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不明所以,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
“微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
沈煜眯着眼,危险道:“太后明明面色红润,你为何又说命不久矣?朕看你就是个庸医,来人——”
“皇上!”刘太医彻底慌了,“太后面色红润不过是回光返照!”
“人参有大补的作用,可以吊命,但也只能够吊命!要是找不到解药,太后身上的毒还是无法解开!”
“皇上!微臣真的冤枉!”
刘太医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求饶,倒是让沈煜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他懒得理会刘太医,瞥了一眼宁霏雨,也看到了她眼底的乌青:“这几日辛苦你了,刘太医都这么说了,你也不必照顾了。”
“朕会让其他人来照顾母后,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宁霏雨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毫无征兆的就哽咽了起来:“皇上,臣妾只是想尽尽孝,想陪着太后走完最后一程。”
“臣妾见到太后,就觉得亲切地好像母亲一样,臣妾实在是舍不得。”
“还望皇上成全,就让臣妾在这里再待两日,两日后,臣妾一定会离开的。”
沈煜原本还在犹豫,可看着宁霏雨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也软了一些,想着太后几日就会死,他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罢了,你若是想,那就留在这里吧。”
等沈煜带着刘太医离开了这里后,宁霏雨也赶紧看了一眼太后的状况。
能瞒的过去,完全是沈烨临前几日送过来的药丸,可以让脉象混乱。宁霏雨稍微松了口气,想到刚刚要是不小心暴露,那她和太后都得死在这里。
宁霏雨环视了周围一圈,确保没有人了之后,将床帐放下来,坐在了榻上,轻轻的扶太后坐起身来。
“这心如蛇蝎的逆子。”太后咬牙切齿,“竟然真的敢在宫里谋害哀家!”
宁霏雨轻轻拍了一下太后的后背,压低声音:“您先冷静一下,刚刚的话您也听到了。”
“这两日至关重要,您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解掉。要是这两天被发现了,也要出大事。”
太后压下了心底的怒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时候,绝对不能添麻烦。否则一切都要溃败,他们也会彻底和沈煜闹崩。
沈煜毕竟是当朝皇上,想要给他们冠上一个罪名,谈何简单。
但沈煜现在还不敢和沈烨临翻脸,他不敢得罪沈烨临,不代表会看在沈烨临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她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要让沈煜放松警惕,不露出任何马脚,免得给沈烨临拖后腿!
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太后在刚刚的气焰过去之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哀家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宁霏雨随即询问:“到底是谁敢对您动手?”
提到了这个人,太后沉默了一会,半晌后苦笑了一下道:“是十二皇子。”
宁霏雨错愕,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搜索到十二皇子到底是谁。
太后仿佛也知道宁霏雨不知道,叹了口气解释。
“老十二今年才不过八岁,哀家对他怎么可能会有任何防备?十二平时一直都寄养在清华苑中,那是离宫二十多公里的地方。”
“宫宴的时候,十二过来给哀家端茶,哀家怎么会拒绝?可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会......”
宁霏雨也难掩错愕,瞪大了眼睛。
太后眼神暗淡:“看那孩子的眼神,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这次哀家只能吃哑巴亏了。”
太后话中的意思,宁霏雨明白。
沈煜心机深沉,知道太后不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有所防备,特意设计让十二皇子去给太后送茶。
太后喝了之后会丧命,哪怕沈烨临日后追究起来,最终也只能追究到十二皇子的身上。被沈烨临这么一闹,沈煜反而可以顺势直接将十二皇子除掉,以绝后患。
一箭双雕的计策,确实让宁霏雨心中发麻。
前世,她是真的不知道沈煜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亏她前世最初的时候还对沈煜有所喜欢,现在想想,她前世活该被人算计。
宁霏雨唇瓣抿紧,对当初的自己觉得很懊恼。
见太后的神情比较正常,宁霏雨掀开床帐又将胳膊割破混合了半碗草药,凑到了太后的身边。
闻到了血腥味,太后满眼错愕,片刻后顿悟:“霏雨,难道哀家这毒,是用你的血来.......”
宁霏雨笑笑点头:“是,您先喝了,我在跟您慢慢说。”
在宁霏雨百般劝说下,太后总算是将草药喝了进去,宁霏雨迅速将碗涮干净,处理好了一切之后才回到了太后的身边解释。
“这毒只能用断魂草去解,但现在这草药已经没了,唯一的一株是被我吃掉了。”
经过了简单的解释,太后总算明白。
她握住了宁霏雨的手,眼眶都在泛红:“孩子,苦了你了。”
宁霏雨不在意的笑了下:“能救您,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能够扳倒沈煜,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提及此事,太后脸上又浮现了一抹纠结:“霏雨,你说到底该怎么做?”
“哀家不能去告发十二皇子,也不能让沈煜去调查。此事就只能够默默吞到肚子里面,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否则,十二皇子怕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宁霏雨也没想到皇家勾心斗角如此严重。
沈煜心狠手辣,甚至连一个才刚刚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宁霏雨也无法理解:“十二皇子才不过八岁,皇上为何会想除去他?十二皇子对他的江山和地位,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太后摇摇头:“看来是哀家低估他了。”
“沈煜这么多年窝藏祸心,为了皇位用尽了所有手段。”
“是哀家错了,早知如此,他过继到哀家名下时,哀家就应该让他离开皇宫,无法竞争皇位!”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门被人推开,低沉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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