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和嘉宏坐船来到了扬州,苏州她们是不能留了,而秋心熟悉的也只有扬州,她准备带着嘉宏回家去苏如烟和冷自识坦白一切,让她们在一起。
来到冷府门口,嘉宏疑惑道:“冷家,怎么你认识他们吗?”
秋心急忙敷衍道:“哦,我是他们的远方亲戚,如今我们逼不得已只有来投靠他们了。”
嘉宏怒道:“哼,冷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咱们不要投靠他们!”
秋心道:“我知道,几年前冷家在送给你们家的金疮药里下了毒可那一定是个误会,她们都是好人。”傻子,我蒙上面纱的时候你叫我冷秋心,一摘来面纱我就是你的夏荷香了。
嘉宏还想辩解,可一想到曾经的好友冷云和冷秋心就在眼前的房子里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秋心以前一直以白纱覆的所以嘉宏从未见过秋心的真面目,这直接导致秋心就一直在他身边他也没能认出来。不过既然来到了冷家门口他倒是很好奇秋心的模样和冷云的近况。
秋心见冷府大门紧紧关着,于是问看门的:“哎,怎么关着门,老爷和夫人呢?”
“你是谁啊,去去去,讨饭到一边去!”看门的守卫见秋心和嘉宏衣着朴素,以为是哪里来的要饭的。
无怪他们认错,秋心的脸已经被汗水浸湿弄花了妆容,头发也松散了开来,衣服也不是以前华丽的丝绸而换成了麻布,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和狼狈。
“荷香,咱们走吧,穷人哪里有富亲戚呢。”嘉宏说着就要拉秋心走。
秋心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于是对两个看门的瞪眼吼道:“大胆狗奴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姑娘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怡红院的小翠!”
“不对,是快活楼的小红。”
两个看门的把秋心给戏谑了一番。
秋心火冒三丈,伸手就是几个耳光劈过去。
啪啪啪——两个守卫脸上多了几个巴掌印,“臭娘们,敢打你大爷,看大爷怎么修理你!”说着上前调戏秋心。
嘉宏连忙过去阻止,分别朝一个守卫砸了几拳。守卫也不是吃素的,还懂得还手,渐渐,几人扭打成一团。
双拳难敌四手,嘉宏很快落了下风,被两个守卫按在地上轮番捶打。
“你们住手,别打了,我给你们磕头赔罪,别打了!”秋心被推到了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嘉宏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远处,一个紫衫男子注视着对面发生的事,但他好像不准备出手相助,只是静静看着。
秋心叫破了嗓子见求饶不管用,乍然之下想起包袱里有一包银针,于是拆开包袱取出银针往就两个守卫的身上扎了过去。
两个守卫被扎得很痛埋怨秋心多管闲事于是起身抽打秋心。秋心急忙拈起四枚银针往两个守卫的大腿上扎过去,很快两个守卫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痛的呻吟道:“臭丫头,你给我们施了什么妖术,我们,我们怎么站不起来了”
远处那个隔岸观火的男子见秋心用银针封住了两个歹徒的穴位使他们站不起来了,这明明跟他系出同门,他惊呼道:“玲珑九转针法,她怎么会?”
秋心终于反败为胜,于是瞬间得意起来,她扶起了嘉宏问两个守卫:“说,冷老爷和冷夫人到底在不在?不说实话恐怕明日午时你们的腿就烂掉了。”
“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我们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姐去苏州谈生意去了,最迟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两个守卫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吐着舌头求饶。
秋心一听不对劲,大声问到:“小姐,怎么会有个小姐呢?哪来的小姐?”
两个守卫不敢怠慢,快速回答道:“就是老爷的千金冷秋心啊,一年前已经被少爷找回来了,如今还嫁给梅家成了梅家的少奶
奶呢。”
怎么会,怎么会?我不是在这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会嫁人呢?
到底是谁在冒充我?对了,一定是四年前我在码头遇见的那个女乞丐,她一定是受不了讨饭的生活了所以冒充了我,可恶,等爹娘回来我一定要当面拆穿那个**的真面目。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不可能的?”秋心接受不了现实,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嘉宏忙擦了擦秋心的眼泪,问到:“荷香,你怎么了?”
秋心可怜地望着嘉宏,道:“嘉宏,我现在只有你了,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嘉宏以为秋心再为认不到亲戚而伤心,于是安危道:“傻瓜,我们又不是偏要投靠他们,没有他们我们也能生活得很好的。”
“嗯,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的。”秋心欣慰地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
两个守卫见机求饶道:“姑娘,快解除你施的妖术吧,我怕我们兄弟俩的腿真的废了,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小呢,呜~”
秋心破涕为笑,朝两个嘲讽道:“瞧你们两个哭哭啼啼的还算个男人嘛,好吧,本仙姑我就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吧。”说完双手一挥把守卫腿上的银针拔了出来藏在了衣袖里。这套“玲珑九转针法”的图谱秘笈是她在翻荷香的旧衣服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于是她就照着练了练没想到这么厉害。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两个守卫终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秋心完全无视两人的道谢,对嘉宏微笑道:“嘉宏,我们有吧。”
“好,我们走,去寻找咱们的家去。”嘉宏也对秋心微笑。
两人就这样互相笑着,对人世间的纷扰不屑一顾,却不知道背后两个守卫早已拖出了铁棍准备偷偷报复。
“小心!”那个一直观望的紫衫男子突然冲了过来,大声提醒两人。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嘉宏捱了其中一个守卫一铁棍狂吐鲜血往后倒了去。另一和守卫的铁棍则快要落到秋心的头顶,紫衫男子使尽全身力气才抓住了铁棍使秋心免遭一劫。
“快使用玲珑九转针法!”紫衫男子知道秋心袖子里偷偷藏了四枚银针,他正握着铁棍与那个守卫僵持着,谁也不敢松手,而另一个守卫很快拖着铁棍冲了过来。
秋心抱着拼了命也要救出嘉宏的心,于是往紫衫男子控制的那个守卫的人中扎了一针,那守卫马上晕了过去。紫衫男子腾出了手,拖起铁棍一棍砸晕了冲上来的那个守卫。
秋心一眼认出了他:“是你,夏志远!”
“别废话了姐姐,快走,闹出这么大动静会本快惊动里面的人的。”紫衫朝秋心吼道。
“姐姐?”秋心满是疑惑。
夏志远把嘉宏扛在了背上,道:“姐姐快跟我来,先去我家里避一避。”
秋心喝道:“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姐!”
夏志远道:“你还想不想救沈嘉宏了,想就跟我来!”
秋心当然救想嘉宏,只得跟夏志远去了他家。
在一间诊所里,嘉宏被安置在病**,给他诊脉的正是夏灵台。
夏志远看了秋心一眼,道:“姐姐,还不快拜见爹!”
“爹?谁是爹?”秋心疑惑地看着夏志远,然后看了看白发苍苍的夏灵台:“你不会说的是她吧?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
夏志远坚定道:“不会,你会玲珑九转针法,我不会认错人的。那套针法是爹爹独创的,从不传外人,除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传授过我就是在姐姐你五岁的时候传授过你。但是想不到姐姐你天资聪颖,五岁就可以学会玲珑九转针法。”
秋心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使用的那套针法叫玲珑九转针法,莫非真正夏荷香是他的女儿?她现在只有装糊涂:“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们
在说什么?什么玲珑九转针法,从来没有听说过。”
夏灵台一直歉疚地看着秋心,在他眼里秋心就是她的女儿荷香。
夏志远解释道:“姐姐,你还不能原谅爹爹吗,他当年不是有意抛弃你跟娘的。哦,对了,娘呢?娘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秋心还不知道荷香就是抢了她身份的乞丐女,所以对荷香一直充满着同情和愧疚,心里暗暗想道:荷香,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借用你的身份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在借用你的身份一段时间,等我和嘉宏安然无恙之后就把荷香的身份还给你,希望你不要怪我。现在,我就要去做你爹的女儿咯,这样等你回来时就阖家团圆了,也算完成你一个心愿了,嗯,就这么说定了。
“姐姐,娘呢,娘在哪里?我想见她,我真的很想见她!”夏志远又问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他娘亲,可是舒芸早死了,此事只有姜雪梅和沈嘉柔知道。
夏灵台给嘉宏号完了脉,终于开口说话:“放心,他没什么意外。荷香,你娘呢,她在哪里,她是不是?”
在哪里,在哪里?秋心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于是她搜肠刮肚乱编了一个谎言:“呜~我娘她,她去尼姑庵剃度出嫁遁入空门了,呜~”
“真的吗?她,她真的?”夏灵台一时接受不了,坐在了地上:“如云,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当年我任性离家你也不会……”
夏志远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倔强地问道:“在哪个尼姑庵,姐姐带我去,我一定要见她,我很想她!”
秋心终于挤出了两滴泪水,道:“弟弟,娘也没跟我说她在哪个庵堂,她跟我一直都是用书信沟通的。”一旦遍了一个谎言你就会编造来更多换药掩盖来掩盖这个谎言。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娘不会不要我的,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会!”夏志远收不了打击,冲着夏灵台大叫了几声跑了出去。
秋心向夏灵台问道:“他,没事吧?”
夏灵台道:“不会的,他从小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这样。荷香,你都叫她一声弟弟了也该叫我一声……”
爹,谁叫你爹,你这个负心薄幸的臭男人?你简直不陪做爹,扔下荷香和她娘亲,难怪荷香的性格会那么懦弱无争都是你害的,我叫了你岂不是对不起荷香?不能叫,我爹只有一个那就是冷自识!
秋心想了想,道:“我,我还不能原谅你抛下我和娘亲的事,你容我想想。”
夏灵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亲,是我夏灵台对不起你娘亲,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秋心惊呼:“你是夏灵台!”天呐,夏灵台可是十三年前治愈苏杭瘟疫的大神医,能做她的女儿该有多大的福气啊?咦,可是我不能对不起荷香,可是我若成了她的亲戚嘉宏就可以平步青云了,所以,荷香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夏灵台对于女儿的反应有些吃惊,他道:“想必这么些年来你也听说了我不少的事迹,傻丫头怎么不来找我呢?”
秋心道:“爹,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也怪我没有照顾好娘亲,我更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原谅你让娘亲伤心,我……”
夏灵台扶着秋心道:“傻丫头,你叫我什么?爹给以为你会怪爹呢,爹怎么会怪你呢。”
“爹!”秋心昧着良心叫了一声,一头扎进了夏灵台的怀抱里。
“哎!”夏灵台应了声。这么些年来今天是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十三年前他治好了瘟疫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要是如云也在的话就更好了。
秋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骂着自己:冷秋心,你这个虚情假意见钱眼开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区区几个钱而冒充别人的女儿呢?哼,乞丐女既然能冒充我我为什么不能冒充别人呢?我也可以。就是,就是挺对不起荷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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