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可真是难为夫人了,”楚怀皮笑肉不笑道,“毕竟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破的院子。”
楚瑾玉可没功夫和他们演父慈子孝的戏码:“父亲费心了,瑾玉很喜欢母亲挑选的院子,这里非常幽静。”
言外之意就是不喜欢被他们打扰。
楚怀假装自己没有听出楚瑾玉的言外之意:“如此便好。”
为了显示自己没有偏颇,楚怀特地挑了一名身体精壮的家丁吩咐道:“你进去试试看。”
陈夫人有些慌张道:“老爷,让一个大男人进五姑娘的厢房不妥吧?不如我还是派自己房里的人进去。”
“这……”楚怀想到男女大防,顿时也有些为难。
楚瑾玉心知陈夫人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却丝毫不慌乱:“无妨,谁进去都没事。”
陈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已经让李妈妈吩咐好了,让这个侍女憋着气进去,不吸入楚瑾玉房中的空气,就算真的中招,也千万不要表现出上吐下泻的症状。只要有了侍女的一个反例,楚瑾玉之后如何辩解都可以解释体质的差异。
“只不过,为什么不让张妈妈和与她一同的侍女进去呢?”楚瑾玉笑得诡异,“我自觉我的药不会错的,张妈妈如果真进过我的房间却没有中招,那再进去一次又何妨?”
陈夫人刚松快的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
这小贱人实在太阴毒了,怎么这种招都想得出来!
此时陈夫人已经完全忘了是她先陷害的楚瑾玉。
楚怀对楚瑾玉的这个建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这样也好,让张妈妈进去一趟,这梅花膏是不是从楚瑾玉房中找出的便也清楚了。”
事已至此,陈夫人不得不同意,她瞪了一眼张妈妈:“都听见了吗?还不快进去!”
张妈妈此时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走进了楚瑾玉的厢房。
只要她好好憋着气,不接触房中的物品,她就不信自己还能中招!
熬过这一遭,自己一定要楚瑾玉这个小丫头好看!
如此想着,张妈妈憋着一口气,飞一般进了楚瑾玉的厢房,在里面飞快逛了一圈就出来了。
楚怀看着张妈妈憋红了一张脸,面色不虞道:“……张妈妈,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老爷,老奴只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才快了点。”
陈夫人见张妈妈现在一切正常,急忙问道:“现在有事没事?”
“回夫人,老奴现在好得很。”张妈妈中气十足回答道。
可她刚说完,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陈夫人没有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得意道:“老爷,你也看见了,张妈妈说自己没事,我看楚瑾玉所说的毒说不定是假的,毕竟我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
噗——
陈夫人的声音突然被一阵悠长的屁声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了张妈妈的身上。
张妈妈面色难看,干笑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中午吃的有些多了在消食……呕——”
话还没说完,她的口中就呕出一堆秽物,淅淅沥沥喷了陈夫人一身。
“啊啊啊啊啊啊!”陈夫人发出惨叫,差点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晕过去。
楚瑾玉掩住自己的幸灾乐祸道:“哎呀,张妈妈这是中招了呀,还不赶快带她去茅房。”
“呕——不牢五小姐费心,老奴只是呕——”
张妈妈还想嘴硬,可惜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的腹中咕咕作响,怕是下一秒就要当场出恭了。
楚怀看见这场景,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快快快,把她带走!真是有辱斯文!”
一众家丁顿时上前把上吐下泻的张妈妈带离了现场,兵荒马乱后只留下原地的一滩秽物。
现在真相如何,在场长眼睛的人都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陈夫人尴尬地用手帕擦拭自己脸和衣裙上的秽物:“老爷,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楚怀正色道:“我知道夫人也想找到害了玥儿的凶手,可这不是诬陷瑾玉的理由。”
陈夫人已黔驴技穷:“是,老爷,是我轻信了别人的话,这才误会了五姑娘。”
楚明玥嫌呕吐物污秽,远远地站在一旁愤怒道:“爹爹,连你也要偏袒楚瑾玉这个贱人吗?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
开什么玩笑?楚瑾玉在心中暗想,到了现在还在给陈夫人台阶下,楚怀这还叫偏袒我?
想到这里,她不雅地耸了耸肩:“二姐姐,指控我可要讲证据,如果你们怀疑这是巧合,大可以再找几个人试试。只是我不在的时候无人能够进去房内,张妈妈是不可能健健康康拿到梅花膏的。”
“你!”楚明玥气得跳脚。
“瑾玉!你这像什么样子!”楚怀呵斥道,“如果不是你搞这些歪门邪道,你母亲和二姐姐能受奸人挑拨,怀疑到你身上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凡事也要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楚瑾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为表现出自己“悔改”的模样,顺便再刺激一下楚明玥,她和善道:“我知道二姐姐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容貌受损的事实,这才污蔑我的。如果姐姐信我的话,瑾玉愿意为姐姐治疗。”
楚明玥果然被刺激得不轻:“你有病吧?你能把自己的房间都弄成毒窟,还治疗我?谁知道你暗地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即使楚怀在偏袒陈夫人母女二人,此时也忍不住呵斥了:“玥儿!你这像什么样子?刚刚在堂上你就对自己的妹妹大呼小叫,现在真相大白了还这样对自己的妹妹,平日里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向你妹妹道歉!”
“爹爹!”楚明玥不敢置信道。
“没事的,父亲,不是二姐姐的错,都是瑾玉的错。”
楚瑾玉扮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火上浇油。
楚怀愧疚更深,面色严肃地看向楚明玥:“快点。”
楚明玥在楚怀的瞪视下,终于委委屈屈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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