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理直气壮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这能一样吗?”
扶疏有点无语,可她到底是个局外人,她能说什么呢。
“那你要我怎么办?”扶疏反问道。
俞鹤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她身旁:“扶嘉,你不要怪她,是我趁机追求她。”
“你们俩在搞什么苦情戏吗?”扶嘉冷哼了一声,“看你俩就来气!滚滚滚!”
扶疏还想再说,俞鹤汶却拉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
一开始扶疏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转头就看见扶嘉气冲冲地进了办公室的大门,对前台道:“在门口加一块牌子,恋人与狗不得入内!”
“哦,对了,晚上我们开party。”扶嘉手一挥,有点不耐烦,“仅限单身。”
前台一大早可能有些茫然:“好……好的,扶总。”
“这……”
俞鹤汶低声道:“高兴吗?你老板给你放了一天假。”
扶疏转过头去看他,看见他眼里的骄傲,有点无语地笑道:“我看他是想让我永久休假。”
“那太好了,我觉得……”
俞鹤汶的话说到了一半,扶疏打断了:“不行。”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扶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不行。”
俞鹤汶摸着脸颊想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好吧,那就等你失业了我们再谈。”
“你……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扶疏作势就要去打他,可被俞鹤汶捉住了手腕。
他认真道:“不行,我希望你最好什么都不会,事事都依赖我,吃饭要我喂,睡觉要我哄,没有我就什么都不会。”
扶疏被俞鹤汶眼睛里的自己惹得羞赧,也心惊。
“小俞,我承认你太会了,我招架不住,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扶疏只能实话实说。
“你还要招架我?”俞鹤汶捧着自己那颗心脏,柔柔弱弱地撒娇道:“你好狠的心。”
俞鹤汶绅士地打开了车门,小声道:“既然扶嘉放了你,那我们就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扶疏看了眼白棠文化的方向,好笑道:“我想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俞鹤汶上了车,眯起眼睛道:“我看他还挺赞同的,你第一天和我试交往,他就让你跟我走,他一定对我很满意。”
“小俞,你应该一直都很受欢迎吧?”
扶疏倒是没有试探的意思,只是她确实这样觉得。
小俞握着方向盘的手停顿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我也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和任何女孩谈过恋爱,可显然凭我的姿色和财富,不太可能。”
扶疏被俞鹤汶突如起来的自恋逗乐了。
“嗯,小俞总确实很有姿色。”
“你在打趣我吗?”俞鹤汶时不时看着窗外,和她搭话。
“谎言当然是善意的,可我更不想以后被你发现,我长这么好看,只要没有瞎,都能看出来我从小被女孩追到大。”
“那有成功的吗?”
扶疏忽然有点好奇,在这之前的俞鹤汶是什么样子。
他会在学校的图书馆收到女孩的告白,还是在打篮球的时候下场,会有女生给他送水喝。
阳光下穿球衣的少年,蹭蹭热汗覆盖的肌肉,阳光一照,满身都像是闪闪放光,那大概是多少女孩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毕竟是青春少艾里最好的时光和人了。
“有。”俞鹤汶点点头道:“我的一个学姐,成绩好长得也漂亮,当时追她的人太多了。”
“那你怎么追到她的呢?”
俞鹤汶适时停下了话题:“秘密,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这些,不然你就会以为我对你的好,都是跟别人玩剩下的。”
“等我们的关系再稳定一些,我会和你主动交代的,好吗?”
俞鹤汶作为恋爱对象,不仅温柔日体贴,还细心温柔,知情识趣懂进退。
扶疏想,要是一直在一起,她确实不用过于忧心,可是人就是这样。
一旦安逸,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们去哪?”
扶疏看向这条越开越人烟稀少的路途,有点不认识。
“码头。”俞鹤汶道:“虽然不算很大,但我们就两个人,应该很够,你想跟我去看重京海吗?”
扶疏讶然道:“重京有海吗?”
“有,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最近已经重新开放了。”俞鹤汶点了点头。
扶疏忽然想起当时在怀虞,方砚卓说过的话。
“重京是不是曾经围海填土?”
俞鹤汶停了车,带着她往码头走。
阳光落在清澈的海面上,像是无数跳动的金色小鲤鱼,闪闪灵动。
他眼眸低垂了一瞬,露出一丝怨恨:“是。”
扶疏站在身旁,并没有看见:“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俞鹤汶声音淡淡的,夹杂着海风温柔到几乎空洞,“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年为了这个项目闹得很大,还出了人命。”
“人命?”扶疏吓了一大跳。
“对。”俞鹤汶停下脚步,四目对上她,像是海雾清晨般的神情。
扶疏不自觉皱眉,越加看不懂含义。
“当年围海填土遭到了环保人士的反对,他们在这里示威,渔民也在反对,可是无良的开放商还是下手了。”俞鹤汶轻声道:“然后有一个捡破烂为生的爷爷带着孙子,绝望跳海自杀了。”
扶疏望向美丽强大的大海,第一次对美丽的事物产生了恐惧。
谁也不知道这样风平浪静的波浪之下,究竟蕴含着什么。
“这个无良的开发商……”扶疏低下眼眸问道:“是当时的宋氏,对吗?”
“我不想在背后说他的不是,可确实是。”俞鹤汶补充道:“当时他应该年纪还小,我也是后来听爷爷说。”
二十年前,确实宋寒洲还是一个孩童。
扶疏木然地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我还没见过重京海。”
扶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
俞鹤汶识趣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上了游轮后是一顿准备好的大餐,还有鲜花。
这就是钱的魅力吗?
扶疏默然:“你什么时候……”
“刚才在车上,时间太仓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扶疏替她拉开了凳子,“下次我一定会好好准备。”
扶疏看着桌上的精美菜肴,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俞鹤汶很会兜场,从小事到大事面面俱到,语言诙谐不失幽默。
可她总不自觉出神,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还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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