起什么,也忍不住笑起来,“好!兄弟我就不戳你的痛处了!”
两个故人再次重逢,要说的实在很多,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话题一直都围着彼此的儿女打转,赵力卓语气很是慎重,“云城,我说句实话吧,我这个女儿,从小心性单纯,不谙世事,本来,我和春红当初是不同意她和权铎在一起的,谁知道他们竟然……唉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哈哈……”权云城朗声笑道,脸上有着为人父的光芒,“可不是,我儿子,他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不过,曼儿呀,我也是喜欢得紧,她和铎儿在一起,我再也没有遗憾了。”
话题渐渐变得严肃,赵力卓偏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权家的水太深,关系太复杂,但我还真担心我的女儿会受委屈……”
“你知道,这个女儿一直是我的掌上明珠,从小心间上疼着长大的,如今千里迢迢嫁了,不在眼前看着,我真是……”
“这点,你大可放心!”权云城保证道,“我有信心,铎儿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何况,不还有我吗?”
“那,我就放心了。”赵力卓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起身,“云城,婚礼应该差不多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顾虑双方习俗,中午举办的是西式婚礼,来宾大多是亲朋好友,晚上则是中式婚礼,主要宴请家族至亲。
苏曼画穿着大红的修身旗袍,头发上别了一朵粉色小花,笑意盈盈地挽着权铎的手臂,从伴娘手里接过一杯茶,微微弯腰颌首,递给权云城,“爸爸,您请喝茶。”
“好……好!”权云城欣喜地笑着接过,浅抿了一口,把一个红包放到她手中,又看了一眼儿子,“爸爸祝你们恩爱一世,相携到老。”
“谢谢爸爸。”新婚夫妻一同应道。
“这一杯茶,”权铎轻轻地牵起苏曼画的手,倾斜杯子的角度,把里面的热茶洒到地上,“我们一起敬妈妈。”
权云城旁边的位子自然是空的,大家心里大概有数,但也不点破。
那个人即使出现在现场,也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权铎再次看向自己的父亲时,见他精神奕奕,脸上竟有些回光返照的颜色,顿时心里一阵揪疼。
苏曼画回以会心一笑,不轻不重地握了握他温厚的手心,在心里悄悄地说,“妈妈,请放心,我一定会遵守和您的承诺。”
从今以后,这个男人,我代替你来爱。
敬到赵氏夫妇那一桌的时候,苏春红早已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动容,“曼儿,以后记得……要……多回来看爸爸妈妈。红岭市……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样的场面,赵力卓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着妻子,“别哭了,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女儿找到好归宿,比什么都强,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话锋一转,赵力卓看向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声音已然带着哽咽,“权铎,我今天……就把女儿交给你了。我的女儿性子我清楚,良善纯真,受了欺负只会躲起来哭,从今以后,她若是在你这里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赵某人发誓,哪怕天涯海角,竭尽余生,也……”
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个男人以前枪林弹雨地过来,哪怕命悬一线,又何曾这般动情过?
他养了二十多年、疼惜了二十多年的心肝宝贝,从今以后,就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啊!
“爸,您放心。”权铎郑重地点了点头,搂住妻子的腰,带向自己,“我会一直对她好,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一定是她……”偏头笑了笑,“不要我。”
这一番自贬身价的话让宾客哄堂大笑,能让这个清俊无双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许多年轻女孩子看着幸福的新娘子,目光艳羡,甚至嫉妒得发狂。
苏曼画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颊含羞地低下了头,心里早已不可掩饰地泛开圈圈甜蜜的涟漪。
晚宴进行得还算顺利,由于担心她体力不支,权铎留下来主持大局,让苏曼画先回房间休息了。
在换晚礼服之前便沐浴过,苏曼画只是简单卸了妆,便上床躺了下来,偏头睡了过去。
尽管伴郎团特别给力,加上在场的宾客能让权铎亲自陪酒的屈指可数,但还是有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例外,那便是新娘的弟弟——赵宁安。
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看来真是护姐心切,他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拉着姐夫,硬是要拼个高下。最后醉得不能再醉了,还扯着权铎的袖口不让他走,甚至口出威胁之语,“嗝,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姐夫,但……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我绝对绝对……嗝,不会放过你!”
在回房间的路上,权铎的脚步一直有些不稳,摸索着进了里面,开了中央的大灯,等眼睛适应了光线,顿时,站在原地愣住了!
白色的大**,一个娇俏的人儿侧卧在床边,黑发如瀑,一身大红色的肚兜勉勉强强裹住胸前的丰盈,那两团软雪若隐若现,而她仿然不觉,依然睡得安好。
女孩子白皙的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珠圆玉润,吊了一块精致的绿色翡翠,色泽纯净,那一抹绿色,仿佛会随着她和缓的呼吸悄然流动……
还有什么画面比这个更为**的吗?权铎感觉体内深处陡然升起一股热火,灼热难忍,他轻飘飘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了她纤细的脚踝,一寸一寸地往上亲,柔软的腰,每一寸肌肤仿佛上好的绸缎,握不住,只能吸进嘴里……
“唔……”睡梦中的苏曼画感觉呼吸不畅,唇舌间似乎还带了一些酒气,下意识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不要,我要睡觉。”
权铎微微喘息着躺在她身侧,停了一会儿,扯开领带,复又压了上去,哑声道,语气带了那么一丝不满,“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哦!”苏曼画应了一声,“那你先去洗澡。”
没有等到回应,苏曼画侧身又睡了过去,她确实累坏了。
直到某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感受,似乎……她猛然睁开眼睛,见男人正扣着她的腰趴在她双腿间……吮吸着她身体最为敏感最为柔软的地方……口中还发出极为色`情的吞咽声……
一道白光从她脑中闪过,苏曼画羞红了脸,抬起软绵绵地双腿去踢他的后背,又羞又气,“不要……”
没想到这个阻止的动作反而方便了男人,只见他唇舌撩弄的速度渐渐加快,苏曼画几乎被一波一波的陌生快`感淹没……
春`色无边。
这一场婚礼,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除了奢华的排场、国际名师设计的新娘婚纱和戒指外,为外界传颂最多的是:
婚礼后的第三天,权氏集团总裁权云城辞世,律师公布遗嘱内容,世人皆愕然!那些有幸参加婚礼的人,回想起来,纷纷感慨,这可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嫁啊!
于是,这天下第一嫁,以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镌刻进了权氏家族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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