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V章
49、挨揍
蓬莱殿乒乒乓乓打了一夜,第二日卫昇上朝的时候,安盛清楚看见他的眼眶下面乌青一块,像是被拳头打的。
“陛下……”安盛颤巍巍出声,心想是不是要劝皇上休朝一日,这副尊容被看见怎么得了,
卫昇用指腹揉了揉被咬破的唇角,摆手道,“拿冠冕来。”
十二旒的金冕戴上,珠帘垂下刚好遮住脸庞。他回头看了眼还帐子后面生闷气的孟棋楠,勾勾唇道,“爱妃辛苦了,待会儿多用些牛乳羹,嘶……”
扯着嘴角伤口,好疼。
“滚!!!”
帐子里飞出一方瓷枕砸向卫昇,差点把他脚背打肿。他愉悦地安抚炸毛的小狐狸:“朕这就滚了,爱妃好好休息。”
安盛离开时心里面一百次告诫自己:千万别惹了贤妃娘娘!千万别!!!
随后宫进来收拾满地狼藉,孟棋楠坐**抱住膝头生闷气,听到外头的动静更加烦躁,索性光着脚跳下床,怒道:“收什么收!烧光算了!”说完她就推倒了烛台,甚至还撕了几本书扔地上引火。
他都不敢阻止,还好青碧赶了过来拉住孟棋楠:“娘娘您怎么光着脚?您先把东西放下,咱们穿好鞋再说啊……”青碧连哄带骗,终于把孟棋楠劝下,牵着她坐好,捧来绣鞋伺候她穿上。
看见白馥馥的小腿肚子上被摁出指印,青碧打心眼为主子得宠高兴,却又百般同情:“娘娘有气就冲奴婢撒吧,奴婢知道您心里苦。”
寡才不是心里苦,寡是嘴巴酸!
孟棋楠搓搓酸胀的腮帮子,想起昨晚卫昇连哄带骗让她去含那玩意儿,还说只吞一吞就放过她。她信以为真,闭上眼把心一横,凑了上去。哪晓得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不要脸的表叔公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张着嘴,按住她的头不许她动,自个儿却劲腰挺耸,一个劲儿往里面顶。她闭不拢嘴合不上牙,只得用舌头使劲抵,跟圆溜溜的龙首好一阵纠缠厮磨,岂料大概就是这样刺激了他。忽然之间一股浑浊喷了出来,把孟棋楠都吓傻了。
“咳咳……”
她被呛到,卫昇也及时退了出来,失去控制的家伙还直挺挺翘着,仿佛龇牙咧嘴地笑:抱歉,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干嘛伸舌头……
那样子别提多么欠揍了!
孟棋楠“呸”一声吐掉嘴里的东西,挥拳而上打中卫昇的眼眶,对他又捶又咬,还把他嘴都咬破了。卫昇自知理亏,只顾躲避并不还手,最后实经不得她闹腾,把擒下按住四肢禁锢怀中,贴着她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乖了乖了,睡觉罢。”
他仿佛还欲求不满,贴着她腿根蹭了好久,这才不动了。
孟棋楠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差点被气疯了。
寡怎么没咬断他咬断他!!!
另一厢,卫昇上朝几乎都没怎么说话,群臣惶惶都揣测:皇上今儿是不是心情又不好啊?谁惹着他了?后宫嫔妃伺候得不好?
殊不知他是唇上伤口疼,动一下都要撕裂了似的。一早上他都神游天外回味小狐狸的美妙檀口,脸含笑意又努力隐忍。
半强半迫都这么销、魂了,若是她心甘情愿……
大臣们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背脊直冒冷汗腿肚子颤颤巍巍,恨不得早朝赶快散了才好。这正如了卫昇的意,无上奏,他就使了个眼色给安盛,安盛便上前宣道:“退朝——”
出了宣政殿,卫昇收到了胡越使臣求见的消息,他早有预料,吩咐道:“朕换身衣裳再见他。”安盛心领神会,给仁吉回话说陛下要批折子,让他先紫宸殿外候着。
“贤妃呢?”卫昇上了辇轿,张口就问孟棋楠哪儿。阿淳答道:“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已经回含冰殿了。”
卫昇也不意外她会跑,点点头:“去她那儿。”
阿淳纳闷,陛下您换个衣裳还跑这么远,不嫌折腾?
半道上,卫昇与同样一脸抓痕的谢安平狭路相逢。素来桀骜妄为的谢小侯耷拉着脑袋,一边走一边叹气,差点撞上圣驾。
谢安平冷不丁打个趔趄,卫昇的辇轿也颠簸一下,他居高临下见到谢安平竟然如此狼狈,顿时心情变得更好:“谢爱卿,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呀?”
谢安平垂着眼盯住地面,无精打采道:“臣今日不当值,准备回府。”回家挨打受骂,而且还心甘情愿。
卫昇眯眼:“朕交待的事办好没有啊?”
“还没有……”谢安平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随口敷衍,“请皇上再宽限微臣几日,过几天一定给您个交待。”现他没工夫搞陷害设圈套,屋子里那位小祖宗都要挠死他了!
“既然不当值,就随朕走走罢。”卫昇难得逮着机会奚落谢小侯,非要他伴驾,谢安平硬着头皮跟上,一颗心早飞回侯府里去了。
一路上卫昇瞟着谢安平脸颊的指甲抓痕,忍着笑意明知故问:“爱卿的脸是怎么回事?”
谢安平撇着嘴角:“……家里的猫儿挠的。”
“肯定是好大一只猫。”卫昇笑得内伤,“对了,与薛氏的婚期定了没有?”
“还没。”谢安平抬起哀怨重重的眼,“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自知顽劣配不上薛姑娘那样的好女子,勉强成婚恐成怨偶,到时就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臣反复思量实觉得不妥,所以恳请陛下为薛姑娘另择佳婿。”
话才说完,他鼓起勇气去看卫昇的眼,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博同情,哪知却看到圣上乌青的眼眶破皮的嘴唇。谢小侯大惊:“皇上您您……”
您怎么也挨揍了!您可是九五之尊呐!
卫昇握拳捂嘴警告:“咳!”看什么看!难不成只许家有不听话的宠物,朕还不是有!
谢安平惶恐垂眸,心想是谁这么大胆揍了皇帝,脑海中顿时跳出个嚣张的影——贤妃娘娘。
谢小侯心中默默流泪:连一国之君也要挨女揍,这日子没法过了……
“爱卿呐,可知这门婚事是贤妃保的媒,朕允都允了,断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这样让朕很为难啊……”
连皇上也是妻管严!谢安平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苏扶桑的好皮囊和好医术,能讨后宫霸主孟棋楠的欢心。
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当酷吏杀,去学医悬壶济世多好啊,至少还能救自个儿一命不是?
到了含冰殿,卫昇顺便看了眼新簇的紫兰殿,顺口就道:“爱卿,抓住上回纵火烧殿之,朕重重有赏。”
诶呀!有戏!谢安平一点就通,顿时大喜过望,立马拍胸脯保证:“十日之内,保证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待!”
卫昇微微笑,撇下他去见孟棋楠了。
既然想把小狐狸扶上位,那几个绊脚石,朕就勉为其难替她除了罢。
卫昇驾临之前,早有宫把他要换洗的衣裳送到含冰殿,孟棋楠一见他的东西就气,拿起剪子咔嚓嚓全绞了个稀巴烂。青碧红绛都要拦她,她举着剪子对准她们,怒目圆瞪:“谁过来捅谁!”
青碧她们不怕死,就怕卫昇记恨上了孟棋楠,拼了命都要抢。孟棋楠哪儿舍得真的伤了两个心腹,吓唬不成反被夺了剪子,只得干坐着生闷气,气鼓鼓瞪她们。
红绛心疼地捧起龙袍:“里衣都烂了,还好外衫没怎么受损,补补吧。”
青碧道:“来不及了,上回不是帮娘娘给陛下做了件竹青的中衣吗?看那颜色跟这个能相配,快拿过来。”
红绛取来竹青中衣,又把外衫袖子上的小口子用针脚密密扎了,一点痕迹也没落下,刚收了布头还没来得及捡走针线,卫昇就来了。
他见到桌子上的衣裳,一眼认出有件是不一样的,拿起来端详便发现不是尚衣局的手艺,放到鼻端嗅了嗅,香味跟孟棋楠身上的一模一样。一抬眼看见她正坐那里,面前还放着针线篓子,卫昇就像灌了一大口蜜,甜到心里去了。
“想朕了吗?”
卫昇腆着脸过去抱孟棋楠,孟棋楠没动,手里捏着根细针,眼睛却瞄向远处。
一针扎不死这厮,剪子哪儿?寡捅死他!
但是剪子已经被青碧藏得妥妥的了,卫昇眼尖发现她指间的针,亲昵她脸颊磨蹭:“给朕做衣裳呢?这么贴心真招喜欢,今儿晚上朕还过来,等着朕,朕好好疼,疼到骨子里……”
寡每次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
孟棋楠现不想捅死他,只想拿针缝上他的嘴。
两温存一会儿就一起用了膳,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卫昇牵起她的手:“走,陪朕去会会胡越。”
仁吉半夜得到了贤妃娘娘大闹寝殿,并且要处死胡姬的消息,天没亮就赶进宫求见卫昇。那时卫昇上朝没有接见他,下了朝传话的又说卫昇换衣裳去了,请他移去偏殿坐着等。仁吉想换件衣裳是多快的事儿,不敢贸然走开,顶着日头紫宸殿外一直候着,足足候了两个时辰,卫昇才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位昂着下巴的女子。
仁吉暗自揣测这就是贤妃了,他站了半天腿都硬了,勉力下跪行礼:“臣仁吉叩见晋皇陛下、娘娘。”
卫昇倒是一如既往地和气:“快快请起。”
仁吉起身,平视的眼不经意瞟过卫昇青乌的眼眶,同时感受到一股热烈的虎视眈眈的憎恨。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知道这位贤妃娘娘是晋皇的新宠,他想肯定是昨晚进献胡姬的举动激怒了她,所以才招来这样的恨意,一下紧张得手心冒汗。
殊不知孟棋楠只是埋怨:都怪们的胡姬献媚勾出了表叔公的火,换个勾引的法子不行么?非要吹箫!害死寡了……
尴尬的时候,仁吉硬着头皮开口:“想必这位就是贤妃娘娘了,果然如传闻中貌美如花,端庄大方。”
孟棋楠白他一眼,明显不买账:“不敢当,说起貌美如花本宫哪儿比得上胡姬呀,不然大您也不会把她们献给陛下了,不是吗?”
仁吉讪讪地笑:“胡姬只是草原上不起眼的小花,而娘娘是华贵美丽的牡丹,区区野花怎么跟国色相比?娘娘才是百花之首呢。”
孟棋楠扶扶鬓角,阴阳怪气地说:“是说本宫有母仪天下之相?承您吉言了大,若是皇上封了本宫为后,本宫一定送份大礼给您。”
谁都知道晋国后位虚悬,后宫嫔妃角逐难分高下,仁吉闻言惊出一身冷汗,擦着额头解释:“下、下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是说本宫不配当皇后?!”
“……”
胡搅蛮缠的孟棋楠,差点把沉稳内敛的仁吉逼得破功,他赶紧岔开话题:“晋皇陛下,听闻贵国盛行击鞠之术,刚好下的侍卫队也对此略懂一二,他们尊敬陛下,请求御前表演献技,还望陛下赏脸一观。”
孟棋楠眼睛一亮,打马球!她不住给卫昇甩眼色:去!去!答应他!
卫昇微微一笑:“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发现小妖精们都变羞射了!!!不就是吹个箫嘛,你们这么纯情,酒叔忽然都不好意思再重口味了啦!!!
女主:寡人想**报仇……请求作者亲妈同意!
酒叔:转发表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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